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赴约16（2 / 2）
在大厅悬挂的水晶灯的光亮下，伊莉丝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纳闷地看着在闲逛的休·安洁莉卡，准确地说是看着休·安洁莉卡身上耷拉着的情绪线、
“她到底有多爱摆烂。”伊莉丝自从觉醒梦魇使徒后，她只有两类人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情绪线。
一种是摆烂的人，一种是刚死不久的人，休·安洁莉卡应该不是后者。
“休，你在来乌萨斯前就这么摆烂的吗？”伊莉丝忍不住问道
“你家里人没告诉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吗？”天殇回头说道
“嗯……”伊莉丝摸了摸鼻尖，说道，“我家里人只告诉我不要打死陌生人。”
天殇愣了一下，说道，“你家里人是懂教育的。”
“你在公爵身边待久了不会无聊吗？”天殇突然反问
“哦，这个啊，我会跑到庄园外面的网吧里包夜。”伊莉丝挠了挠头发，“庄园里电子设备用不了。”
“呃……”天殇沉思了一下，抬头说，“那你要活得久点。”
“为什么？”
“你死后你的亲属可以查阅你的浏览器记录。”天殇说，“包括你用无痕模式浏览的那部分。”
“那可真是太淦了。”伊莉丝一拍额头，想起了什么事，笑了笑，“幸好我是个孤儿，哈哈。”
“你是懂保密的。”天殇点了点头
“多谢夸奖。”
伊莉丝看了眼在忙碌的安吉拉·安洁莉卡，也就是渊訢，说道，“你和你姐一点都不像。”
“我和她是相反的，别人都说我们俩是相反数，其实不对。”天殇伸了个懒腰，“应该是同素异形体。”
“你的语文和化学老师一定很欣慰。”
“他们都死在意外里了，他们在天堂应该会很欣慰，如果在地狱那只能说明摧残学生是不对的。”
“你是懂尊师重道的。”伊莉丝点了点头
“多谢夸奖。”
“嗯……没什么话讲了。”伊莉丝关闭了灵视，没什么意思。
“那就别讲了。”天殇看了看时间，准备去检查邮箱
“嗯。”伊莉丝理了理衣服，她该去整理文件了。
“再见。”
“再见。”
两人于是各自分离。
其实如果不是任务的话，如果伊莉丝还是第一次活着的话，如果他们是普通人的话，他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毕竟一个愿意扯皮，一个愿意听废话，而且脑回路能接上号。
可惜没有如果，多年后这次经历只会被写进档案库里压箱底，成了没什么用的泡沫。
嗯，应该会是这样
天殇吹着口哨去庄园府邸前的信箱里检查今日份的信封。
“哟，休小姐啊，又来给公爵看信啊？”旁边开店的大妈对天殇打了个招呼。
谁都知道两周前公爵府里来了对姐妹花，但比起正经的大姐，大妈更喜欢这个有些跳脱的小妹。
毕竟谁不喜欢一个有些皮的女孩子呢，更何况还是个美人胚子
“是啊，不过信的内容看不了，我会被解雇的。”天殇把信件一封封收集到一起，整理好后捆成一扎就准备走人，“如果我被解雇了我觉得我可以来大姐的店里打工，哈哈。”
“我肯定欢迎的啊，再见小姐。”大妈在天殇走之前送了他一包葡萄干，就当礼物了
谢过大妈后天殇回到了底邸内交差。
他在那堆信里面发现了封有意思的东西
乌尔奥拉的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件储物装置
于是他把信封交给伊莉丝，将储物装置直接交付给谢尔维奇。
他可不能确认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根据他对乌尔奥拉这位前开国公爵的了解，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谢尔维奇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他用影子旅行的预传送法阵刻在了这封信的下方。一但有什么异样，他会直接把信传送到影域。
但很明显这次他们想错了；当渊訢用灵子蛇打开信封的时候，只有乌尔奥拉的投影出现
“哦我亲爱的谢尔维奇，这是一段来自故人的问候。”投影中的乌尔奥拉面部被阴影遮挡，声音沙哑，听得出他的笑意，“自从先皇时代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让我们再次举起海冰雕成的酒杯，共饮火辣的伏特加，欣赏一个时代的落幕与沉浮于冰海中的血月。”
附赠的唯一物品是一颗眼珠，从上面残留的灵子来看，是府邸的代刑者小队的队长
在眼睛的旁边，是用鲜血凝成的一行字：
“幕布将启。”
谢尔维奇的脸色没有变过，从前些天知道小队队长失踪后他就有了准备，让他皱眉的是血液中残留的气息，诡异狂乱。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乌尔奥拉与那位的残念达成了某种协议，就像当初的先皇一样。
不同的是先皇只停留在表层，而乌尔奥拉已经将自己出卖给了那位存在，不然他的血液里不会有这种气息。
“你怎么看。”伊莉丝问谢尔维奇。
“意乱。”谢尔维奇说，“准备好我的衣服，就那件压箱底的。”
“要我跟着你吗？”伊莉丝说，她的能力可以解决掉一些暗子
“不用了。”谢尔维奇说道，“你去了也没什么用，老实待在府里。”
“好的。”伊莉丝没说什么，她插不上手。
她拍了一下谢尔维奇的肩
“哥，以后我还能帮你吗？”
“会的。”谢尔维奇愣了一下，笑道，“搞得我会死一样。”
“回来我给你送终。”伊莉丝有些倔强地说，并把衣服拿出储物器
“好的。”
谢尔维奇知道这是句安慰话，接过衣服后将大衣披在身上
于是伊莉丝目送谢尔维奇的身影被地平线逐渐掩过。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信任着你的，无论你如何落魄，他都会在那等着你跨上他的战马
即使他是被上帝囚禁了一千年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