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20047(2 / 2)

该死,该怎么找他出来?

一边左右躲闪一边四处张望,突然眼前一亮,竟然让我看到一个绝对想不到的场面——

努力眨眨眼睛,我没看错吧?

对了,四哥一看到我的眼睛就知道我在想什么,这样我没有胜算的。当即扯出一块布条将眼睛蒙上,在脑后扎上一个结。

摒弃了视觉之后,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起来,尤其是听觉。

啪啪啪——脚步声,不同的鞋底不同的身高体重踩出不同的音质音调。

却都是同一个呆板的节奏。

除了不远处唯一一个灵动的声音。

找到你了!

真是个意外的收获,没有丝毫迟疑,惊人的爆发力立刻被激发出来,握紧手中的小刀向着那个方向猛冲过去。

短兵相交的声音在瞬间响起,由于四哥无法边应战边指挥那些被催眠的人,周围的脚步声全都停了下来,整个大厅里只有我们交手打斗的声音。

四哥的身体素质和我旗鼓相当,但格斗技能比我略输一筹,刚动上手我就占了上风,且越来越明显,被我连连逼近,就在胜负当分的关键时候,我脚下毫无预兆地被什么东西绊到,在那么高的速度下根本无法控制,一个子失去重心跌了下去,形势立刻逆转,一把冰凉的手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混蛋!欺负我遮着眼睛看不到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吧?

“别动!”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我四哥,另一个,是苍冽。

架在脖子上的手术刀明显地僵住了。

“阿冽!”我立刻把脸上的布片扯下来,面前的人僵硬地站着,他的脖子上同样架着一把刀,握在苍冽手里的刀。

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之前的兴奋荡然无存,我的表情也如同面前的人一样,立刻僵住了。

“阿列,这个人,不是我四哥。”

刚刚和我对打的竟然不是四哥,只是一个面无表情的被催眠者。

啪啪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扭过头,那个带着墨镜的人,正在不远处朝我们微笑。

“呵呵,”我干笑:“恭喜四哥的催眠术又进步了,竟然连这种爆发力和速度都可以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什么叫进步了?我原本就可以做到。”四哥走了过来:“做哥哥的当然要留一手,免得什么时候被自己亲爱的小弟给喀嚓了都不知道,是吧?”

我脸一热:“我没想过要伤你,我只想要你把阿冽身上的催眠术解了而已。”

“哦。”说到这里,四哥把头转向苍冽:“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醒过来呢?我的催眠术向来只对自家人没有用而己。”

是啊,之前让我吃惊的画面就是看到苍冽朝我微微遍了偏头:“你到底怎么醒的?倒下去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啊。”

“因为听到你一个劲地哭着求我别睡,我就醒了。”苍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冷得个像玩笑。

“四哥你还是让这个人睡了吧。”

一边说一边攀着他的手站起来,只觉得指尖一热,吓得我一弹:“你手怎么回事?”

“这个?”他举起手看看:“记得你四哥撞到我身上的时候吗?一开始被他撞到时我就觉得可能有诈,伸可扶他的时候就偷偷从旁边餐桌上拿了把小刀,就是那个时候我听到你叫我别看他眼睛……”

“听到你还看?”当时差点把我吓死!

“我想把视线移开,可是当时他已经把头抬起来了,所以——”

“所以你立刻就顺势倒下去了?”插话的是我四哥,“其实是你当时发现不对,所以立刻装死躲开我的目光,难怪我觉得你被催眠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原来是装的。”

“也不完全是,当时虽然只有一瞥,我的意识却是真的几乎失控了,所以我用这个——”苍冽晃晃了中的小刀,“划了自己的手。那一瞥也让我躺了好一会才藉着剧痛慢慢恢复了意识,如果和你再对视久一点,恐怕我就真醒不来了。”

“划了一下?怎么伤口这么深啊?”好惨还在流血!

“偷儿,当时我全身几乎都不受控制了,只好在倒下去的时候反手让刀尖朝上,藉着重力倒在上面,力道可能是大了一点。”

“哦。”四哥凝视苍冽良久,忽然绽开一个笑容:“恭喜你,你考核合格了。”

“嘎?”虾米考核?我怎么不知道。

“过来,我帮你把手缝一下,要不可能就废掉了。”

不,不,不,不是吧,我那个最冷血最没人性的四哥竟然会主动帮人治伤?天下红雨吗?

“四哥,”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究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说了是大哥叫我来的啊。”一边说一边上麻药。

“大哥叫你干什么来了?”

