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一直记得的175（2 / 2）

所以……</p>

“谢谢，但还是算了吧……”</p>

“现在的我，其实也没对外面的风景有这么大的好奇了……”</p>

驻足在平台上，看着那上艇的少年，眼睛带着些许复杂之色。</p>

此时，恰好风起。</p>

吹起起少女的发丝，衣裙也随之起舞。</p>

被发丝遮住的视线不曾转移，始终注视着那个少年。</p>

与此同时，飞艇上的他沉默着，将头顶的帽子轻轻取下。</p>

“小时候因为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总想着其他国家的地方，比故乡的樱花，芳街好好很多啊……”</p>

“想着蒙德那果酒香的湖泊，璃月的仙山闹巷，须弥的雨林沙漠，枫丹的瀑布戏剧，至冬的极光盛雪，要比稻妻，要好很多吧……”</p>

“如今一想……我才知道，诗人所说的故乡何谓之故乡了。”</p>

“异地皆陌客，家景乡更亲……”</p>

感慨的同时，少女隐隐将那种若有若无的隔阂给显露出来。</p>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故乡了……如今的时节，绯樱不凋，但开得更旺盛了吧……”</p>

“那日的任性，连离开都如此潦草……连好好的告别都来不及……”</p>

“如今一想，对昔日对我照顾有加的兄长他们那般行为……真傻啊。”</p>

说到这里，女孩的眼里似乎有些思念，数月不见，兄长，托马，早柚……社奉行的大家还好吗？</p>

“我始终都是一位凡人女孩呀，也自然得过上相对凡人的生活。”</p>

“如今，我也知道了…某些不属于她的存在……有个交线便是对她此生最好的遇见了。”</p>

“普通人的一生，如愿以偿四个字可是很难满足的。”</p>

说着说着，也是风沙入眼吧，她的眼睛出现了晶莹。</p>

她知道，说出上述话的同时，她是自己在主动选择的……</p>

“很抱歉一直这样打扰您，空。”</p>

少女轻声说出了他的名字，被风给牵引至少年的耳朵中。</p>

闻言，他心里不知名的悸动，让少年的瞳孔里流露出一股复杂之色。</p>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表达的话。</p>

“你……什么意思？”</p>

不知为何，他收敛起瞳孔的复杂，反而问道。</p>

“……”</p>

听到他的疑惑，似乎风都在一瞬间停住了。短暂的沉默，少女低头了，只是她那悄悄紧握的手……似乎在酝酿，在忍耐。</p>

最后，再也无法掩盖。</p>

“空——”</p>

突然提高的声音，与此同时，风在急促着。</p>

少女抬起头，脸颊不知何时流淌了两行清泪，她远远地望着少年，崩溃道。</p>

“还不明白吗？空！”</p>

“在我伤害您的那刻起，我已经不配了！”</p>

“差点杀死您的我……没资格谈拥有，也没资格谈朋友！！！”</p>

“我不配站在您身边，不配和您同桌咖啡，也不配和您一同坐在飞艇上！！！”</p>

“除了被你无法认同的死亡，我唯一配的……就是远离你，永生不见！然后怀着对您的愧疚，却又得装成一个普通人一样，回到故乡，装作无事地活着！！！”</p>

梨花带雨地，像是被自己口中说的以为的未来所绝望，原本站着的她不知何时跪下去，以鸭子坐的形式跪在地面上，掩面哭泣。</p>

因为起飞的地方在野外，这里没有人。</p>

少女软稠的丝袜就这样跪在冰冷平台面上，泪水打湿那精致华丽的蓝白花边裙。</p>

“呜呜…在兄长面前，稻妻的大家面前，伪笑着度过余生！！”</p>

“假…假装的余生幸福，呜呜…在他们看来，便是一位普通女孩一生都陷入在浪漫欢喜中！”</p>

“我…讨厌这样…呜呜，我不委屈的，我也没有在您面前表示原谅的意愿……”</p>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一切都回不来了……”</p>

“像我曾经失去的…这段感情……也再也回不来了……”</p>

“哒哒哒——”</p>

“呜……”</p>

明明知道自己这么说显得很做作，自相矛盾，但即将面临的未来，又怎容得她去掩饰，用更合理的语言组织呢？</p>

曾经，她从来没有除了家人以外的人，为其而真正地哭过。</p>

可如今，是第三次了。</p>

第一次，取材回归后，那日他的昏迷重伤哭过。</p>

第二次，划清界限后，对他冷冰冰的话而哭过。</p>

这次哭后，都要困在回忆里吗？</p>

有一位真正走进她心里的人，如今与之被迫且主动相离，这种感情，这种矛盾，届时余生与谁说？</p>

捂住泪水的手是冰冷的，因为自己的泪冷得很快。如同这颗尚且跳动温热的心，将面临余生的冷淡。</p>

可下一秒……</p>

温暖的触感，从少女的手背中传来。</p>

接着，一道柔和的力道，被泪水浸透的双手被另一双手慢慢拨开。</p>

朦胧粘热的视线逐渐睁开，噙着泪水的少女从原本的悲伤在睁开后瞳孔放大。</p>

鼻息间的热气，眼前的他那熟悉的容颜，此刻离她厘米之距。</p>

“……”</p>

没有说话，单膝下跪的他只是双手轻碰她的脸颊，用大拇指小心翼翼地擦去她那脸上，眼眶边的略显粘稠的泪水。</p>

“你……”看到少年如此认真地擦拭自己脸上以及眼眶的泪水，少女说不上话来。</p>

“乖，先起来吧。”</p>

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他小心扶起少女的身体。</p>

接着用风元素力清除了少女身上的衣裙的污浊，重归洁白。</p>

就在少女愣神之际，一个看似不大却又恰好的怀抱——</p>

将少女柔软的身躯轻轻抱住。</p>

“绫华……”</p>

自那天过后，少年终于喊出了她的名字。</p>

“还记得那个约定吗？”</p>

少年短短的几个字，让她瞳孔骤缩，呼吸瞬间紊乱。</p>

“我……”</p>

无法言说，少年只感受到了怀里她激烈的颤抖。</p>

“记…记得……”</p>

带着颤音，饱含着惊喜，她泪流更甚，原本的双手也像是找到了归属一般，紧紧抱住了对方。</p>

“就算是死，绫…绫华……”</p>

“一直都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