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过去与现在17（2 / 2）
可能这也是谢尔维奇愿意收他做学生的原因，“绝影”作为“时间之影”推数不多的死敌，谢尔维奇要用乌尔奥拉的“绝数来锤炼自己的｜时间之影！
谢尔维奇擦了擦卡尔克米什，配上那一袭黑色猎衣，在乌尔奥拉的眼中，谢尔维奇的身影竟与罗兰有些重合。
“五十年前你最高能达到六阶绝影，现在还上得去吗？”谢尔维奇说道，卡尔克米什在黑暗中发着幽光
“试试不就知道了？”乌尔奥拉沉下心境，右手轻握长弥彻一字则宗果红色的刀柄
1阶绝影，四倍神速，拔刀!
谢尔维奇在乌尔奥拉拔刀的一瞬便释放了“时间之影”，轻松地挡住了攻势，借助刀光投射出的影子将自己钨尔奥拉一齐传送至高塔之外的空中
乌尔奥拉脚下一踏，空气竟像实体般为他提供了一个着力点！在被传送到空中时他就释放了灵子法术·空障，这种低端的法术几乎所有人都会使用，但在实战中很少会用到。可乌尔奥拉周这一招可以朝各种方向出刀，而他人猜不准他出刀的角度，配上他的【绝影】，在反抗军时期很少有人能在近身战上压制他。
2阶绝影，八倍神速，拔刀!
金铁交错的声音再度响起，谢尔维奇再次格挡了这一刀，但还没结束！被谢尔维奇震开后，乌尔奥拉再次通过空障调整姿态
刀光毕现
3阶绝影，十六倍神连斩!
4阶绝影，三十二倍神速斩!
还没结束!几乎是在4阶绝影斩出刀光后下一击便接踵而至，暗紫色的雷电暴虐地缠绕于刀光
5阶绝影!1024倍神速斩!
这一击甚至斩出了音爆！长弥彻一字则宗殷红的刀身带出了一串白色的音锥，轰鸣声爆出，震耳欲聋。
他们仍未落地，乌尔奥拉仍可以斩出一刀!六阶绝影，2048倍神速斩!
居合，拔刀!散!
这一刀直逼谢尔维奇胸前的水月，途径上挡路的浮云被一刀两断，一只飞鸟被直接腰斩，切口光滑如镜面而早该死去的飞鸟却毫无发觉，飞出几米后才血溅天空。
两人最终落地，乌尔奥拉的神情阴沉，在刚刚猛烈的攻势中谢尔维奇毫发未伤！即使五十年前的经历让他对六阶绝影能伤到谢尔维奇不抱期望，但看到现实时还是十分不甘。
“蠢货，还能再快吗？”谢尔维奇不屑地笑道，“这一招是我教你的，这么多用过去了，没一点自己的东西吗？！真是和以前一样废物啊。”
“不过你还能到六阶，说明也不是太废。起码没被时间磨掉实力。”谢尔维奇脱掉风衣，紧接着缓缓褪去衬里，将肌肉暴露于凛冬中，背后的文身暴露无遗。先前手腕上的文身不过是部分的延伸，在他的背后是无数巨龙与邪魔的斗争，它们撕咬着对方的身体，用炙热的龙类
或诡异的利爪。随着筋肉的舒展，整幅文身仿佛活了过来，古龙森然的注视，邪魔狂乱的姿
态被描绘地淋漓尽致。充斥着人世间最为残暴的力量，只有来自地狱的画师才能画出这幅极恶画卷。
残暴诸界之凶恶，这幅文身从前只能被文在最残暴的将军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洗掉文身吗？”乌尔奥拉皱眉，文身，他也有，但和残暴诸界之凶恶相比，他的灼战苍天就只能退而次之了。
“为什么要洗掉？真论到从前，在道上的地位你只配给我提鞋。”谢尔维奇嘲弄道，这个老绅士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修养，连拔刀砍人都一样。可此时的他用尽嘲讽与粗鄙之语，活生生一个黑道老混混，“无论在什么领域你都只能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混混。”
乌尔奥拉握住刀柄的手上暴出青筋，即使过了五十年，即使他是第五开国公爵，即使他与那位的残态达成了协议，谢尔维奇的话语还是能轻易地刺痛他的内心降处。
如果是别人对他这么嘲讽，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该和身体分家了，可谢尔维奇就像笼罩他人生的阴影，镇压他的人生大半部分的暴君。
老东西，希望你没有退步吧。
乌尔奥拉的身躯微微下压，如同即将扑击的猛虎，
一下刻，风动了。
七阶绝影!4096倍神速斩再现于世!乌尔奥拉的身影在外人看来不过刹那的闪光
然而谢尔维奇从未在时机上出过岔子，千钧一发之际，“时间之影”的领域已经展开，卡尔克米什脱鞘，带着压倒一切的意志。
令人心惊的刀剑碰撞声清脆地响起，谢尔维奇终究还是挡住了这一击。可黑色的身影仍在带着火红的尾光穿梭，代表乌尔·奥拉仍未放弃对谢尔维奇的进攻。
“叮”
当这一声响起时，乌尔奥拉的身影再次出现，握刀的手有些颤抖，但面色如同大理石雕塑般坚毅。
刚刚他用七阶绝影朝十二个方向挥出了240多刀，因为间隔极短所以才融为了一声。