四哥一边飞针一边扭头朝我笑:“大哥说,我们小弟似乎恋爱了,二哥帮过他一把,不过以小弟的性子可能帮一把还不够,要我过来再帮一把。果然我一来就看见你把人际给甩了。”

二哥帮过我一把?把他可怜的断手断脚的小弟扔给扭断他手脚的人就叫帮一把?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啊?更何况眼前这个——

“你那也叫帮我?”

“呵,你一向自诩风流,我不下猛药你怎么知道自己心意嘛?”一边说一边把多余的线咬断,“都为了这家伙对亲生哥哥兵刃相见了,什么说辞都没这行动来得有说服力吧?”

看到苍冽也转过头来,这个这个,应该怎么解释?这个这个……等等!

“有你这种帮法?”下猛药?什么鬼逻辑!

哥哥捏着针动作一停,墨镜下寒光闪现:“你对我这个专业心理医生的做法有何意见?”

“一点意见都没有!”我的头立刻摇得像波浪鼓,生怕他立刻把行动升级再狠狠地“帮”我一把。

四哥这才高兴地把头转过去:“苍冽是吧?虽然我这个小弟又花心又自恋又迷糊又喜欢说废话,而且脑袋还坏掉了——”

你脑袋才坏掉了!我只不过记性不好而已!

“但是总的来说好夕他是我们弟弟,我们家人还是很宝贝他的(偷儿:有吗?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你肯要他我们家人都很高兴。嗯,今天医药费就不用你付了。”

喂!听前面我还以为他是在卖弟弟,听完了才知道原来他是在白送!搞不好还倒贴!

“等一下。那个,我不是拖累大哥受伤了吗?我……”说实话,心里是真的很歉疚,当然这件事情不能怪苍冽,他也是受害者,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能力不够吧。

四哥揉揉我的头发:“笨蛋,保护弟弟本来就是哥哥的责任,就算受点伤也是心甘情愿的,你犯不着为这个内疚。”

呜呜,我正要感动,四哥又悠悠地补上一句:“这话是大哥说的,可不是我说的,而且大哥说完上面那句话,还说亲兄弟明算账,这次帮他治伤的医药费要我向你讨,呵呵。”说到最后,看我的样子就跟看一只标本没两样。“而且从苍先生以住的风评以及这段时间和我小弟的相处来看,我们觉得还算符合要求,可以放心的把人交给你。呵呵,苍先生的应变速度和处理事情的能力果然一流,你那个外号倒还真是名副其实。”

“外号?”我立刻竖起耳朵,“什么外号,我怎么不知道?”

话音刚落,四道目光齐刷刷地向我看过来。

“你不知道?”开口的是四哥。呃,怎么啦?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正准备开口问,忽然间四哥眉头一皱,迅速站起来:“该死,我天敌又来了,先闪了。”

临走前,轻轻在我额上吻了一下:“可怜的小弟,自求多福吧。”

啊,啊,虾米。你那诡异的笑虾米意思啊?喂——

四哥转眼就没了踪影,人一走,催眠术也跟着解开了,大厅里随着刚刚呆立的人一个个清醒,再次变得嘈杂起来。

“阿冽,那个,”我挠挠头,该怎么说呢?“刚刚我要你走,其实是——呵呵,你也看到,上次的事情我哥哥们没有生气,所以那个——”

“还有吗?”

“嘎?”还有?

“除了你哥哥们不生气,没有别的了?”

“呃,我想说,那个——”你别盯着我好不好,你盯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苍冽看了我半天,终于好无感情地把视线移开,站起身来。

“喂,你去哪?”

“回家。你之前不是叫我回家吗?”

“啊,那个,我——”混蛋!你敢再逼我我立刻掉头就走!

苍冽走着,停下来:“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啊?”

“你不是因为想去我家才要我回去的吗?”

立刻点头,松了一口气……

“嗯,那个,阿冽。”坐在车上时,我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把话说清楚,“我知道你想听一些话,可是我脑子里从来没有那个概念,开开玩笑还可以,你要我很认真地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总之……你明不明白?”

苍冽伸出手拍拍我的头:“没关系,你四哥不也说了,什么说辞都没你刚刚的行动来得有说服力。”

啊?这么说起来,四哥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而且,你脑袋坏掉了嘛,我也没指望过你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

你脑袋才坏掉了!

不管怎么说,一路上看到苍冽没有继续逼我说那些话我还是很感动的,一直到站在他家客厅才想起来——

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他回来啊?怎么感觉为了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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