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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还没有你的微信。”

简从黎:“我不用微信。”

赵夜清震惊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以简从黎现在这个情况用微信确实很不方便。

“那如果我想联系你的话……”说到一半赵夜清意识到他可以给卫威发消息,他有卫威的微信。

而且老板一天有那么多要紧工作要忙,大部分的杂事应该都会交给卫威,更何况是他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直接给我打电话。”简从黎递过来手机。

“哦,好。”

赵夜清用简从黎的手机给自己拨号,成功get老板的手机号。

就在他要把手机还回去的时候,简从黎接着说:“把你的号码存进去,铃声选择编号5。”

编号5?为什么是编号5?

等赵夜清点开手机通讯录这才明白编号5的意思,因为简从黎保存的联系人只有四个,他是第五个。

属实有点出人意料。

提到什么公司老板的交际圈,赵夜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成摞成打的名片,可以打扑克的那种。

名片可能有点年代久远,放现在的话,那微信好友不得几千人。

但是简从黎只有四个,加他五个。

卫威似是看出了他的疑问,解释道:“这是简总的私人手机号。”

耳边传来一声低咳,赵夜清闻声偏过头,关心道:“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简从黎:“……”

赵夜清存上了自己的号码,然后按照简从黎的指示选择编号5的铃声。

选定铃声后,手机便会自动播放一遍。

“好难听的铃声,”赵夜清听完有点嫌弃,“我能换一个吗?”

他能猜到,简从黎应该是通过给联系人设置不同的铃声来分辨来电人。

那么就是说,这个铃声代表了他的形象。

别的他都能凑合,但在音乐这块他说什么都不能凑合。

简从黎:“随你。”

征得老板同意后,赵夜清一个接一个地试听铃声,听了十来个之后他失去了耐心。

他就不应该对手机自带的系统铃声抱有期待。

赵夜清把手机还给简从黎:“这些都不行,等我回去录一个好听的。”

“录一个?”

“对呀。”赵夜清迫不及待地搓搓手,“我的吉他今天应该就能送到了,回头我录个弹唱给你当铃声,绝对比这个好听多了。”

上回在简从黎那预支的钱还了债之后再刨去预留的学费,他手里还剩了一点,只勉强够买一把吉他。

不过等下次发工资他就把可以别的设备抱回家了!

赵夜清沉浸在即将拥有顶级音乐设备、走向人生巅峰的激动和期待中,浑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简从黎有片刻的失神。

送赵夜清回别墅后,简从黎就去了公司。

简大总裁工作繁忙,哪怕今天领证结婚,也是半点不能耽误工作。

赵夜清十分理解,并对爱岗勤劳的老板致以崇高敬意。

一进门,他就看见客厅里那个扁长的箱子,顿时两眼放光,三步并两步跑过去。

“我的宝贝!”赵夜清抚摸着箱子,眼神慈祥,“你终于到了。”

那天去实体店试完音后,他一下子就相中这把吉他。老板说可以免费送货上门,他这才忍痛等待了好几天。

“清清,你这是买的什么?送来的人还说轻拿轻放。”南姨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头出来问。

“吉他!”赵夜清迫不及待地拆包装,一连拆了好几层才把吉他本体扒出来,可见打包的人也是十分用心。

他将吉他拢在怀里,先是爱惜地摩挲着釉亮的木质琴身,随即拨弄琴弦,清亮的声音跳出来。

“我们清清还会弹吉他啊,真厉害。”南姨正在厨房张罗午饭,忙碌间隙也不忘和赵夜清说话。

赵夜清将吉他背在身上,边往厨房走边拨弦,弹的是首舒缓的老歌。

南姨择菜,赵夜清就站在她旁边伴奏。

“弹得真好。”南姨笑着夸道。

还在孤儿院的时候,赵夜清经常坐在道边儿上看过往的人。那会儿他年纪还小,经常幻想有谁能把他从这个地方带走,带去一个温暖的家。

若是看到有个温柔和蔼的妈妈带小孩经过,他就会想:如果这个阿姨是我妈妈就好了。

一天下来,赵夜清能在外面认好几个妈和爸。

等后来长大,他就没再有过这样的幼稚幻想。

可是见到和蔼的南姨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将她当作亲人相处。

他知道,如果今天换做别人,作为简从黎的结婚对象住进来,南姨也会是同样的亲切热情,他赵夜清并不是特别的那个。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虽然会不少乐器,但最喜欢的还是吉他。

