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桩旧事（2 / 2）

似乎一切都在变好，可在这时，孙荣突然生了病，病不严重，但检查结果却出了问题——医馆的郎中告诉孙荣：他是个天阉，此生注定没有子嗣。

孙荣得知真相后大惊失色，隐约间明白了什么，但他不仅没有揭穿，反而就此隐藏了下去。

前去佛堂求子的人越来越多，尽管不是每个人都成功，但小镇佛堂还是就此打出了名气。

但纸究竟包不住火，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郎中的耳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其中一个孕妇，竟是那被他认定为天阉之人的妻子。

于是，事情暴露了。

那天晚上，老郎中与友人在飞云楼喝酒，喝的伶仃大醉，一时没管住嘴巴，把事情说了出去，第二天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小镇。

而后老郎中的医馆便被人砸了。

是孙荣带着人砸的，他说老郎中是个庸医，自己从没在他这看过病，他这是毁人清誉。

镇里的居民只是在远处冷冷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上去跟着打砸，但也没人去管头破血流的老郎中。

一时间，佛堂成为了镇里居民的禁词，谁都不愿再提此事，前去求子的人也少了，整个佛堂就像无人般冷清。

但就当人们认为此事到此为止时，一个消息却彻底把它引爆开来，有个曾经前去求子的寡妇，现在居然怀孕了！

那一天，愤怒人们拿着耙子，草叉，锤头，火把，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从各处向佛堂冲去，但当他们抵达佛堂，那里却早已人去楼空。

于是人们焚烧了佛堂，又沿途打砸了所有的寺庙道观，随后又向当初隐瞒真相的孙荣找去。但孙荣察觉到了不对，早已逃之夭夭，只剩怀孕的江晴独自一人呆在家里。

可是愤怒的人们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们不在乎眼前是谁，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地方用来发泄怒气。

无助的江晴最后被人们围堵在了江边，她看着眼前愤怒的人群，听着耳边恶毒谩骂与诅咒，最后惨然一笑，咽下了口中辩解，转身跳江而去。

……

说书人的故事讲完了，他啪的合上折扇，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感受到唇间传来的凉意，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先生，那孙荣最后怎么样了？怎么这就没了下文？”

说书人抬了抬眼，没说话，只是用扇子指了指空空的桌案。

“好小子，原来在这等着呢，看赏看赏！”

有人往桌上丢了枚铜钱，说书人立刻换了副表情，他挑了挑眉，道：“谢过客官的赏，不过还请各位见谅，像这种故事说出来便是要得罪人的，我也只是迫不得已。”

“那孙荣啊，由于房子被毁名声也坏了，最终只能流落街头，苟且度日，直到一个冬天过后去，再也没人看见过他。”

“哦！”

于是各位看官老爷一下子便满足了，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愚昧！实在太愚昧了！居然会去相信佛堂求子这种事……”

“要我说，这孙荣真不是个东西，要是我，肯定不会丢下妻子一个人离开！”

“就是！不过要我说，当初那些镇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去要挟一个弱女子！要是我，我绝对干不出来。”

“还有那个寡妇……”

“这……”江歌在一旁听着，感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就在这时，道长突然问道：“你认为，江晴在跳江前最后一刻想的会是什么呢？”

“是报仇吧？师父你觉得呢？”

“也许吧。”

……

夜幕下，李富贵独自坐在门槛之上，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刚才在妻子腿上仔细检查过了。

上面没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