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破人亡（2 / 2）

小娥在床边端坐许久，见陆澄安依旧沉睡未醒，似乎下定某种决心，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后，默默合上木门，转身离去。

我在哪儿？陆澄安环顾着四周，只觉得眼前尽是朦胧迷茫之景。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传入他的耳畔：“小兔崽子……“

这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陆澄安心头炸响，他浑身一颤，急忙转过身去。只见陆少通正站在不远处，一如往日，脸上挂着温和笑容。陆澄安激动得向老爷子跑去，可陆少通的身影如幻影般渐渐消散。

“爷爷！“陆澄安瞪大双眼，满脸惶恐不安，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他奋力向前奔去，终于成功抓住了陆少通的手臂。正当他欣喜之际，场景突变，周围的雾气开始散开，视线变得清晰，眼前的陆少通的脸变成一位干瘦的老者......

“孩子，又做梦了吧，唉......来喝点粥吧。”老者轻轻搭住陆澄安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

“老人家，我这是在哪儿？”陆澄安一脸失落，茫然的打量四周，此刻他正躺在一张木板简单铺就的木床上，四周是黄土砌成的墙，顶部由茅草遮盖。

“这里是千叶村，我是这里的村长。你们镇上的事我听说了，山火无情，你还年轻，看开些。”

“山火？”

“没错，广元城前几日出具的灾情文书说，灵泉镇爆发山火，一夜之间整个镇子都烧没了，你也算命大，这都能活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好活下去，莫让折磨自己，让逝去的亲人担忧。”

呵呵......山火吗？这么多人命就以“山火”二字草草了事？

“村长收留之恩，小子无以为报，敢问您可曾见过我妹妹，她脸蛋圆圆的，身子瘦瘦的，比我矮一点点。”陆澄安努力的比划着小娥的模样，清醒后没见到小娥，陆澄安难免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走散了。

“你说小娥啊，那小姑娘好啊，嘴甜讨人喜，干活勤快麻利。昨天她来找我，说要出趟门，也不肯说到底去哪儿。还硬塞给了老朽一些钱财，托我照顾你一段时日，兴许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唉，老朽要下地去了，你先休息，待会儿记得把粥喝了，晚上我再给你送饭来。”

村长走后，陆澄安艰难起身，扶着摇摇欲坠的桌沿坐到板凳上，倒了碗清水一饮而尽，努力回想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他依稀记得自己在陆家老宅寻找老爷子，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了。记忆的缺失让他感觉有些痛苦，抱着头回忆时，余光瞥见压在水壶下的几张信纸——

“少爷，您和家主待我如同家人，小娥感激万分，此生亦愿侍奉少爷左右。灵泉镇突遭灭顶之灾，如今小娥第二个家也没了......没人给陆家、给灵泉镇丧生的百姓一个公道，我们的命仿佛无关紧要......或许就像您说的，有些仙人高高在上，早已泯灭人性！

可我不甘心！凭什么他们能随便决定我们的生死？我决定了，我要去启灵院，我要成为仙人！我想给死难的人一个交代，我想拥有能保护少爷的力量！小娥知道少爷不愿意修行，所以等您康复了，就在千叶村过安静平稳的生活吧，我拜托了村长照顾您。您也不要担心小娥，等我到了启灵院，会给你写信的。报仇之事，交予小娥便好！”

看完小娥的信，陆澄安沉默良久。

傻丫头，陆家的血仇，应当由少爷我来报。灵泉镇的公道，也该由我来讨。你还小，不用那么累...也罢，咱们启灵院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