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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她还刻意加深语气,因为她不喜欢他将福儿当成害兽的态度。

水晶兰称不上是什么稀奇的草药,却珍贵在它只生长在潮湿之地,而这整片荫林里,就只有那片弥漫着毒厉之气的沼地适合水晶兰的生长,若不是有福儿,她也不可能长年摘取这水晶兰熬药给爷爷吃,加上她与福儿是真的感情好,她不希望她救了安飒宇,却替福儿招来祸端。

似乎是察觉到她心里所想,一向沉默寡言的安飒宇难得的说了句算是安她心的话,“荫林里险象环生,我可不想再试一次徘徊生死的滋味。”

听见这话,金宁这才弛了双眉。

既然得到他的保证,她便不再停留,再次站起身。“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可需要我到安府替你通报一声?”

她家也在城东,虽然与安府那寸土寸金的金贵地段相差甚远,可顺道通知一声耽误不了多久。

“不用。”安飒宇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扔给她。“这是我安家令牌,我安飒宇欠你一份情,只要你拿着这块令牌上门,不论是任何条件,我皆会满足你。”话毕,他像阵风似的纵身而去。

目送他离去后,金宁抬头望了望天色,发觉天幕已渐渐变得灰黑,她连忙快步离开这几乎已被夜幕笼罩的幽林,不一会便将这段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拖着疲惫的身子,甫进家门,金宁耳边便飘来一句讽刺至极的话语——

“呦!咱们家金大小姐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看也甭回来了。”陈氏倚在门旁,凉凉的说。

金宁面无表情,甚至连个眼神也不屑给,直接掠过她,直直往里走去。

“这是怎么着?回到家,连和我这个做娘亲的打声招呼都不愿,亏我为了你这丫头片子晚归险些操碎了心,你倒是好,连问候一声都嫌烦。”陈氏追了进来,继续在她耳旁叨念。

金宁依然不理她,将竹篓搁下,便要进房去和爷爷报平安。

然而陈氏今儿个却不依不挠,硬是与她杠上,“我说金宁呀,你这是做人晚辈该有的礼貌?一个姑娘家在外头厮混到城门都要关了还没回来,一回来,却是连交代也不交代一声,净是当哑巴,这就是金家的家风?真是没家……”

一个教字还未出口,金宁已转过身,冷冷的瞪着她。

“你想说什么?放任女儿死皮赖脸的缠着别人丈夫,勾引不成便下药,就为了当妾,要知道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你不要脸面的巴上我爹,害死我娘,败光我金家家业,这些就是你们陈家的家教?要说没家教,这京城里,你陈喜鹊若是号称第二,谁也不敢称第一!”

他们金家虽称不上是富可敌国,可也曾经富有过,不仅在城里有好几间药铺,爷爷还曾是御医,爹爹传承了爷爷的医术,也算得上是位名医,生得俊逸非凡、温文儒雅,而她娘亲更是书香门第之后,容貌清丽秀雅、知书达礼、娴雅庄重,夫妻俩琴瑟和鸣,原本他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可这一切却被陈氏给毁了,她恨她都来不及了,更别提她想得到她的尊重。

“你……”陈氏被骂得脸色青红交错,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我可是你母亲,你胆敢这么对我说话”

“要我认你当母亲?你是傻了还是呆了?”金宁不屑的睨着她,压根不理她气得捶胸顿足的模样,菱唇儿冷冷地又道:“你耳背是你的事,但我说过的话请你记清楚,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就是我的生母,我爹唯一的妻子,而不是你这不知羞耻、爬上别人丈夫床榻的女人,所以,少拿长辈的身分来压我,你不配!若不是爹临终前要我在金家给你留一席之地,你早让我给赶出门了,你最好别再来惹我!”

陈氏被她这番话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她怒瞪着双眼,伸出食指指着她,不断的喘气,“你、你……” “让开!”彷佛连看她一眼都嫌脏,金宁冷声打断她,绕过她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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