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平定群雄29（1 / 2）

王莽末年以来，群雄并起，各自割据一方，称王称霸遍布各地，全国称帝的就有十几个。刘永、彭宠、隗嚣、公孙述、卢芳都拥兵数万。刘秀采取招抚和攻灭并用的策略，到建武十八年，卢芳出塞后死去，天下才得以全部平定。

刘永是汉景帝胞弟刘武的八世孙。刘永的父亲刘立承袭为梁王，被王莽所杀。刘玄称帝后，封刘永为梁王。24年冬，刘永在他的封国起兵，一连攻陷济阴、山阳、沛、楚、淮阳、汝南28座城池。25年11月，刘永在睢阳（河南商丘）称帝。26年八月，刘秀大将盖延率军攻克睢阳。刘永逃到虞县，虞县人民杀了刘永的母亲和妻子。刘永和部下数十人逃到谯县，盖延再败刘永的援军，刘永又逃到湖陵。

27年四月，睢阳人占城反叛，迎接刘永进城。盖延和吴汉再次包围睢阳一百天。七月，刘永、苏茂、周建突围出城，将要到酂县。盖延急速追击，刘永的将领庆吴斩刘永首级投降。苏茂、周建逃到垂惠聚（安徽蒙城），立刘永的儿子刘纡为梁王。两年后，刘纡被王霸辑捕诛杀，梁国灭亡。

彭宠是宛城人，王莽末年，彭宠和吴汉逃亡到渔阳。刘玄派韩鸿巡视北方沿边郡县，韩鸿是彭宠的同乡，任命彭宠为偏将军，代理渔阳太守，吴汉为安乐县令。

刘秀征讨王郎时，彭宠征调骑兵突击队协助作战，运输粮食。吴汉、王梁曾都是彭宠的部下，刘秀即皇帝位，吴汉、王梁列为三公，彭宠期望封王，未能如愿，因此心怀不平。这时，北方各州郡破败，只有渔阳郡完好，这里矿产丰富，彭宠用来购买粮食，囤积金银财宝，更加富裕强大。幽州牧朱浮，年轻而才华出众，想振奋风气，收拢士子之心，征召州中素有名望的人，以及王莽时俸禄2千石的旧官吏，安置在幕府里。调拨各郡县的粮食，赡养他们的妻子儿女。彭宠认为天下还没有安定，战争方兴未艾，不应设置很多官员来损耗甲兵、粮储，因此拒绝朱浮的命令。朱浮性情偏执急躁，自以为是。彭宠性格执拗好强，二人之间的嫌隙怨恨越来越深。朱浮屡次向皇上进谗言，诽谤彭宠，秘密上奏说彭宠聚集军队，囤积粮草，意图很难预测。刘秀故意将此事泄露让彭宠知道，以此胁迫，使彭宠害怕自处。

26年二月，刘秀征召彭宠，彭宠上书请求和朱浮一起征召。刘秀不同意，彭宠因此更加惊疑。彭宠的妻子素来刚强，不能忍受这种压抑和屈辱，力劝彭宠不要接受征召，说：“天下没有安定，四方英雄割据称雄，渔阳是个大郡，兵精马壮，为什么因小人的谗言而放弃这里前去呢？”彭宠又和自己的亲信官吏商议，大家都怀恨朱浮，没有一人劝彭宠去洛阳。刘秀派彭宠的堂弟子后兰卿到渔阳开导彭宠。彭宠借此扣留子后兰卿，随即起兵造反，设立统帅部，任命各级将领，亲自率领2万多人攻打朱浮。

八月，刘秀派游击将军邓隆协助朱浮讨伐彭宠。彭宠派遣轻装的精兵攻击邓隆，大破邓隆军。而朱浮的军队距离邓隆很远，不能相救。

27年三月，涿郡太守张丰反叛，自称无上大将军，和彭宠的军队联合攻朱浮。朱浮更加害怕，上书求援，刘秀回复说：“要等到收割麦子才行！”朱浮所在的蓟城粮食吃尽，出现人吃人的惨景，恰好耿况派骑兵来相救，朱浮才得脱身逃走，蓟城于是投降彭宠。彭宠自称燕王，一连攻陷右北平、上谷等几个县，并用财物贿赂匈奴，向匈奴借兵相助。又向南结交张步以及富平、获索等农民军。

