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116(2 / 2)

  “不错,当时负责彻查此事的是我,只可惜那煞物神出鬼没,早就不见踪影,我后来曾命庆春追查此事,却一直没有进展。”

  他说完这话后顿了一下,很慢地呼出一口气,汗珠从额角落下,再开口的语气依旧平稳:

  “恰巧前几日,庆春说他又发现了煞物的痕迹,半月前,在辽涂山脚下的琴南城中。”

  “辽涂?”蒲炀睁开眼,转头看燕北声,“我此次去的便是辽涂。”

  可那地方多为密林,若是那煞物出现在城中,怕是在另一个方位。

  他还想说什么,视线扫到燕北声的脸却蓦地停下了:

  “你眼睛怎么了?”

  燕北声手撑在墙上,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双原本如墨般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红得像在滴血,蒲炀被他看着,仿佛自己在下一秒就会被这双眼睛吸进去的感觉。

  周围的空气开始挤压、拉薄,连带着他们所处的空间也变得逼仄,地下的岩浆以沸腾之势撞击墙壁,蒲炀后知后觉地觉察出热意来。

  他走到燕北声前面蹲下,手指抚上燕北声面颊的瞬间,一双如烧铁般滚烫的手指按住蒲炀的手背,将他的整只手都包裹在手心,牢牢地压在了燕北声的脸颊上。

  数不尽的灼烧感裹挟着火舌顺着手心一路往上,热意轰然炸开,蒲炀只觉心脏跳动得快要炸开了,恍若沸汤的水,冰火两重天。

  “燕北声,”蒲炀忍着疼痛开口,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座大型火源,道,“你想要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地合上眼,身体却愈加高热,那张一贯不见血色地嘴唇微动,很轻地说了几个字。

  像是本能反应,冰与火本身是不相容的,可二者从来都不可分割,燕北声此刻依赖水,依赖蒲炀,像是沙漠中徒刑穷极之人渴求水源。

  “蒲炀,给我水。”

  蒲炀俯下身,耳朵贴近燕北声嘴唇,在巨大的耳鸣声中听见这一句。

  可他现在哪儿来的水?

  蒲炀尝试着将自己的双手贴附在燕北声的脖颈,又液了符纸妄图起些作用,可是一张下去、两张下去……

  燕北声眼尾烧得发红,额头上一抹红印时隐时现,蒲炀霎时慌了手脚,纵使他进阴司没多久,却也知晓这东西是相印。

  他摇了摇燕北声的肩膀,扑涌而来的热意几乎将蒲炀整个人掩埋,他问燕北声:

  “我能做什么?”

  蒲炀说完后立刻将耳朵偏过去,靠近燕北声的嘴唇,等待燕北声的回答。

  时间被一分一秒放得很慢,蒲炀还没等到答案,却觉得自己耳朵似乎被什么碰了一下,独属于高温的触感在一瞬间将他的耳廓烫得通红。

  蒲炀停顿片刻,这才意识到刚刚碰了自己耳朵的是燕北声的嘴唇。

  燕北声的意思是用嘴唇吗?

  蒲炀目光紧紧锁在燕北声脸上,燕北声很慢地睁开眼,朝他点了点头。

  巨大的风声混合着热浪,一浪高过一浪的岩浆如同浩瀚奔腾的海浪,漫天熔浆席卷这座不堪一击的牢房时,蒲炀闭眼,毫无顾忌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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