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6(2 / 2)

“说清楚点,不然我怎么帮你?”

吸气咬牙,红豆娓娓将与齐郝任之间发生的一切,摘要的告诉了洛东白,继之困惑的开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反覆无常的对我吗?”

废话!洛东白暗自在心底回答——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么大男人主义吗?在他的观念里,男子汉合当顶天立地,不当为女色所惑,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也是有弱点的,他也是会被女人给影响的;而你这个傻瓜却挑了个他正在和人谈事情的时候去问他究竟怎样看待你们之间的关系,也难怪要被他给赶出去!

想归想,但这番实话洛东白当然是不会诚实的告诉红豆,天知道他是多么乐见这对小俩口发生争执呀!

整理完思绪后,洛东白面带遗憾的开口,“对不住,掌柜的,我实在是不想这么说,因为老齐毕竟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但为了你好,我又不得不说,他这小子对女人惯常都是这样的,他说这招叫欲擒故纵,忽冷忽热的结果,再烈性的姑娘也要变成乖顺的雌儿,这个道理就如同驯马是一样的。”

不好意思厚~~这套理论其实是他洛大少爷自个儿的,但为了要成功挑拨这对爱情鸟,只好先拿来借给老齐用罗!

红豆听了这话,神色更显茫然,没多久,洛东白继续开口——

“别说是平民之女了,就连金枝玉叶的郡主小姐,也没能留住他的浪子心。”

“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居然能够结识到王爷千金?”

“他是做什么的对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说是郡王、公主了,他认识的名门淑女多如过江之鲫,这会儿对你怕是大鱼大肉吃多,想换点口味了。”

想换点口味?!这就是齐郝任对她的认定?红豆抱膝傻坐,三魂中不见了七魄。

洛东白让她先静思了一会儿后,才再度出声,“怎样?想清楚了吗?”决定要和齐郝任“切”了吗?

点点螓首,红豆抬头,用着坚决的语气,“我想清楚了。”

得逞的诡笑几乎爬上洛东白的桃花脸上,幸好让他给压下。“所以你会竭尽所能的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了吗?”

“不!我要让他习惯我这道菜,并且心甘情愿的吃上一辈子。”

“你疯啦!明明知道他是个情场玩家,你还敢玩?你不怕受伤吗?”气得洛东白大声质问。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一场冒险,而他,值得我去冒这个险。”红豆说得很坚定,眼神散发着甜蜜,甜得让洛东白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使坏下去。

这丫头!想她和老齐也不过才认识几个月罢了,干嘛摆出这种像是已爱到天翻地覆,非君不嫁的地步?

哼!这丫头果然是感情丰富,难怪连老齐那样的冰山酷男都会融化在她的手里,甚至连他这个使坏者都有些被感动,有点想要放过她了……

去你的洛东白!你是在想什么?你是白痴,还是脑残?

“为什么是你在坐柜枱?红豆呢?”

哇~~吓死人了!盗狂就是盗狂,走路都没声音!

正动着歪脑筋的洛东白被齐郝任那乍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仓皇失措问,一边得整理面部表情,一边还得留意千万别让老齐发现窝藏在柜枱下面的红豆。

幸好他平日胆子练得不小,临场反应更是绝佳,从容的换上自在的微笑。“你问我老板娘呀?刚刚有人送货来,她到货仓点货去了,叫我先顶一下。”

齐郝任没多想,不疑有他,淡淡的点头,“我知道了。”说话间,他想起镇上还有些要紧事得先去办,便决定晚点儿再去安抚红豆的情绪。

见齐郝任转身提步往外走,洛东白热心的问道:“你找老板娘有事吗?需要我帮你传话吗?”

齐郝任没转身的摇摇头,“我没事。”至于传话,有些话是不能代传的,说完他大步离去。

直到再也瞧不见齐郝任的身影后,洛东白才将红豆放出柜枱底下。

“喂!”红豆抗议了,“你为什么不许我出来?为什么不跟他说我人就在这儿呢?”说不定郝任哥哥就是专程来找她道歉的呢!

“我怎么能跟他说你在这儿呢?”洛东白将视线往下,以挑剔的眼神打量着红豆那才哭过的小脸,“在你想让他爱上你这道菜,而你却顶着一张小花猫脸的时候。”

小花猫脸?!“我的脸……”红豆不好意思的以手背抹脸,“真的很脏吗?”

