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1 / 2)

邢傲中了邪气逼人岳阴阳的毒,连冷无心也束手无策,只能先用几根针帮他暂时镇住毒。所以邢傲不得不在毒发之前找别的解毒高手。原本龙坛之中最厉害的大夫是叶,但现在叶生死不明,邢傲只得先到这里,求助于另一个解毒疗伤的高手——花知风。

花知风仔细检查了一番,也深感棘手,只能铤而走险。

司徒静颜走进房间时,见邢傲正痛苦的在床上挣扎,当然想也不想就急忙冲过去紧抱住他。

「找东西塞住他的嘴!不要让他咬了舌头!」花知风一边奋力制住邢傲一边喊。

再看邢傲痛苦中对着眼前的肩就想一口咬下去,看清是司徒静颜后又只能努力强忍着。司徒静颜忙用力从衣服上撕下一大块布料,塞进邢傲嘴里,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动。

花知风几根银针这才顺利的扎下,等邢傲平静下来,他也累得快要虚脱了。

旁边一男子急问道:「怎么样?」

花知风擦擦汗,「没事,再拔几次毒就能拔尽了。」

那发问的男子紧跟着又追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似放下了心中大石般走了出去。

而一直没有看他的花知风,这会却突然抬起头来,神色严肃的看着那男子远去的背影。

司徒静颜抱着邢傲在一旁看了,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

***

「静颜?」

「我在,」爱怜的抚摸着面前苍白的面孔,「大夫说很成功,很快就没事了。」

「真的吗?」

司徒静颜微微笑了笑,低下头去,「想吻我吗?」

「静……」

「我想吻你。」那没有血色的唇让他心烦,一口便咬了下去,最好能咬出点颜色来。

只觉身下的人吃痛的哼了哼,灵活的舌很快卷了过来,在自己咬着他的贝齿上轻轻磨挲着,像是安抚,力道不由放松了,顺着他微微将牙关张开,舌尖点引了他进来,绵绵的交缠着

闭着眼睛与身下的人拥吻,感觉到他的手抚了过来,顺着自己的发自己的面颊自己的头轻抚下去,然后探到了自己的腰带处,可那没有力气的手拉不开它。

感觉到了他的颤抖,「没关系,没关系的……」司徒静颜在他唇边说着,再次吻了上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帮着他,解开自己的衣带,扶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让他顺着褪去自己的上衣。

「静颜……」深情的呼唤,在唇齿间被反复的咀嚼着。

感觉邢傲的手在自己赤裸的背上滑动,司徒静颜更紧的抱住了他,更深的吻了下去。

终于有人开始拒绝,任对方怎样的追逐,只是努力的避开。

司徒静颜抬起头来,他没想到,这次竟是邢傲在拒绝。

「怎么了?」

「不行……」扭开的头这才转了回来,「我会忍不住的,我怕把毒传给你。」

看着邢傲的眼睛,「你知道?」

「你的举动——好像在安慰一个垂死之人,」邢傲笑了笑,「那天我从死亡边缘醒来时,你也是那般抱着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这孩子……」

不久前,花知风神色严肃的看着那男子走远了,忽然迅速低声对司徒静颜说:「失败了,而且由于刚刚动了镇毒的银针,毒已蔓延开,现在恐怕也镇不住多久了。」

把花知心那番话详细与邢傲说了,司徒静颜抚摸着他的脸,轻声笑道:「你这孩子,无论什么事,千万给我挺住啊——」

俯下身去,头靠在邢傲耳边,继续说:「要是你挺不下来,我肯定会哭得难看,然后把你放在心底慢慢的想,呵,到时候肯定只记得你那寥寥几样好处,那么多的坏处都统统忘了去。也许我会再爱上什么人,呵,若是男子,每到月圆的时候,我可以躺在他怀里跟他说说你,让他来心疼我,安慰我;若是女子,我会有个可爱的孩子,我可以给他取你的名字,告诉他我曾经那麽爱过一个人现在只能这样来怀念他……」

「静颜!」抓住了他的手,虽然只能轻轻握着,「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我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

司徒静颜笑着看着邢傲的眼睛,目光渐渐迷离起来,「天,你这孩子,就没让我有过一天好日子……可我真爱你,你这家伙……」

再次避开他的吻,「静颜,不行……」

「行了,我有分寸的,而且——你已经忍不住了。」不再让他逃开,这次是狠狠的吻下去,同时手顺着他的身体探了下去,握住他早已发热的下体,感觉到他浑身的颤抖后,温柔的抚弄起来。

细碎的呻吟声,从纠缠的唇齿间,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邢傲身体还很虚弱,在司徒静颜手下发泄了一次,很快就累得睡着了。司徒静颜抱着他,正要阖眼,忽然听到屋外有轻微的人声。

忍不住披了衣服推门出去。

「寒舒?你怎么在这?」

「你一直跟我?」

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想着刚刚屋里的声音应该都被他听见了,司徒静颜先脸红起来,转身就想回房去。

「惊穹!你等等!」寒舒突然叫住他,声音里有一丝惶恐,「惊穹!你要小心,他们骗你的!他们骗你的!」

见司徒静颜转过身来,寒舒更焦急却又只敢小声的叫着:「真的,我梦见了,他们都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们,他们会给你下药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

司徒静颜吧了口气:「不要瞎想了,那只是梦而已。我要去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说着,转身回了房。

