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 2)

  “秋明哥,我真的很爱她...”她轻轻眨眼,泪水掉落在手背,很快又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

  贺秋明看着他们面前都未被动过的菜,叹了一口气,给宋澜舀了一勺饭,“先吃饭吧。”

  他自己吃了一大筷小炒黄牛肉,呛得直咳嗽,等着缓过来后,他说,“郑知微是去年才回北安的。”

  宋澜顿住,她终于知道为何这么些年,在不大的北安,她却从未偶遇过郑知微,曾经她那么仔细地看过上下班的每一处人流,寻找过似曾相识的她,却了无结果。

  “之前她在省公安局,工作原因,打过几次交道,她似乎对我印象不深,毕竟没怎么见过,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知道她就是你和贺春阳经常提到的郑知微。”

  “她在局里表现不错,张局跟我提过,十分认可她,也有意想要培养她,但去年上半年她出任务的时候,追犯人,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当场昏迷,好像挺严重的,病危告知书都是张局签的。还好,人救活了。在这之后,我就听说她回北安了。”

  宋澜听着贺秋明说着郑知微的过去,她抖了抖,垂下头去,什么也没说。

  而握紧地双手又恰逢时宜地暴露了她的后怕。

  她在心中默想,“当时的郑知微...一定很痛...”

  贺秋明未再说话,他没法参与这三人命运的纠葛,只能兀自感到悲凉。

  他只是如树干一样,僵直地看着宋澜整个人耷拉下肩膀,垂着头无声地哭泣,像是风雨中瑟瑟发抖的流浪狗,瑟缩在纸壳里,只发出微弱的叫声。

  他心里知道,过去一切似乎在这已然清晰,而未来的一切或许也从这里重新开始。

  贺秋明刚才抹出的,窗户上的短暂的明亮,再一次被雾气弥盖。

  屋内的热茶已经失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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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宋澜像是被真实的苦涩击碎了,她在一个并不寒冷的夜里,高烧不退。

  直到新的一轮寒潮来临,她才渐趋病愈。

  在高温的灼烧中,宋澜反复梦见十八岁的郑知微,也梦见了她未曾见到的命悬一线的郑知微。

  她曾在梦中高呼她的名姓,像是在呼喊被框在光亮玻璃中的人,总是得不到应有的回答。于是,梦里的宋澜哭了一次又一次,本应该滑落的泪水,还未展开它的轨迹,就已经被高温灼干,于是她哭过,却也未在深夜里留下痕迹。

  便成为了一个秘密。

  第二日醒来时,面对着覃欢的殷殷关切,她也只是浅言,说自己只是流感,无碍。

  她病了三天,却又像是垂死挣扎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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