28年五月，彭宠率领匈奴军队，准备袭击在良乡县的祭遵驻军和在阳乡县的刘喜驻军。耿况派他的儿子耿舒偷袭匈奴军，将他们打败，斩杀了两位匈奴亲王，彭宠败退逃走。

彭宠因为子后兰卿在洛阳做过人质，不信认子后兰卿，派他率领军队住在外地，不让他留在宫中。

29年二月，彭宠在便室吃斋静修，奴仆子密等3人趁彭宠睡觉，一起把彭宠捆绑在床，然后告诉外面的官吏说：“大王正在斋戒，令你们一律休息。”又假传彭宠的命令，把其他奴仆、婢女都捆绑起来，分别安置在一个地方。又假托彭宠的命令，召请彭宠的妻子。彭宠妻子一进便殿，十分惊恐，大叫：“奴仆反了！”子密等揪住彭宠妻子的头发，打她耳光。接着带着彭宠的妻子到后宫搜取金银财宝，而后回到彭宠被捆绑的便殿，装入行囊，备好六匹骏马，又叫彭宠的妻子缝制了两个绢袋。天黑之后，把彭宠手上的绳索解开，命彭宠给守卫城门的将领写下亲笔命令：“今派遣子密等人到子后兰卿处，不要耽搁。”写好后，子密等人杀了彭宠和他妻子，把他们的头装在绢袋里，拿着彭宠的手令骑马出城，直奔洛阳。第二天早晨，彭宠的官吏们见小门不开，翻墙而入，看到彭宠的尸体，都惊恐万分。彭宠尚书韩立等人共同立彭宠的儿子彭午为燕王。国师韩利又斩下彭午的头，到祭遵处投降，祭遵诛灭彭宠的宗族，渔阳平定。

隗嚣是成纪人，23年七月，成纪人隗崔和隗义、上邽人杨广聚众起兵，响应刘玄的汉军，攻打平襄县（甘肃通渭），杀死王莽的镇戎大尹李育。隗崔的侄儿隗嚣一向很有声望，喜好读经书，隗崔等人共同推举隗嚣为上将军，杀马盟誓，同心合力来振兴辅佐刘氏宗亲。于是统领十万军队，击杀雍州牧陈庆、安定大尹王向，又分别派遣将领招抚陇西、武都、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等郡。

24年二月，刘玄征召隗嚣和他的叔父隗崔、隗义。隗嚣等人到达长安，刘玄任隗嚣为右将军，隗崔、隗义维持其旧号:白虎将军和左将军。这年冬，赤眉军分两路向长安进军，隗崔、隗义打算背叛刘玄，返回天水郡。隗嚣害怕事情败露而牵连自己，向刘玄告发。刘玄诛杀了隗崔、隗义，任命隗嚣为御史大夫。

25年六月，隗嚣与大将军张卬、申屠建等人合谋，想借立秋大祭之时劫持刘玄，东归南阳。刘玄得知后这一消息后，杀了申屠建，派执金吾邓晔领兵包围隗嚣的住宅，隗嚣突破包围，逃出长安，回到天水郡，又重新招集旧部，重整旧时功业，自称西州上将军。三辅的士大夫为躲避战乱，很多人归附隗嚣。隗嚣以平陵人范逡为师友，前凉州刺史郑兴为祭酒，申屠刚、杜林为御史，马援为绥德将军，杨广、王遵、周宗、行巡、王捷、王元为大将军，班彪为宾客，威名震动西州，闻名于华山之东。

27年十一月，刘秀派太中大夫来歙出使到隗嚣那里，劝隗嚣归顺，隗嚣听取心腹及谋士们的规劝，捧着奏疏到朝廷，刘秀用特殊的礼仪接待隗嚣，尽意抚慰。

28年十月，隗嚣派马援先往成都观察公孙述的动向。马援返回后，隗嚣又派马援到洛阳。刘秀在宣德殿南面的堂屋里，只戴着普通的包头巾，迎接马援。马援磕头拜谢说：“我前些时到成都，公孙述近臣持戟卫于陛侧，然后才让我进去。我今天远道而来，陛下怎么知道我不是刺客奸人，而如此简装跟我见面？”刘秀笑着说：“先生不是刺客，只是个说客罢了！”马援说：“天下大局，反复未定，窃取名号，称帝称王的人不计其数，今天我见陛下宽宏大度，才知道帝王自有其本性。”

