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1(2 / 2)

格佛列满意地看到费克来灰心丧志的神情,嘴角微扬。

“双生子传说根本是个无稽之谈,费克来,难道你还相信这家伙说的话?”小眠瞪着费克来道。

费克来摇了摇头,唉声又叹气。

“老糊涂了!”小眠翻翻白眼,懒得对他多说。

她转向格佛列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回来吗?”

格佛列阴恻恻地笑,“我不需要知道你们为什么回来,我只知道你们一回来,就绝对走不了。”

雷文淡然地道:“我们既然会回来,就没有打算要走了。”

格佛列扬扬眉,小眼睛闪着疑问。

他不知道他们的这股自信是由何而生,但是他能肯定-件事,那就是小眠仍然被他的咒术所缚,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危险。不论他们为什么理由回来,都不足以威胁他。

“我们会回来是因为你。”小眠闲闲地道。

“我?”格佛列对这个答案觉得意外。

“我们是鬼族的王及神巫,尊严让我们无法当个丧家之犬,所以为了打败你,我们必须回来。”

格佛列闻言狂笑起来。“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凭你们就想打败我?真是痴人妄想!”

小眠微微地笑了笑,眼小闪过一道光芒,“是吗?”

兀自大笑的格佛列突然觉得有道强烈气流扑向他,将他整个人向后吹起。

他心中大惊,发现这阵强烈的攻击出白一脸漠然的蓝星。

原来这小子行操纵自然界之风的力量,他真是小看了他,险些吃了大亏。

好不容易在狂风之中站稳身子,正想出言讥笑他们不自量力时,格佛列只觉得狂风蓦地如刀刀般划过他的衣服、肌肤,划出了好几道伤痕。

风的力量实在不可小觑。

快速的气流旋动,就像刀片般锐利,一个不小心,也许他就会被这道强风给支解了。

格佛列立刻下了护身咒,使得如利刃的风只能自他身边呼啸而过,再无法伤他。

但是在格佛列身后的侍卫们没有那么幸运,一个个被风刀所伤,倒了下去。

若非蓝星见再无法伤害格佛列而将风力减弱,只怕那些侍卫早巳先格佛列进了地狱。

小眠见格佛列被蓝星使风之力而挂彩,立刻专心地乘机解咒。

格佛列明白他们的意图后,暗骂自己的大意,脸上浮起冷硬的神情,伸手指向蓝星,喝道:“黑暗之神,请将侵犯汝之者,置之地狱……”

当他念毕,只见蓝星倏地向后一仰,口中喷出殷红的鲜血,脚步蹒珊地向后退了几步。

雷文见蓝星受创,立即奋力地击出狂焰,烈焰如火龙般扑向格佛列,却在他身边半尺外被阻挡下来,仿佛在他四周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密密实实地护在其中,丝毫不受外力侵害。

小眠紧闭双眸,专心地和体内的魔咒抗争。汗珠自她额上滑落,一张俏脸忽红忽白,煞是可怕!

“原来你们想趁我不备攻击我,杀了我来解咒,可惜你们打错如意算盘了!”格佛列冷凝地盯着他们。

他看着脸色渐趋平静的小眠,心中一惊,若不快点杀了他们,一旦小眠冲破他的咒术,只怕咒术反扑至他身上,届时他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哼!原来我还想饶你们一命,现在为了永除后患,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啊──”格佛列忽然大叫一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费克来,又往下看向自己的胸膛,一截染满血渍的刀尖自他的胸前突出,他的脸色恐怖骇人。

事情发生的令人措手不及,就在格佛列伸手欲取三人性命之际,费克来自受伤的侍卫身上拔出了刀,直冲向格佛列,手中亮晃晃的长刀在众人惊惧讶异之下刺人格佛列的背部。

格佛列向前走了几步,便整个人倒在地上。

他颤抖的手指伸向小眠,眼中尽是死亡前的恐惧,灰色的面孔沾染了死亡的色彩。

“救……救我……我不想死……”他哀嚎地低吟。

小眠在格佛列受伤的一刹那,体内的气清明畅通一如以往,她立刻知道格佛列的咒术破解了,而救他们的正是费克来。

看着格佛列越来越衰弱,小眠想都不想地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一股气流自她手中灌入他的体内。