谢尔维奇将卡尔克米什向自己身前一横，刀尖上一滴温热的血珠刺眼地出现，轻微一吹，血珠滚下刀身，凝固为血红色的血冰。
两人就这么伫立在冰天雪地中，持刀对峙。
这是谁的血？
“小乌，有进步。”谢尔维奇活动了一下微微出汗的身体，“但还到不了杀我的程度。”
乌尔奥拉怼到眉心一痛，一滴血滑到了他的鼻侧。
他早该想到的，作为【漆黑静默】罗兰的学生，谢尔维奇【的时间之影】的第一对手便是罗兰的七阶绝影！
事实已经很明了了，谢尔维奇就算跌下神坛，跌落半神，仍为真境中最为顶尖的那一批！
瞬间，过往淹没了乌尔奥拉，是啊，谢尔维奇收自己做学生之后，家乡的景况便逐渐好转。
可没人认为乌尔奥拉做对了，表面上他们尊敬地称他为第五开国公爵，背地里却以“维利亚的叛徒”称呼他。说他不过是谢尔维奇的一条狗。他听到了，但并不反对，这是事实。
他成了举足轻重的公爵，维利亚成了人们眼中的英雄之都，可代价呢？尊严。
“想要尊严吗？！”记忆中的谢尔维奇斜视着他冷漠地说，“打倒我！来打倒我啊！”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打倒你，就有尊严？
乌尔奥拉咬紫牙关周围的气流寂静了下来，他在感受着，等待着…
抓住了！现在！
乌尔奥拉睁开双眼，手中的长弥彻一字则宗化作一道红光，将沿的积雪斩断。他感到自己的刀是如此流畅，就像插入了时间的缝隙，这时的刀像有了生命般狂舞。
八阶【绝影】，8192倍神速斩!
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长弥彻一字则宗斩向谢尔维奇，刀身因极速而弯曲，这把古刀已轻到了折断的边缘。
血花飞溅，谢尔维奇的肩膀被砍中，因为格挡及时，只留下一道伤。谢尔维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与乌尔奥拉展开搏杀。
这个时候比拼的才是剑技，双方都在刀光剑影中感受到了五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心潮澎湃。明镜智心流，袈裟斩，各种刀法自长已经彻一字则宗猩红的刀身上展现，而谢尔维奇以乌萨斯断罪庭的刀法与内卫的斩魔流回应。
“喂，现在你更看好谁？”天殇看向伊莉丝与渊訢问道
“公爵。”渊訢答道，“持久战乌尔奥拉的身体素质跟不上。”
道身影从交战区飞出，是乌尔奥拉，他的身上多处挂彩，更有一处伤口深至见骨，看样是打出了真火气。
谢尔维奇挂剑伫立，平静地看着乌尔奥拉。相比起乌尔奥拉，他身上的伤痕明显要少许多。
“也许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谢尔维奇谈谈地说
“也许吧。”乌尔奥拉无法维持住夜幕的笼罩，月光重新打在了这片大地上，“搭把手吗？”
“好。”谢尔维奇在两者影子交汇的一刻用影子旅行将两人重新传回高塔。
靠在石柱上，乌尔奥拉对谢尔维奇竖起中指
“老东西，你当初没教我最后那几招。”
“小瘪三。”谢尔维奇挑了挑眉，“你还嫩着。”
“我能到达你的速度了吗？”乌尔奥拉问道，手中的长弥彻一字则宗已经飘上了积雪
“不知道，不过能和我搏杀说明你比以前快多了。”
“哈，你还真会安慰人。”乌尔奥拉淬了口血沫
他想到了什么，强撑着站了起来
“不要再和祂做交易了。”谢尔维奇说道，“每个和祂做交易的人都不得善终。”
“我不在乎。”乌尔奥拉提着刀就要下去。
“证明你不是我的附庸吗？”
这句话让乌尔奥拉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不承认是我的学生。”
“不如说是你的狗吧。”乌尔奥拉说道。“狗总不承认被主人打过。”
“小乌。”谢尔维奇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收你，而不是其他人做学生吗？”
“因为悲伤。”谢尔维奇自答，“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的眼里竟然有纯净的悲伤。”
“你…“我调查过每一个学生的背景，也包括你的，小乌。”谢尔维奇感受着冷风吹过他身上的伤痕，示意乌尔奥拉好好谈谈。
“奥里诺家族以殡仪业赚钱，说白了就是赚死人钱，因此没什么人看得起奥里诺家族。你父亲在混乱时期时是支持维利亚的当权者称帝的，整天和激进派将领待在一起，想证明家族不是只会在背后收尸的懦夫。”
