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些战场上的烂笑话（2 / 2）
这次雷诺有了灵感，刷刷刷不一会就写完第一封信。
雷诺收起第一封信，挥舞着剩下的纸张问着汉斯：
“你说我怎么写给我弟弟的这封信？如何用语会显得比较传奇？”
汉斯刚要开口，远处一串短促的汽笛声打断了他的话头。
两人透过破碎木棚的缝隙看去。
一列浓烟滚滚的装甲列车行驶在没被回去的铁轨上，全速向着山北人的营地而来。
没等他们有什么反应，全速的装甲列车已经驶过作为双方分界线的那条臭水沟。
随着驶过臭水沟一刹那的一声长鸣汽笛声，一直在这边待命的特拉维斯人步兵团也翻出掩体，向着北面推进。
“该死的，飞艇上的人是瞎了吗？一点示警没有的？”
汉斯愤怒地咒骂着，扭头抱住傻傻的雷诺就要扑倒。
但终究还是晚了，装甲列车中部的运兵车厢已经来到，夹在两侧的机枪开火，瞬间撕烂了破旧的木棚，将弹雨洒在两边的山北人身上。
雷诺推推趴在他身上的汉斯，没有一丝反应。
他抽出夹在两人之间的空白信纸，看着被自己和汉斯的鲜血染红的信纸。
“哈，还真够传奇的……”
……
装甲列车轰鸣着一路前进。
在出城后，列车像变色龙一般，与周边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只有凑近仔细看才能注意到水波一般的涟漪。
直到鸣响汽笛后，坐在车头的将军才挥挥手撤掉伪装现出真身，以碾碎一切的势头冲向前方。
高悬在贫民区后方，指挥部营地上方的飞艇此时才发现装甲列车，急匆匆地将炮火居高临下地泼洒下去。
眼看装甲列车就要被击中，连带着车上的士兵车毁人亡。
车头的将军拔出佩枪，向着远处刚刚聚集起的一处阻击阵地扣动扳机。
手枪子弹划破空气，飞向慌忙组织起的人群。
而原本将要落在装甲列车上的炮弹和子弹，像是突然有了马王的野马群，不合常理地凭空调转方向，跟随那一枚领头的手枪弹飞驰向目标地。
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阻击阵地，瞬间被自己人的炮火覆盖，再也顾不上拦截装甲列车。
与此同时，装甲列车上方的炮塔开始开火。
火炮，防空炮，重机枪全部开火。
向着天空。
将军伸出双手，指向敌方的飞艇挥动着，如同音乐厅内的指挥家，只不过音符换成了己方发射的炮火。
原本随意发射的炮火，在将军的指挥下，划分成与飞艇数相同的方阵数，在空中画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山北共和国一方的飞艇已经全部报废，落下的引擎、舱室和燃烧的框架，予以大本营重创。
“哇哦，这飞艇的炮火输出不如它的引擎一根毛。”
装甲列车车头的驾驶员和一旁的观察员说着玩笑话语，丝毫没有身处战场最前端的紧张感。
这也难怪，毕竟整个南塞殖民地的总督与此地陆海军总司令就站在他们头顶，作为战争途径序列4战地指挥家的总督，已经是这一片地区除了两大教会以外的最强非凡力量。
驾驶室的两人却没有发现，前方不远处的窝棚内，站着一名虽然穿着山北方军服，气质却更像学者的男子。
男子掏出一沓草纸，迅速观察几眼正向他驶来的金属巨兽，刷刷几笔竟似乎写出一篇堪比论文长度的文章。
男子将写有文字的纸张扔出，几张草纸在空中瞬间化作字符，消散在空中。
“我认为铁轨上杂物过多，列车在此时脱轨很合理。”
数枚铁轨上的小石子，本应像前方的铁丝网、木棍等杂物一样，被推开或是碾碎。
但在男子开口后，小石子突然变得极为坚硬，在列车铁轮下没有被挤开或碾碎，而是卡在铁轨上。
于是，列车便这样脱轨了。
巨兽出笼，邻近的窝棚全部被撞毁，列车倾覆在铁轨一侧。
伤员的哀嚎四处回荡。
在列车倾覆前跃起的总督，此时落在倾覆的车头，看着敌方轻声自语：“‘知识’途径？”
刚刚还痛苦呻吟的士兵，已经熟练地翻身寻找掩体，健康得像是没有经历列车脱轨一样。
周围的尸体原本只有一些枪伤，现在多出许多撞击伤口，原本还算完整的尸体，变得像是被杵过的一滩烂肉。
找好掩体的士兵，在此时才发现目标的观察员指挥下，纷纷开火射击。
山北男子模仿南塞总督之前的动作，掏出佩枪向着子弹来处开了一枪。
他居然能用出和总督一样的能力，只是却弱了不止一筹。
只有一小半的子弹跟随男子的子弹掉头，其他子弹依然遵照原路向他射来。
他只得扭头消失在杂乱的窝棚后，暂避锋芒以图后续。
总督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指挥己方射出的子弹将来袭的“叛变”子弹拦截后，迅速闭眼睁眼。
不过眨眼间，总督和手下的士兵仿佛变成这片大陆最可怕的捕食者——鬣狗群。
而山北男子以及周围还残存的山北士兵，仿佛遇到捕食者的猎物，心中泛起极大恐惧，哭嚎着四散逃跑。
这还不算完，总督双手向外一撑，一片浓密的雾气在周围升起，随着步行前进的总督以及王国陆军移动。
处在其中的山北士兵几乎变成睁眼瞎，而王国一方却能将敌人看得一清二楚。
沿途的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的山北士兵，被王国陆军内的神枪手打猎一样一个个精准射杀。
反而那些藏在窝棚里的人，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很快，以总督为首的军队就行军到地方的大本营前。
山北人一方也组织起不少的仆从军列阵在第一线，随着后方一声令下，黑色皮肤的仆从军们不要命一样冲向眼前那片迷雾。
可惜的是，迷雾中射出密集的弹雨，第一线的仆从军们如同幼童木棍下的庄家，成片成片的被扫倒。
即使这样，仆从军依然前仆后继地冲向迷雾。
迷雾内，一个士兵问着旁边另一个士兵：“这些土人不怕机枪吗？他们还敢冲锋？”
“因为他们后面也有机枪啊。”
山北的仆从军后面果然架着机枪，但却不是射向迷雾内，而是射向逃跑的仆从军。
督战队的存在，加上之前山北共和国政府向仆从军们许诺战后转为自由民，让土人们无法后退。
迷雾也不在前进，迷雾化作绞肉机，吞噬着名为生命的肉糜。
山北共和国指挥部的后方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让前方的督战队不由分神，仆从军们也趁此逃离。
前线的士兵如果视力足够好，便可以看到从他们后方的牧牛山上急行军出现的军队。
不是援兵，不是后勤补给。
那些军队穿着与特拉维斯人步兵团相同的军服，只是将特色的裙装和帽子换成了军裤和碟形钢盔。
分明是开战后就没出现过的那三个步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