“公主,像这种叛乱者还救他干嘛?就让他死了算了!”费克来气急败坏地叫。

小眠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虽然格佛列是叛乱者,但是他有权活着接受审判。”蓝星突然开口道。

费克来看他一眼,并不认同他的讲法,而且他的心里仍不能接受蓝星的存在,但他没有说出口。

“蓝星说得对,小眠的做法没错。”雷文也支持小眠拯救格佛列的举动。

费克来看雷文也支持小眠的做法,这才没有继续争论下去,转而提醒众人,“除了格佛列,还有几名叛臣依然逍遥法外,而且手掌兵权,我们不能太过大意。”

“他们不会逍遥太久。今天大厅发生的事和格佛列受伤被擒的消息,绝对不能泄漏出去,以防他们有所准备。”雷文下令道。

“老臣知道。”

“对了,碧凝宫的女巫们被关在什么地方?”雷文扫过受伤的侍卫,温和地问。

“她……她们被格佛列关在永恒之塔。”一名侍卫老实回答。

雷文点点头,他们早猜到格佛列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必定将女巫们关在永恒之塔──一个法力无法到达的地方。

“王,这些侍卫该如何处置?”费克来瞪着曾经跟随格佛列的侍卫们。

雷文挥挥手道:“你们会依靠格佛列应该是有理由的吧?戴维。”

他看着其中一名侍卫,眼神是温和而宽容的。

戴维低垂着头,哽咽地说:“属下的母亲为‘邪巫师’所控制,为救母亲,属下背叛了王……”

在雷文的询问下,竟有半数以上的侍卫是因格佛列的胁迫才加入叛党阵营。

“现在格佛列已经就擒,如果你们真有悔悟之心,我会给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

众人一听能够戴罪立功,无不提振精神,誓言效忠。

“既然你们愿意悔改,现在我就交给你们一项任务。”

“请王上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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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佛列暨众臣的叛乱,仅仅维持七日。由事件发生、神巫和王上被迫逃亡、而后回国、制伏格佛列、平定手握军权的叛臣、收复失落的政权,这一连串的行动,看似繁复,实则发生的迅速而突然。

叛乱分子的掌政如同梦幻一场,身陷囹圄之后,才乍然清醒自己处心积虑所设计的政变,竟然如此可笑、浮虚而不踏实。

在雷文等人将死生置之度外,奋力一搏时,好运似乎一直追随着他们。

费克来的那一刀,虽然险将格佛列送下地狱,却开启他们胜利的契机。

当日,雷文命令格佛列的侍卫至永恒之塔谎称受格佛列之命,要将女巫们押至大厅受审,守塔侍卫不疑有他地将女巫们交予前来的侍卫。

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将碧凝宫的女巫们解救出来。

拥有坚强实力的女巫一集合,其所设下的结界、法力网,再无人能破,更何况还有众人敬仰的神巫。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侵入毫无防备的众臣家中,控制住唆教叛乱的主使者,取回一度失去的政权。

其实这一场叛乱会平弭得如此快,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叛乱者惟恐叛乱的消息为人民得知,必定会引起反抗,另一方面更怕他国趁国内混乱时进兵来犯,所以严守消息;军权不得擅自动用,也是他们的弱点。而宫内的侍卫多为胁迫而不得不投效叛党,本就心生怨恨,一旦胁迫的理由消失了,他们自然会选择自己所尊崇的对象追随。

正因为如此,他们只遭受小规模的抵抗,最后终将叛乱者擒服。

立于大厅之上,望着底下被捆绑跪着的叛臣,雷文丝毫不觉得兴奋,反而感到深沉的无奈和失落。

小眠和蓝星站在一旁,一样没有笑容,他们的心情和雷文相同,一点也不为他们的“胜利”而高兴。

论功行赏、审判发落之后,雷文疲惫地命令众人退下,痛苦地道:“天啊!我真的厌恶这种感觉,剥夺别人的生命、财产,让我觉得自己好可怕!”