“在维利亚陷落后，你父亲吞枪自杀。别的家族将手伸进殡仪业，和奥里诺家族抢生意，你大哥死于决斗，为了捍卫所剩无几的尊严，你家族的世仇要求交出余下的独子，也就是你。”谢尔维奇从影域里取出一根烟点火开抽，“但你二姐还是想到了办法，她将自己献给先皇的斥罪院，用以看守亡灵之门并忍受侵蚀。先皇因此愿意。对你破旧的家族伸出援手……”
“闭嘴—”乌尔奥拉后退一步，声音颤抖，“别说了……”
“怯懦！”谢尔维奇斥责道，“连过去都不敢直视的人，凭什么开拓未来？！”
“…”乌尔奥拉沉默不语，坐在地上，看着同样席地面坐的谢尔维奇
“在先皇的帮助下，你的家族得以存活，你负责给你罪院的官员招魂和平怨，如果成果不错，你会得到一两个卢布做为赏赐，可你对亡魂很好，因为他们能使你想起你那为了你而失去自由的二姐。你家的祖宅里佳进了斥罪院与断罪庭的驻员，却把你当作最卑微的似驱使。你想撕烂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的嘴，想把世仇的脑袋砍下来当花盆，想让自己代替二姐去承受，或者杀了那些驱使你的驻员”谢尔维奇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要把这些话强行塞进乌尔奥拉的脑袋里，“可你做不到！你除了怨恨之外做不到！”
“但这就是力量啊！”谢尔维奇拍了拍乌尔奥拉的肩膀，大声说道，“正是这种愤怒造就了你，今天我看到了成果，八阶［绝影］，你已经抗住了荆棘丛。恭喜”
乌尔奥拉抬头看着谢尔维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自认为已经忘记了那些事，可谢尔维奇，这个捏着自己记忆的人又回来了。
现在想来，自己似乎选择性地遗忘了一些记忆，才让谢尔维奇在他看来是一个暴君。
他的童年其实都在谢尔维奇那里。
这才是他和谢尔维奇的遭遇。
那天，十一二岁的他在地上因疾痛翻滚，身上都是鲜血，耳边传来粗鲁的咒骂声。在那之前，他在招魂。
“该死的小鬼，根本没有问出什么嘛！”一名驻员将痰吐在乌尔奥拉的头上，说道，“继续！我要那个亡魂说实话！”
可亡魂不会说谎，而过度招魂会使被招灵体破灭。乌尔奥拉突然明白他们只是不想给自己钱。
“滚出去。”乌尔奥拉说道，不在意驻员的脸上逐渐扭曲的肌肉，“我不会再招魂了。滚出我家！”
一只皮鞋踩在了他的脸上，随后而来的是猛烈的抽打与怒骂
“废物东西翅膀硬了？如果不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奥里诺家族了！”那名驻员用皮鞋践踏着乌尔奥拉的身躯，另一名驻员用恶毒的语言咒骂着他；一边用皮带猛抽马尔奥拉的脊背
“我宁愿奥里诺家有尊严地垮掉！”乌尔奥拉顶着毒打一口咬在那名皮鞋驻员的脖子上，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他尝到了血的味道，带着一颗断根的牙。
于是更激烈的殴打来了。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吧..乌尔奥拉想道，真是可笑，二姐的牺牲白费了，他想起了大哥，在夕阳的照耀的手中的剑插入大地，而他的背后插满了利器，凝固的血色染红子大哥的半边身躯。
两道身影像雨燕般飞了出去.他感到殴打不见了。
在有些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了被纯白军装称得挺拔的谢尔维奇。
“先生们，我们能值得骄傲的是我们能打败维利亚的男人，而不是孩子吧。”
他手中的鞭子像拥有了生命一般抽打而出，每一击都精确地打在驻员的膝盖上，让他们跪地哀嚎。直到两个魁梧如熊的男人求饶为止。
谢尔维奇看了眼身上正渗出血珠的乌尔奥拉，转头对两名驻员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滚”
两名驻员落荒而逃。
俯下身子，谢尔谁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小子，我现在给你叫医生，好得差不多之后跟你家大人说我是谢尔维奇，来自切诺兰德的灵能者，我是来谈判的。”
乌尔奥拉抹去身上的血水，尽力让文身裸露出来
“是奥里诺家的孩子啊…看来是个不怕冲进荆棘丛的小鬼，但要冲出去还要费点力气。”
谢尔维奇正起身子，在他的背后，是飘舞在空中的花瓣。他以乌尔奥拉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声音问道
“小子，来点膏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