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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夜清想了想,将手机换了个角度架好点开录制。之前他都是吉他弹唱,今天想用键盘弹伴奏。

双手轻放在琴键上,他深呼吸了下,按下白色琴键,旋律在手指之间缓缓流淌。

键盘弹起来和钢琴还是有些区别,但赵夜清很喜欢不同乐器带来的不同感觉,即便是相同的曲子也会带来不一样的风格演绎。

新视频刚一发布,播放和点赞数就蹭蹭往上涨。他现在粉丝数已经有两百万了,但还在不停增长中。

粉丝的反馈也很积极。

“好好听!!!”

“居然解锁了新乐器!你到底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这种死亡角度也好帅啊哥!”

“博主真的是大二学生吗,感觉各方面的水平都很纯熟。”

“我看到了录音设备诶,感觉好专业。我好像粉到神仙了!!”

“录音设备?是之前说的新歌吗?!期待!”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农历新年。

赵夜清的专辑制作进展顺利,他前几天去听了六首歌的最终版本,几乎是一瞬间就膨胀起来,对制作人乔亚说:“也太好听了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更多的人听到,但乔亚说要等全部制作完毕发行还需要一个月。

另一边,简忠还是没有醒过来。公司的运营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简从黎也不需要再假装眼盲。

至于郑家,在种种证据下,郑鹤被正式拘留等待上庭量刑。意料之中的是,他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包括一年半前那场车祸的幕后策划,以及半年前那次撞人未遂之后的杀人灭口。

郑家曾经也是风光十足,现在却一落千丈。给人赔了许多钱,也失去了公司的管理权。

只能说是因果报应。

新年前几天,赵夜清创作间隙会和南姨一起在别墅里打扫卫生,意义在于扫去这一年的倒霉事。尽管南姨每次都说不用他干,但他还是插科打诨地做着。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过年,做什么都是新鲜的,动力十足。

“南姨,这间屋子不用打扫吗?”赵夜清的袖子挽到肘弯,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得很。

整栋别墅的空间很大,有许多房间他从住进来起就没进去过,还是这次大扫除他才挨个看到内里是什么样。

不过这间上锁的屋子尤为神秘。

记得南姨最开始的时候跟他说过,这个房间里放着简从黎妈妈的钢琴。

正在擦玻璃的南姨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转回去:“不用。”

“好吧。”赵夜清稍稍遗憾了下,没能见到那位钢琴家的钢琴长什么样子。不过下一秒他又恢复活力状态,跑去帮南姨擦玻璃。

劳动过后的伙食格外香,晚饭赵夜清吃了满满两大碗饭。

听南姨说赵夜清主动帮她干了许多活后,简从黎视线落在他鼓起来的脸颊上,目光柔和:“累不累。”

“不累。”赵夜清的眼睛亮晶晶的,在灯光下闪着飞迸的细碎光芒,惹得人挪不开眼。

除夕一大早,外面落了厚厚的雪。

赵夜清睁开眼就看见窗户外白茫茫的一片,有点像动画片里的冰雪世界。

他穿上拖鞋哒哒跑下楼,在落地窗前看雪景更加震撼。

“喵唔。”笑笑窝在旁边的摇椅上打哈欠。入冬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别墅里,暖烘烘的热气烤得猫发困。

“先吃饭,待会儿再看。”简从黎走过来说。

“好,我去洗漱。”赵夜清又哒哒跑走。

吃过早饭,赵夜清回房间穿好外衣和羽绒服,下楼。

“你要出门?”坐在沙发上的简从黎有些意外,因为今天是除夕。

“我想去院子里堆雪人。”赵夜清戴好手套跃跃欲试,“要一起吗?”

