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在怀_分节阅读_第227节(1 / 2)

石玉把雪茄放下,看着她半侧过去的脸,说:“我们先说说假离婚的事儿。”

唐辛想说没什么假离婚,是真的离了,却连嘴都懒得张。

他看着她那副你愿意说就说吧的无所谓样,确认她在听,继续说道:“离婚不是你和我两个人的事,就像结婚一样,是两家人甚至是几家人的关系发生改变,我这么说,你听得懂么?”

“懂。”

“你想离婚,我同意,但是要对家里人有个交代,也要对孩子有交代,但是在我没想好该怎么做这个交代之前,没办法答应你离婚的事儿。本来想先拖两年,等石砚大一点儿再说,那个时候石墨也大了,他能理解。”

唐辛倏地笑了下,特别轻一声,朝他看过去时把笑容收好,特别认真地说:“他现在也理解,可能因为随你,聪明得很。”

“他那不叫理解,他的年纪和阅历还理解不了离婚的意义,只是因为咱们俩是他的父母,所以他愿意理解你,或者说愿意理解我,他是在包容,在付出,不是理解。他的善良和柔软叫作体谅,不叫理解。”

他这样说时依然不疾不徐,声音更加低沉,她却应声怔住,眼圈更红了,别开眼不再看他。

安静使她有些坐不住,抱着垫子调整了下姿势,嗤笑着说:“所以,假离婚的说辞是为了石墨喽?”

板着脸的人也笑了下,“不全是。”

第343章 现实

事实是什么石玉心里很清楚,但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现在已然不适合再宣之于口。

是人就要个脸面,更何况是他这样的男人,哄她几句可以,当成个情趣,求着就没意思了,尤其是在她明确说过不要他了之后。

脾气发了,难听的话说了,冷静过后还是要好聚好散,毕竟他们俩之间还有孩子,上面还有两家的长辈,不可能一辈子不再见面。

那就拣着能说的说,用她能听懂能接受的话说,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再提起这件事。

“那一阵子你催得紧,刚好你爸调任安城。”

刚才还爱搭不理的人一听这话立马打起精神。

可见在她心里,石墨重要,石砚重要,唐明岳也重要,老男人和小男人都是放在她心上的人,只除了他,说不要就不要。

这些话他早就想过该怎么和她说,如何开始如何铺就如何应对她的每一个质疑,又该如何把话题再重新引回到他想说的话题上面去,可真的到了摊开来讲的时候竟然卡住了。

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忽然之间,不是那么想要让她知道了。

她懂不懂,理解不理解,都和他没关系了。

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多余。

倒是唐辛追着他问:“我爸爸调任安城,然后呢?怎么了?”

看,还是在关心她爸。

也对,石墨也会关心他,一样的。

有血缘和没有血缘真的区别很大。

石玉重新拿起雪茄,还在烧着没全熄灭,徐缓地吸了一口,垂着眼看着头部重新亮起红光,指尖磕了两下,然后自嘲地笑起来,有什么好敲的,又不是在抽烟。

小动作是心理状态最直接的映射,幸好她现在根本就不在意他想什么做什么。

让脑子放空了片刻,他才继续说起来:“你爸去安城是带着任务的,要做全面的整顿,有些棘手,刚好咱们俩离婚对他这次上任有些帮助。做戏嘛,场面上的那种,你听过没有?”

他不确定她是不是明白他在说什么,出国的时候她的年纪还小,应该是没见过那些人和事,也不一定听过,这种事唐明岳应该不会在自己家闺女面前讲起。

看似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其实内里再简单不过,你姓什么,你上面的人姓什么,你顶头的东家又姓什么,千丝万缕其实都是一条串上的蚂蚱。

和各行各业没什么区别,奔头都是一样的,为权为名为利,唯一的区别是商场更加看重利益,昨日敌今日友是常事,合作互赢皆大欢喜。官场不是,你选了哪条路跟了哪个人就是一辈子,真就是一子错满盘输,没有翻身之日,作为朋党可能还得搭上性命。

这一套,千百年前就让玩仕途的人参悟透了,现如今哪儿还需要再去琢磨什么棋高一招的妙招,多去翻翻史书典籍,答案全在里面。

他这样徐徐道来,唐辛安静听着,跟讲故事似的,深入浅出,怪不得石墨喜欢听他念书,她都听得精神了。

杂七杂八说了一堆,故事挺好听,可也没听出来和他们俩真离婚假离婚的有什么实质关系,只得了一个结论,唐辛点着头说:“懂了,我爸爸顶头的东家,姓石。”

谁说她傻,聪明得很。

明明他一个字都没提起过她爸或是他爸,压根就还没说到这一层上呢。

懂了,也就不说这些题外话了。

石玉原本也没想讲这些关系给她听,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可是看她听得入神,不自觉就说起来了。就像给石墨讲故事时,一张纯真的小脸崇拜又痴迷,他就会悄悄放宽说好的阅读时间,拍着他的背多说上一会儿。

“咱们俩早晚要离,而那个时间段,利益最大化。”

想好的绕圈子的那些话终究没说,换成了最简单的这么一句,反正她能听得懂,反正他们俩也就这样了,那就按照最简单直接的解释来,也最贴近真实。

石玉说完这一句便喝起酒来,不看她,也没再说话。

唐辛自己消化了一通,大概齐也就理解了,前面他铺垫了那么多,无非是要引古证今。

超出认知的是,她以为只有结婚才能为彼此的家族带来利益,原来离婚也能。

那他们俩这婚离的还真是不亏呢。

想是这样想,也承认他们俩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可说出口的话仍是难免带了些讥诮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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