小眠走近他的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说:“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这是你的责任。”

雷文苦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做了。”

“这几天就像-场梦。”

“噩梦一场。”雷文同意地点点头。

小眠叹了口气,“经过这场叛乱,我才明白自己的责任。逃避已经不是办法,我必须面对它。”

她转头看向沉默不言的蓝星,心中隐隐的痛着。

“提出变革的方针将会在长老会上引发强烈风暴,不过我们必须去做。”雷文沉声道。

“嗯。”小眠点点头,“也许改变不是那么快……”

“我会等你。”蓝星知道小眠心中的顾忌,他微微一笑,眼神是温柔而坚持的。

雷文看看他们,轻轻一笑,不说一句话地转身离开。

纵有天大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讨论,就让这对情侣单独相处片刻吧!

“我是不是一个很麻烦的女人?”小眠无可奈何地摆摆手问。

蓝星盯着她笑,“你不麻烦,而是肩负着麻烦。”

“如果可能,我想你一定宁愿没见过我,省掉这一切的提心吊胆。”

蓝星伸手轻抚她的脸庞道:“我做事从不后悔,就算一辈子为你担惊受怕,我也甘之如饴。”

小眠将头埋人蓝星的胸前,满足地说:“我真的很幸运能遇见你,虽然你比我年轻,长得又太帅,不过──却独具慧眼。”

蓝星张臂拥抱她,轻声笑道:“我记得当初你还不认为我眼光独到呢!”

小眠明亮的眼眸闪耀着如天空般的清蓝,慧黠地瞅着他笑,“因为我被你的告白吓到了啊!谁晓得你会暗恋我。”

蓝星淡淡-笑。

小眠的情绪似乎恢复以往的开朗,经过这一场混乱,的确将所有人都催折得有些疲累,争好一切都已经过去,未来的目标也都确立了。

“蓝星,想要说服长老会改革政治型态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就算说服了长老会,推行也不是短时间就可以完成的工作,我……”小眠望着他,住口不语。

蓝星温柔地看着地。“我了解。我会等你回来,你该知道我的耐性有多好,而且毅力十足。”

小眠被他的话逗笑了,“你的耐性真的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喜欢一个女孩子竟然可以想了好几年,我真是服了你。”

蓝星对小眠的取笑不以为意,摸摸她柔顺的头发道:“说实话,如果不是饶风的出现,也许我还不会这么早行动。”

“这么说来,饶风倒成了我们的月老啰!”小眠笑着想,如果饶风知道事实真相,只怕会抱头痛哭。

“可以这么说。”

“不知道他伤得如何?若非他发现我被绑架,你们也找不到我。”小眠心中一直十分感激饶风,也很挂念他因她而受伤。

“等我回去,我会去探望他的,你放心吧!”蓝星许下承诺。

“你……什么时候走?”小眠一想起即将与蓝星分离两处,而且相见之日遥遥无期,她的心就揪得发疼。

“今天晚上。”蓝星迟疑片刻,才缓缓地说出分别的时刻。

“为什么要这么快?我们还没有好好相处过呢!”小眠忍不住嗔道。

蓝星深沉幽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轻声道:“相聚不急在这片刻,我们还有一辈子相处的时间,但是你肩上的责任一门不卸,我们就没有办法自在地聚首,只有等你完成责任,我们才能不受千扰地厮守一生。”

小眠知道他说得对,却仍忍不住地想多相聚片刻,难道这小小的心愿也无法实现吗?

她垂下眼叹了口气,“看来我非得拚命鞭策改革的推行,才好早日回去。”

“不管多久,我永远都会在那一个世界等你回来。”

小眠伸手揽紧他的颈,坚定地在他耳边细语,“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早日回去,回到有你和我所有朋友的世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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