“不是很脏,是非常的脏!好了、好了!别再抹了,愈抹愈恶心,你瞧那底下有多少灰尘,你的脸上就有多少。”

洛东白脸露鄙夷,“同样是男人,在挑选女人时,心态都差不了多少,就算不能够倾国倾城,好歹也要干干净净,你要让人家喜欢上你,就得先要有个能让人疼得人心的样子嘛!”

灵光快闪,嘿嘿,他可是有好主意了。

“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办?”愈抹愈黑的小脸上,出现了可怜兮兮的求助表情。

“我好歹认识他比你认识得还久,如果相信我,就把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洛东白的桃花魅眼笑得暗藏玄机,只可惜红豆的心思太过单纯,压根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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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齐郝任不得不有些怀念那种被人如影随形的感觉——他的小红豆不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跟踪他了,不但不跟,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躲他?

快七天了吧?只要有他的地方就见不着她,她的弟弟们,甚至还有那个洛东白,都会帮她编些奇怪的不在场理由。

理由奇怪是无所谓,重要的是结论,结论就是——她不想看见他!

这可恶的丫头,是想跟他耍脾气吗?无所谓,他就不信他身边少了一个她会死!

想是这么想,但一天天过去了,他虽然没死,却变得愈来愈烦躁不安了。

他甚至觉得心口就像是长了一根刺,只要一呼吸、一动作,那根刺便戳得他痛、刺得他难受。

齐郝任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他甚至恨起自己,恨透了自己会去在乎那颗小红豆的存在。

女人如衣物,合则留、不合则去,他根本不该去在意那丫头的想法,或是她干嘛要莫名其妙的躲着他;但可恨的是,他偏偏就是忍不住要在意。

推想了老半天后,齐郝任猜想那丫头八成是因为那天易老板来谈生意时,他将她赶出去的事在生气。

拜托!这有什么好气的?而且还能一气多日,一点也不像她平日的开朗性子。

谁让她撒娇喊人时不看清楚时间、地点!而她不会看他会,他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尤其是未来的生意伙伴,更不想让人传出满城闲言闲语,说她这个还没出嫁的大姑娘与客栈金主间的关系很不寻常,甚至说她是用自己来换取自家客栈的兴旺。

易老板是做投资生意的,是他们客栈未来发展上的重要伙伴,日后还会常来客栈走动,所以在易老板面前更该行事谨慎了。

前阵子他在客栈上投下不少资金,手头现银所剩有限,找上易老板,是想藉助他的财力投资,将客栈后方那座占地不小的乱葬岗改建成灵骨塔兼游乐园。

客栈重建后,虽能引来不少贪鲜的食客,但会专程来此住宿的客人依旧不多;而就经营一间客栈的长远目光来看,住宿钱绝对比饭钱好赚且持久。

要让客人们宾至如归,要让客人们愿意再花钱来过夜,交通及周围的环境都是重点考量。

在交通上,他已让范辛于晚上歇灶没事干时,去整理出一条能够直达镇上的石板大道,以取代目前的碎石子地。

而在环境上,一个荷塘、一个荒坟,都将是整建的重点——

荷塘得挖除淤泥、种植观赏植物;塘上还得筑曲桥、架回廊,这样一来,日后若逢节庆如中秋、元宵,甚至是佛诞日时,才能在上头办些赏月、赏花灯或是放水灯之类的热闹活动,弄个两天一夜的新奇好玩噱头,以便赚观光客的钱。

至于乱葬岗则是改建成美轮美奂的灵骨塔兼游乐园,让客人们不会住得心里不舒坦。

他很忙,真的很忙,自从接手这间客栈后,该办的事情林林总总,每一项对他来说都是个新挑战,都让他这原本只须靠盗宝便能逍遥快活的武林中人忙到头晕脑胀,偏偏他又太宠红豆,麻烦的事全由自己一肩扛起,不愿让她跟着犯愁。

他很忙,忙到挤不出太多的时间来哄她,来向她赔罪,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在乎她。

他正在努力的事,有哪一项不是为了她?有哪一项不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在算计?

以实际的行动来表达他对她的在乎程度,不是比用说的更加可靠吗?

但以目前的局势看来,那丫头不但不能了解他的苦心,甚至还好像离他愈来愈远了。

或许,齐郝任在心底叹气,是该将有些事与她说个清楚,甚至是该让她多分担点责任的时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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