在他身后,寒舒却似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梦境般,眼神飘忽又充满了惊恐,喃喃道:「骗你的,骗你的……蛊,蛊,找他救你,啊,找他救你……找,找……」

「找……找阿岳,找阿岳……」

***

晴了大半个月的天,终于又聚起了云团。

看着阴沉沉的天,司徒静颜不由皱眉。潮湿的天气对邢傲的身体不好。

低下头,不远处,寒舒坐在长廊边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忙着手上的活。

「你在做什么?」信步走来随口问道。

听到司徒静颜的声音,寒舒抬起头,咧开嘴憨憨的笑了,手上是一个雕到一半的木偶。

不用想也知道他雕的是谁,司徒静颜接过来仔细看了,「你喜欢做这个?雕得很好。」

寒舒站起来,小心的看了看周围,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兴奋的拉着司徒静颜七拐八拐拐进了一间柴房。

「这是你住的地方?」

寒舒点点头,开始七手八脚的把占据着屋子一角的茅草搬开。

司徒静颜好奇的凑过去,没想到在那角落里,竟然堆满了巴掌大小的木偶。

各种各样的姿势,却是同一张面孔。

「全都是你雕的?」饶有兴趣的一个个拿起来看,「你雕这么多干什么?」

寒舒也在一边蹲下来,仿佛说什么重大的秘密般小声道:「有人说,雕满九百九十九个就能让人活过来。」

司徒静颜回过了头,寒舒认真的样子显示了他对此深信不疑。

「有人说?有人做过吗?」摩娑着手中的木雕,难以想像它变得有血肉的样子。

「没有。那些人诚心不够。」寒舒看宝贝似的看着那堆木偶,「我雕了好久,总是凑不够,有很多找不到了,还有很多被别人拿走弄坏了,我现在都藏起来,别人就找不到了。」

「现在有多少个了?」

「九百八十一个。就快凑够了。」寒舒眼里有兴奋的光,忽然又害怕起来,「你不要告诉别人啊,他们总是随便拿去玩,很容易就弄坏了。」

「我不说。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我想……」耳边突然传了奇怪的声音,细细碎碎像蚊虫的叫声,却又让人从心底感到一丝异样。

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司徒静颜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正要问,一转头却见寒舒脸上生动的表情在瞬间消失,眼中的光彩瞬间退去,仿佛灵魂被抽离般,一转眼面前的人就恢复成初见时那具行尸走肉。

他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出去,看不到司徒静颜的存在一般。

司徒静颜站起身,正想跟上去看个究竟,转眼看到散落在外的一堆木偶,忽然有点明白寒舒为何每次都凑不够那个数目。

不由停下来,搬过旁边的茅草将它们小心的藏了起来。

再出门时,早已不见了寒舒的踪影。倒是花知风急急寻了过来,「公子怎么在这?都安排好了,程并刚走,我们也快些动身吧。

程并便是那日急切询问邢傲伤势之人,花知风一直担心他会出卖邢傲。

司徒静颜也知此刻时间紧迫,便随着花知风去了。路上简略将寒舒的异样说了说,花知风随口答道:「那是程并在叫他。寒舒中了血蛊,只听程并的话……」

血蛊?那是何物?司徒静颜正要问,却见花知风说漏了嘴般急忙把话题打住,眼神变得躲闪起来。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邢傲坐在轮椅上等他们。

目光对上的那一瞬,司徒静颜心头不由一颤。

「静颜,怎么了?」

「啊?没什么。」刚才转头时,邢傲也正好向自己望了过来。

望向自己的那一瞬间,邢傲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而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邢傲似乎正用严厉的目光望着——花知风?

「花先生,你刚才说血蛊……」

「啊,没时间了,我跟你说一下路怎么走……」花知风推着邢傲的轮椅,边走边说了起来。明显是敷衍的语气,但这般紧要关头,司徒静颜只能先将心中的疑虑压下,细细听了起来。

「好了,我就送到这了。」将司徒静颜和邢傲安排上一辆小型马车,花知风道:「待会程并回来我还能瞒他一会,你们要抓紧时间。龙帝万事小心。」

邢傲点点头,花知风放下帘帐,马车吱吱呀呀动了起来。

「知道要去哪吗?」

「不知道。」邢傲轻声说。

「解毒的话,去找唐门……」

「可惜还有个唐大公子。」

苦笑了一下,司徒静颜理了理他的发,所知道的名医就那么几个,可以信任之人更少,此刻心里空空的,真的是茫然一片,什么方向都没有。

扶着邢傲让他坐好,司徒静颜侧下身子,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傲,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拖累你了。」

司徒静颜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似乎是从这一天起,司徒静颜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姿势,没事时便靠在邢傲有胸前,闭着眼睛听他的心跳。只是那个问题他再也没有问过。

马车在山间小道轻快的跑着,摇摆晃晃的车厢里,司徒静颜枕在邢傲胸前闭目养神。

哗啦一下,马车似乎顿了顿,猛地加起速来。司徒静颜眼睛一下睁开来,探出头去,只见寒舒立在前方路中间,双臂举着那把巨大的斩马刀,面无表情。

回想起初见寒舒的情景,司徒静颜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缩身抱起邢傲从疾驰的马车一侧掠了出去,只见旁边还有一道身影同时跳出,只是动作比之司徒静颜粗糙了许多。

两匹马嘶鸣着朝着寒舒冲了过去。 寒舒漠然的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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