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天下熙攘,利来利往299(2 / 2)

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吧,人家古时候宰相才多大的官,这南安伯,镇海大将军,甚至倭国王的官职,怎么着也比那宰相高吧。”

“噗,就他?还倭国王?依着当今那位爷的性子,可能吗?最后能给他留个安享晚年就不错了,还想当倭国王,纯粹是母猪撅腚想屁吃。”

“呵呵,那可说不定,有咱们那位好大侄在,保不齐人家朱家皇帝就好这一口,一挥手……”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说到底,他毕竟是咱们的亲大哥,虽然现在变了,但当年他一个人外出给咱们挣粮养活咱们却是不争的事实。

要是没有他,咱们可能早就跟老四老六他们一样饿死病死了,嘴上留点德吧。”

正准备趁着郑芝豹的话继续编排腹诽,主位上的郑鸿逵突然开口截住了话头。

郑芝鹏一滞,顿了顿,最终半恼半悲的一叹。

“事情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早知道现在会变成这样,当初还不如就跟着颜思齐干,起码还能落个清静。”

主位上正琢磨什么的郑鸿逵一愣,随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跟颜思齐?笑话,你想跟人家,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收你才行。

行了行了,少扯这些没用的了,都回去准备准备,找机会自立吧。

等联系到德川家,咱们就里应外合,先断了他当倭国王的梦再说。

到时候他要是识趣,念在往日兄弟情分上,给他一条活路,要是不识趣……”

说着,郑鸿逵眼一眯,脸上表情变得阴冷森然。

他面前,郑芝豹、郑芝鹏两人一惊,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移开了目光。

慢慢的,气氛变得压抑。

同时。

杭州府以东百里外的杭州湾,一艘正在海中随波逐流的福船内。

“……八大王,陛下来信了。”

“嫩,嫩先等等,让额缓缓,缓缓,呕~”

“他,他老母的,这海上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晃起来就没个消停,晃死额了,呕……”

“不行了不行了,额要快散架了,难受死额了,嗯哼哼哼哼……”

在杭州完成朱伟光交代的犁地任务后,直接以‘被朝廷活捉’的名义乘坐郑芝龙的舰队准备前往倭国继续下一个任务。

结果被海上特殊的行情晃的腿肚子直抽筋的张献忠趴在轨杆上,白着脸狠狠呕了几口酸水,才晃晃悠悠的从他身边的一脸淡定的堵胤锡手中接过了密信。

结果强撑着睁眼拆开看了半天,发现纸上的字诡异的从纸面崩起并开始在手上跳舞后,眼一花,一个没忍住,又呕的一声把手里的信给堵胤锡塞了回去。

“不不不,不行不行,看不得看不得,这些字成精了,竟然跟额跳起了舞,呕……”

“……”

因为出身江苏而自幼熟悉水性,所以对海上航行没什么反应的堵胤锡看着眼前这个海上扒鸡,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摊开了手中已经拆封的密信。

“陛下怀疑郑家内部出了问题,要我们小心点,如果可以的话,尽早跟郑芝龙脱离自立。”

“啊?”

听到这话,正趴在轨杆上吐得五迷三道的张献忠一个激灵,猛的坐了起来。

“嫩嫩嫩啥意思,郑家这是要反?”

堵胤锡看着手中的密信,摇了摇头,“应该不是,陛下怀疑有人在背着郑芝龙暗地里搞鬼。”

郑芝龙一愣,而后一凛,“嫩的意思是说,郑芝龙控制不住他手底下那群人了?”

“很有可能,郑芝龙有他儿子郑森在,只要以后不要再像未来的他那样三心二意阳奉阴违,那他的荣华富贵可以说是指日可待也不为过。

但他手底下那些兄弟就难说了,尤其是他那几个亲兄弟。

按之前陛下宣布的诏令,以及平日里透露出来的心思,未来的大明肯定是要开海经商的。

而郑家能起势,全靠着海上与外番通商带来的暴利。

如果大明未来真的开了海,那么他们这群人的利益势必会受损。

到时候,郑芝龙与郑森也许会因为朝廷的恩赏选择退而求其次。

但他手底下那群人是绝对不会逆来顺受的。

那群人说得好听点是海商,本质上其实跟你以前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你。

你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造的反,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一群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海贼。

对于你而言,只要能让你活下去,你就不会有太大的反抗。

因为你求的是生存。

而他们这批人自始至终求的都是财。

所以,就算郑芝龙愿意割舍一些自身的利益对他们进行帮扶,恐怕他那些习惯了大块称金大碗喝酒的兄弟也不会真的心服口服。”

张献忠被说的有些尴尬,也有些懵,不过仔细琢磨了片刻,发现的确是这样后,赶忙接过了话头。

“那咋办,真要是这样,那咱们可就麻烦了呀,咱们现在上了人家的船,别说跟人家动手了,连这最基本的海浪都没适应了,真要打起来,可没半点胜算……”

“此事我也考虑过,来之前也曾跟唐王他们商量了一翻,咱们可以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啥意思?”

“他郑家不是有人不满郑芝龙想要篡位么,咱们也可以这样,赶明儿你我二人找个机会与唐王、朱纯臣他们决裂。

到时候,只要姿态做足,郑家那些有异心的人自然找上门来,届时,你我二人顺势率军跟那些叛贼联合,唐王跟朱纯臣他们则去郑芝龙那一方。

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避免被人一网打尽,还能趁机试试郑芝龙是不是真的效忠于陛下。

哪怕未来他们郑家分出了胜负,我们也可以随机应变,不至于太过被动。”

“嫩是说,咱们假装跟唐王、朱纯臣他们不合,然后跟他们决裂,投靠那群想要真正作乱的郑家人?”

“嗯,眼下我们孤悬海外,外无援兵,内无粮秣,不仅举目无亲,就连行军路线都受制于人,稳妥起见,只能如此,不知你意下如何?”

看着眼前人看似询问,实则带着浓浓命令的眼神,张献忠简单沉思片刻,最终咬牙点头:

“中,额只是个土贼,玩脑子不如嫩们这些瓜娃娃,嫩们说咋办额就咋办。

不过额可得跟嫩提前说清楚,额这次可不是真的要反的,这一点嫩们可要给额作证。

到时候万一陛下要是问起来,额就说这些都是嫩教的,跟额无关。”

“放心,这些事我们都要联名作保一起告诉陛下的,陛下是知情的。”

“那妥了,就这么办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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