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 2)

  卫凌比呼延云烈年长六岁,他十二岁那年历经千辛万苦,才被选为主子的暗卫,往后九年,他看着呼延云烈长大,深知他每句话背后的情绪。

  角落里的人往后缩了缩,不禁有些酸楚,重逢之初便惹得主子厌恶,往后若想让主子留下自己…怕是更难了。

  “王,他自己要在这的,我拦也拦不住。”呼延浔大大咧咧道。

  “云烈,确实是我要求的。”许商志拉了拉呼延云烈的衣袖,又走到卫凌身边,掐着他枯瘦的手腕将他架起,“这是你当年留下的暗卫啊,云烈你还记得他吗?这些年我将他带在身边,听他讲讲有关你还有大月氏的事,听着听着,便觉得我们相隔没那么远了。”

  许商志这一招试探挑拨用得巧妙,这十年齐国与月氏一直处在征战之中,卫凌身为月氏人,又是呼延云烈的暗卫,不应当这般没有防备之心,将本国的事一股脑说给敌国皇子听。

  这罪过,轻则是口风不严,重则......就是通敌卖国了。

  许商志故意这么说,便是想探探呼延云烈对卫凌,还剩下几分情分。

  许商志话一出口,呼延云烈立刻皱了眉,他一把拉过许商志。

  许商志按在卫凌腰间的手顺势一松,卫凌没了支撑,径直摔在地牢湿冷的地面上,心头一颤,嘴里尽是血腥。

  他生生咽下,又强撑着挺直腰背。

  他极不愿在这般虚弱的情况下与主子重逢,只是许青宴要罚他又怎么会挑日子?

  前些日子挨得鞭子才刚结痂,又在雨夜里跪了一宿,额间的高热也一直也没退下,此刻寒毒又要发作,他觉得自己仿佛落入了一个插满尖刀的冰窖,有如被人抛如熊熊燃烧的烈焰,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卫凌艰难地跪好,对着呼延云烈行了一个大礼,“卫凌恭见主子!”

  呼延云烈冷漠地看着脚下的人,单手搂着许商志。

  他知道这人是谁,一个叛徒,一个小人,一个被他留在齐国自生自灭的暗卫。

  当年他完全可以带他一起走,但他没有。其中的缘由很简单,这个人没用。

  当年,他被自己的父王送来齐国做质子,三年里,他被齐国的皇子殴打欺辱,身边这个唯一的随从不但不制止,还在一旁冷眼旁观。

  出生于帝王家,见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人事。成者王侯,败者寇,当年在月氏,他是大王最宠爱的幼子,身旁自然不乏阿谀奉承之人,后来他被送来敌国为质,旁人眼中再无翻身的可能,身边人要另寻出路,他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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