上辈子因为出租屋不隔音老是被邻居敲门,后来他经常会找个没人的空地,一弹就是一天,自娱自乐。

经历过一回生死,赵夜清再次拨弄着琴弦,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兴奋得灵感充沛。

一下午的时间悄然流逝,他把要给简从黎录铃声的事忘在了脑后。

直到听见南姨在楼下喊他吃晚饭,赵夜清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

他哒哒哒地小跑下楼梯,闻着饭香味给南姨夸得眉开眼笑才坐下。

简从黎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但还没有动筷子,应该是在等他。

赵夜清不好意思地起身盛了碗汤,放在简从黎手边:“吃饭吧!”

一时间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不得不说,南姨做菜是真的好吃,赵夜清吃得腮帮子鼓鼓。

据说她是简老爷子那张挑嘴唯一认证过的手艺,留在身边好些年,要不是当初简从黎妈妈去世这边需要人,他是不肯让南姨过来的。

“听说你的吉他到了。”简从黎蓦地出声。

“啊?”赵夜清咽下嘴里的青菜,“对。”

这几天和简从黎一起吃饭,赵夜清发现他虽然平时话也不多,但吃饭的时候是一个字都不会说。

赵夜清猜测他们家的家规森严,不仅吃饭要等人到齐才能动筷,还要食不言寝不语,所以简从黎这一主动说话让他有点始料不及。

没头没脑地说完这句,简从黎又不出声了。

赵夜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对方正闷头吃饭,看不出什么异常。

晚饭过后,赵夜清钻回自己的房间,结果刚捞起吉他就来了微信电话,来自林小朗。

“清清,你没事吧,怎么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啊?”

“没事,手机静音了没听见,什么事?”赵夜清将通话调成免提,点进他俩聊天界面查看。

林小朗哼道:“你快看看那个林思超,不就是交个学费嘛,他在阴阳什么?”

“清清,你缺钱的话跟我说啊。”

与此同时赵夜清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中午的时候,辅导员在年级大群里通知交学费以及住宿费的事,并让各班班长监督一下交款进度,不要出现有同学过了截止日期还没交上的情况。

辅导员说完之后,作为计算机1班的班长林思超就在他们的班级群里转达了这则通知,并让已经缴费的同学私聊他,他要统计名单。

事情到这里都十分地正常,但是在下午四点多那会儿,他突然在班级群里艾特赵夜清,并说:赵夜清同学还没有缴费,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联系我。

先不说缴费的截止日期是在三天后,哪怕他真的关心缴费情况,是不是也应该跟他私聊说。

林思超的这句话乍一看是在关心同学,顶多情商有点低发错了地方。但对别人也就算了,这对于自尊心非常强的原主来说,怕不是致命打击。

原主因为不想跟别人提及自己的贫困情况,甚至没有申请学校的贫困助学金,也没有申请助学贷款。

虽然穷这码事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但原主就是憋着一股心气儿,不愿意对别人讲自己的困难,不然他也不会钻了牛角尖儿去借高利贷。

赵夜清不觉得林思超是无心之失,反倒像是捏着原主的七寸打。

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回林小朗:“放心,我不缺钱,下午没看到消息,我现在就交。”

“那就好。”

“我和林思超有过节吗?”赵夜清翻遍原主记忆也搞不懂。

虽然没有别人在,但林小朗还是放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你和他自然没有过节,但是我知道一个隐情,之前听别人说的,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他之前追过一阵儿郑阑。”

“啊?可是郑阑现在不都和周廷旭好上了吗?”赵夜清实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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