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群架（1 / 2）
“这是什么道理啊？”众人都不解。
“紫火国的人划下道来，那就说明是他们的大人物开口定下的规则，大家都要在这个规则里边玩，我们不能超过这个规则，这就叫做彼此尊重。
“如果有人玩超了，那就是相当于不给他们脸面，让他们在大人物那里跌了份。作为主宰的一方的紫火国人，他们是不会给玩超过了他们定下规则的任何一方脸面的，好明显的道理啊，这么说大家明白了么？
“争斗直至大混乱，最后达到大治，要从明天的抽签和抢签开始。今天我们几乎可以肆意率性而为，再说用最凶狠的争斗，正好可以向紫火国的人展示我们是敢杀人的勇士。
“他们作为裁定者也会给各方留有余地，甚至他们愿意在今天自由的放纵我们，任由山头上的人们为所欲为，借机给外面的人群传递一个错误的信息：那就是他们仅仅只是作为和事佬的存在，今天你们玩得多么开心多么狠，我们紫火国的人不什么管，希望明天开始你们也可以玩那么狠。
“但事实上，从明天开始谁玩狠打群架谁倒霉。因此我们想要杀人，机会就在今天，过了今天就要夹紧尾巴做人了。大家都一起跟着去，但大家都要找好地方藏匿起来，一旦我们选择动手了，大家一起上来，速战速决，杀了人往水里一扔就走人，听明白了吗？”
领头人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大家喝问道，等到大家表示听明白了之后，挥挥手说声“出发”，走出棚屋。
领头人带着几个人朝户部的临时驻办点走去，路上也碰到相熟悉的人，彼此打声招呼后一起朝远处的队列走去，最后彼此谦让一番过后也加入了等待领取钱财的队列。
队列缓慢的向前移动，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告知领头人，今天有几处打架，都是罪人团体的人。打群架的那俩，原先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但却因为一件衣服反目成仇。他们在宣讲员和王朝士兵们面前，带着有交情的熟人彼此对掐，一个被打得满头包子，另一个子孙根被打得可能报废，以后可能都种不了地。助拳的人有的脑袋被拍得血肉模糊，有的被打残打废了的在地上等死呢。
听打探消息的人详细点说，这两原先在监狱里认识，先进牢房的老哥那位照顾过挨了杀威棒的后进牢房的这位小哥。那老哥的婆娘偷汉子，后来嫌老哥碍事，就和野男人设局让老哥沾上匪事给关进来。为了除掉老哥，大冷天用猪油拌冷饭送进监牢给老哥吃。后来老哥得了痢疾要死了，是小哥在牢里钻木取火，烧了稻草，取草灰和水当药灌给老哥，竟然救治了人，从此两人亲如兄弟。
后来到了哈辛山硐矿，环境相对自由了些，为了体面的来翠街找女人，两人用了几个月攒足钱合伙买了件新衣服，待工日，哥俩一个白天一个晚上的轮流穿着新衣服来翠街。后面有一回白天老哥喝醉了酒，迷糊中把衣服给挂了个洞，还吐脏了衣服，害得小哥夜里去不了翠街，怨气从此结下。两人从此口角不断，后面小哥更揭了老哥的短处，从此两人成了死仇，直到今天大打出手。
身边的人还待分说几处恩怨纠纷，轮到领头人要领取钱了，才停下。领头人悠悠然走进山洞，手持宣讲员开具的凭条，坦然接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递交凭条后，转身招呼自己团伙成员过来一起帮户部的啬郎官们将散乱的钱往条案装放。条案装满为整数，之后将整数的钱“哗啦”倒入各个团伙自带来的钱袋，旁边有专门用算筹计数的啬郎官盯着并报账。
很快一个团伙人该得的钱数凑齐，领头人安排了自己伙的其他人来领走钱袋，他则接过户部郎中递还的凭条，转身交给一名领伴人后道：“回去分完钱后，带着凭条和我的食牌，叫上几个伙伴们带食具去伙堂领取食物。”
“不用防备谁吗？”领伴收好凭条和头领的食牌，人没动弹，开口问道。领头人说道：“在这里我们只有一个死敌四脚猪，我正等着他呢！只要他敢动歪心思针对我们，不用我教，你们也应该知道什么做吧？三年前他拿着鸡毛当令箭来传令，可在小轱辘隘口砍死我们好几个弟兄呢，我正寻思什么弄死他，他不躲着还往上凑，那是找死呢！
现在时候不早了，这里的大人们忙不过来，我带几位领伴弟兄留下来帮帮忙。也是给四脚猪卖一个破绽，有我在住处他铁定的不敢动歪心思。等他来这里领钱看到我，没有和你们在一起，他回去说不定会动歪心思为难你们，那样你们就有借口报仇了，我相信没有我们，你们自己也能弄死他。”
“原来你就是那个领轱辘隘口的那个小百总啊！你一百多号人，以没得到命令，死倔死倔的和我们紫火神国的都统一标人马对峙数天，愣是没有让我们紫火神国的将士们占到丝毫便宜，你能啊你！”
听到对话，大概知道两国大战的一些战况的户部官员们看向主动帮忙的领头人，神情复杂怪异，说话的调调表露了他们心里此刻正在“呵呵”得意，只是不便出声。毕竟大家现在都算是紫火神国的人了，人家现在还主动过来帮忙分担原本属于他们户部的事情，心中再不屑也得暂时放一边。灭国大战毕竟没有过去多久，很多双方交战时发生的事的当事人都还在，只要不是有直接仇怨的人当面，当时发生的事情会被人们当趣闻一样传说。
“据说给你们下达投降命令的就是你们口中的四脚猪？什么他还杀了你们的人？”干的活轻松的很，可以一边干一边说着话。
见到问话的人关注的目光，领头人回答道：
“是的，他的真名叫朱惟泗。为了命令我们放下武器投降，原先的上司又不愿担这个恶名，就临时提拔了这个朱惟泗当副手，让他带着上司手令过来宣命。
“我的几个弟兄有家人在早先的其它战场交战中战死了，要他们投降，他们当场就炸了，结果被朱惟泗带来的卫兵当场砍死。我当时一阵悲哀无助，不管是出于尊崇上司也好，还是别的什么，比方说面临死局的压力，当时的我都不能拔刀为那几位弟兄报仇，我要是那样做了，我那一百多个弟兄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听宣讲员说，山头现在出现了问题，大家都吃不饱，我就想着是不是现在可以弄死他，好为别人多一口吃食出来。现在我就等着四脚猪主动来惹我，我会把新仇旧恨一起算。”
“头领，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灭了猪脚四呢，这口气憋着好难受啊！”有领伴人开口道。
领头人表情古怪的看看开口的兄弟，略一沉吟：
“唔…行吧，叫上弟兄，咱们找猪脚四去。都说热血汉子报仇不隔夜，唉！实在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让兄弟们难受那么久是我的错，咱们抢山头去。”
领头人放下手中的钱后往外走去，边走边说：
“还数啥钱，老天都不让我们活了，要钱还有啥用呢？咱快要活不下去，就更应该让仇人先去投胎，今天一定要弄死四脚猪。谁来拦着都不好使，就算兵马指挥使大人带着人来劝也不动摇我们的心志，因为我今天决定再做一回死倔死倔的轱辘隘口小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