简从黎摇了下头,起身:“等我一会儿。”

“哦好。”赵夜清望着简从黎上楼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于是在沙发坐下等。

很快,简从黎下来了,赵夜清看见他手里多了条围巾。

赵夜清下意识站起来,正当他因为心里的猜测而愣神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抬手将围巾挂在他脖子上,一圈一圈缠好,直到他小半张脸都被埋进围巾里。

“外面很冷,小心着凉。”

围巾花纹是黑白相间的千鸟格,一看就是简从黎的风格。柔软的布料贴着他的脖颈皮肤,暖意在蔓延,他闻到上面飘出来的淡淡香气。

“去吧。”

赵夜清被烘得脸热,应了一声“好”就跑出门。

院子的面积很大,积雪大概有四五公分,雪量充足十分适合堆雪人。

阳光经过白雪的折射有些晃眼,赵夜清选了块地方,蹲下开始堆雪人的身体。

刚下的雪湿润有凝聚性,很容易堆起来。

小时候在孤儿院的冬天,很多孩子都盼着下雪可以堆雪人打雪仗,赵夜清也不例外。

雪是天然的玩具,不需要抢不需要夺,这是一场免费的、公平的恩赐。

赵夜清很快堆好雪人的身体,开始堆难度相对高一点的脑袋。

光线在玻璃上折出好看的光谱。简从黎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外面蹲在雪地上小小一团的人。

他看着雪人经赵夜清的手从无到有一点点成型。到后来他大概是蹲累了,干脆坐在地上,裤腿也沾上细碎的雪。

尽管形象好像有点狼狈,但赵夜清眼睛里的认真和神采没有半点消减。

在雪人脑袋完成一半时,赵夜清蓦地抬眼望过来,和他对上视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和皎白的雪。

下一秒赵夜清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雪小跑过来,在玻璃上哈了口气,用食指在凝结的雾气上写字。

——一起玩

写完之后就仰着头看他,眼里的光比任何都要闪耀。赵夜清露出来的小块皮肤已经被冻得发红,呼吸间白雾缭绕。

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一层玻璃。

简从黎稍稍弯腰,在赵夜清刚刚写字的位置,学他哈了口气,也写上字。

他回房间穿好衣服出来时,赵夜清已经将雪人的脑袋安到身体上,有模有样的。

“需要我做什么?”简从黎问。

赵夜清背着手,反问他:“你觉得这雪人现在还缺点什么?”

“眼睛和嘴?”

“bingo!”赵夜清变魔术一半从兜里掏出两颗葡萄和一块胡萝卜,放在简从黎手上,“给你。”

“让我来?”

赵夜清重重点头:“这可是堆雪人超级超级神圣的时刻。”

“你先弄,我去找两根树枝。”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渐远,简从黎先是观察了下雪人的脑袋,随后估计出正常比例下的眼睛位置,将葡萄塞进去。

雪人有了眼睛。

他又把胡萝卜塞进嘴巴的位置。雪人一瞬间像有了生命一样,简从黎突然明白了赵夜清所说的神圣时刻。

“好可爱!”赵夜清捡树枝回来,补上雪人的胳膊。

“原来这就是小说里写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啊哈哈哈。”

简从黎偏头,看见赵夜清笑得前仰后合,不自觉地也勾出一抹笑意。

“这是我第一次参与堆雪人。”

“感觉如何?”

“很好。”

赵夜清掏出手机给雪人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将手机放进兜里拉好拉链。

趁简从黎看雪人的时候,他从旁边拢了两把雪攥成球,走远一些喊道:“简从黎!”

简从黎应声回头,一个雪球就打在他的肩膀上。雪球瞬间四散成细碎的雪,在他眼前蒙成白花花的一层又落下。

“我们来打雪仗吧!”

赵夜清边跑边弯腰抓雪制作雪球,他投掷出去的一扔一个准,眼看着简从黎挨了好几下。

一开始简从黎扔不到他,后来慢慢掌握了技巧,两个人开始进行真正的“战斗”。

“哎呦,我跑不动了。”赵夜清停下来休息,结果被迎面打来的雪球正中脑门。

简从黎也没想到会砸到赵夜清的脑袋,心下一惊大步跑过来,摘掉手套揉他的头:“对不起,疼不疼?”

“有点疼。”赵夜清垂着眼睛声音软糯得招人心疼,实际心里冒出个鬼主意。

他趁简从黎不注意,想用腿将人绊倒在雪里,却不想自己也连带着倒了下去,还砸在简从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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