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蜂蜜和烟草是危险的味道（1 / 2）
昏黄的灯光下，立文扫视着眼前的三种材料。
黑猫胡须是主料，立文残存的记忆告诉他，他曾经在某本名字已经记不清的杂志——大概是《故X会》这样的名字——上看过一篇文章，猫咪的胡须是它捕猎的强大工具，以此为主材料应该可以带来猫的平衡能力和夜间能力。
辅料则是从药店买来的薰衣草，立文实际对药剂学毫无心得，全靠好心的药剂师推荐才选中这种能有效强化主料的辅料。
最后的糖酒则是制作药剂必须的溶剂。
首先影子异变带来的能力介绍告诉他，悲哀慈母能力制作的药剂需要酒精作为溶剂。
糖酒作为烈酒，拥有足量的酒精来溶解材料。
其次，糖酒的原材料是甘蔗，以立文的想法来说，甘蔗的茎节在神秘学中应该有节节高升的含义。
那么用在药剂制作中，想必可以有力地提升材料的药效。
立文捏起那根黑猫的胡须，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酒杯中。
随着胡须飘落入酒液中，那种令人不适中带些舒爽的抽离感再次出现。
非要让立文形容的话，类似将鼻腔内顽固的鼻涕一整条抽出来，让人感觉脑浆都要被抽出来的感觉。
胡须落入酒液中，本不该产生任何化学反应的两者，在悲哀慈母的作用下，产生了神秘学上的联系，从而产生剧烈的反应。
原本平静的液面开始咕嘟嘟地冒泡，如此剧烈的反应下杯子没有发烫，而是非常反常识地开始结霜。
立文打开装薰衣草粉末的小袋子，将其中的粉末倒出一小撮加进去。
薰衣草粉末落入正在反应的酒液中后，又是熟悉的抽离感，他已经开始习惯了。
啵的一声，一个泡泡在杯口炸开，一团黑色的蒸汽飘起消散，杯中的液体复归平静。
原先琥珀色的糖酒酒液，在一系列反应后变得深黑如墨。
立文端起酒杯，手指的触感如同摸到一块冰块。
如此寒冷，是怎么做到在炎热的室温下有蒸汽产生的？
“神秘学真是奇特。”
立文感慨一声后，仰头将杯中的成品药剂一饮而下。
“嘶。”
立文闭上双眼，紧皱着眉头。
比原本糖酒这种烈酒还要冲十倍的劲头直冲天灵盖，苦涩辛辣的药剂如同一颗炸弹在他口腔中炸开，让他的舌头、上下牙床变得只能感觉到麻痹。
但也就是一瞬，药剂带来的不适感便迅速散去。
立文睁开眼睛，关掉一旁的光源。
原本已经失效的夜视能力再次出现。
不止于此，立文双腿发力一蹬，轻盈得如同一只真正的猫咪，跃起稳稳地站在椅背一角，椅子丝毫没有因为他的重量破坏平衡而倒下。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仅有一些窸窣的衣物摩擦声。
“这药剂果然和我想得一样强力，但身体也没什么不舒服的，不是说有副作用吗？
“算了，不管了。”
立文如同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一个劲地在狭小的屋内试验。
直到门外传来周围邻居的洗漱声，他才停下这些兴奋的举动。
简单洗漱后，他也要入睡了。
“……”
“……”
“！！！”
两三个小时后，立文睁开双眼，他算是明白副作用是什么了。
既然获得了猫的能力，那它的夜行性也不能落下。
立文失眠了。
瞪大的双眼盯着天花板，他毫无睡意。
“吱吱吱~”
莫名的叫声传来，立文翻身坐在床上，像是按下静音键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猫药剂带给他的夜间视力，让他看清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桌面上那一块面饼，原本是他带上来打算下酒，结果没有用到，就随意扔在桌面上。
没想到吸引了四五只老鼠围着面饼转圈，似乎是要合力运走面饼的样子。
立文三两步走到桌前，猫药剂带来的静步能力使他发出的动静几不可闻，几只老鼠依然费力地挪动着面饼。
他要抓一只老鼠来钓猫，猫药剂如此强力不可不用。
一把下去，立文当即抓住一只小鼠，其他几只全都吱吱乱叫地四散逃走。
立文四下看看，没什么东西好让他用来关手中的老鼠，随意放衣服口袋或者其他随便什么布口袋里，肯定会被咬穿逃走。
这只小老鼠也是与逃跑同伴与众不同，黑色的毛发中额头的一抹白色格外晃眼，被人抓获也没有丝毫的挣扎，反而抱着一块碎面饼不放。
“吱，吱吱！”
原本逃走的其他几只老鼠居然原路返回，在立文面前的桌面上吱吱叫着。
立文低头看向它们，几只老鼠居然如同人一般直立站起，不停对着立文弯腰，前肢抱在胸口比划着什么。
“？”
立文弯腰细细查看这几只去而复返的老鼠。
“！！！”
没看错的话，这几只老鼠比划的居然是缪斯礼，就连伸出的大拇指都分毫不差！
立文的大脑受到了冲击。
“狗操的这怎么回事？”
立文也算是见多识广，流泪的老牛，报恩的小鹿什么的，他没见过也听说过。
这几只老鼠前面的弯腰求饶尚且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之后的行缪斯礼他真没见过，给他带来极大的震撼。
“莫非它们也算缪斯的信徒？
“它们也在这座旅馆获得庇护？”
无法理解那便不要招惹，他赶紧把手中的小鼠送到几只大鼠前。
在当下这个特殊时间段，他可不好做一些可能得罪缪斯教会的事情。
下面几只老鼠吱吱叽叽地叫着，一只大一些的老鼠居然按着那只还抱着碎面饼的小鼠对立文弯腰。
这是在干什么？对他进行感谢？
立文看到小鼠和它的亲鼠们的表现，不由暗叹一声气。
这个他无依无靠没有亲人，上个他的亲人也再也见不到，面前的场景不免让他有些伤感。
立文挥了挥手。
他逐渐理解了一切。
这些老鼠是真的能和人类进行交流。
几只老鼠重新四肢着地，对着立文晃晃脑袋，像是人类点头示意一样。
然后转身，摇晃着屁股和尾巴准备离开。
“等等。”
立文喊住几只老鼠，将那块面饼推到它们身前。
“送你们了。”
几只老鼠互相看看，再次重新站起，整齐地向立文再次行缪斯礼。
立文轻声笑了起来，他也将双手抱在胸前，对鼠鼠们行了缪斯礼。
一夜无言。
立文因为猫药剂的副作用，整夜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药剂的效力半夜便失效了，但副作用直到天亮，门外走廊传来其他住客起床洗漱准备上工的动静才略微减弱。
稍微有一丝困意的立文下楼来到吧台，要了一份白面包配煎蛋和培根的经典王国式早餐，以及一杯烈酒。
摄入足量碳水和酒精后，困意更加明显，立文回到房间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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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过半，立文的胃将他准时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