隗嚣和马援感情深厚，常同床而眠。马援回到陇右，隗嚣问起洛阳的情况。马援说：“我到朝廷后，皇上接见几十次，每次接见，说话都很随便，从夜晚到早晨，无所不谈。他的聪明才智，不是一般人所能匹敌的。并且心胸开阔，开诚布公，没有可隐藏的东西。器度恢宏，注重大节。他博学识广，处理政事，遵循典章制度，前代君王无人能跟他相比。”隗嚣说：“你认为他跟汉高祖相比怎样？”马援说：“他不如汉高祖，汉高祖的性格是无可无不可。而当今皇上喜好《经学》，行动有节制，又不喜欢喝酒。”隗嚣听了心里很不高兴，说：“照你所说，刘秀反而胜过刘邦！”

29年四月，隗嚣问班彪：“以前周朝灭亡，出现群雄并立，互相争战，经过几代才天下统一。料想合纵连横的故事会在今天重新出现吗？或者重新实现统一局面，是否在于一个人？”班彪说：“周朝的兴亡，和西汉的兴亡完全不同。过去周朝诸侯国各自为政，王室已经衰弱，诸侯势力却很强大，所以周朝末年发生了合纵连横的事。汉承秦制，改设郡县，君主有专制独裁的威严，而臣子没有终身的权柄。汉成帝、汉哀帝、汉平帝的合法继承人三次断绝。所以王莽得以专揽朝政，篡夺皇位。现在拥有州郡的英雄豪杰，都没有那时六国世代创业的资本，而老百姓歌颂、呤咏、思念、仰慕的是大汉天下。汉朝必然会复兴，这已经可以知道了。”

隗嚣对班彪的说法不一为然，班彪为此撰写了《王命论》，以婉言隐语劝告隗嚣：帝位取得是命运所注定，而不是用智慧和武力所能得到的，不要贪图不能得到的东西。隗嚣不听班彪的劝告，班彪躲避到黄河以西的地方。窦融任命班彪为从事，对他很礼遇尊重。班彪替窦融出谋划策，使窦融专心一意地去侍奉刘秀。

隗嚣自恃会弄巧设诈，常常把自己比成周文王，和众将领商议，想要称王。郑兴说：“从前天下三分，周文王占有二分，还是听命殷朝。周武王到孟津观兵，不约而来相会的诸侯有8百个，还要把军队带回去等待时机。汉高祖征讨多年，还用沛公的名义带兵出征。如今您的德行虽然很好，但没有周朝世代相承的福祥。势力虽然很大，又很有经略，但没有汉高祖的战功。您想要做不可能成功的事，只能是明召祸患的到来！”隗嚣于是放弃称王的打算。

当时关中将领多次上书说明可以攻打西蜀公孙述的理由，刘秀把这些上书送给隗嚣看，派隗嚣攻打西蜀，以证明他讲信用。隗嚣上书极力说三辅军队薄弱，卢芳又在北方边境构成威胁，不适宜对西蜀用兵。刘秀知道隗嚣想脚踩两只船，不愿天下统一，于是逐渐减少对他的礼仪，端正君臣的礼节。马援投归东汉后，刘秀因隗嚣和马援、来歙关系很好，多次派马援出使天水，劝隗嚣来京师朝见，并答应封他尊贵的爵位。隗嚣不断派遣使者来洛阳，用十分谦逊的语言，说自己没有功业与德行，等到天下平定，就隐退乡里。刘秀又派遣来歙劝说隗嚣派儿子到京师进宫侍奉，隗嚣听说刘永、彭宠都被消灭，才派遣长子隗恂跟随来歙来到朝廷。刘秀任命隗恂为胡骑校尉，封为镌羌侯。隗恂虽然入京，隗嚣仍然倚仗着地势的险要，想称霸一方。

30年三月，西蜀公孙述派田戎西出江关，想夺取荆州。刘秀下诏给隗嚣，要他从天水南下攻打公孙述。隗嚣上书说：“白水地势险要，栈道残破朽烂，难以通行。公孙述性情严厉残酷，上下彼此忧虑，等到他的罪恶完全显露出来，然后再攻打，就会造成上下、内外夹攻，四方响应的声势。”刘秀深知隗嚣终不会被己所用，于是策划出兵讨伐隗嚣。

四月，刘秀巡视长安，派遣耿弇、盖延等7位将军从陇西取道攻打公孙述。刘秀先派遣来歙捧着玺书赐给隗嚣，告谕旨意。隗嚣又假托很多疑难的事情而拖延时日，迟疑不决。来歙气愤地责问隗嚣说：“皇上认为您懂得善恶得失，通晓成败兴亡，所以亲笔写信表达心意，您已推诚效忠，既派儿子隗恂入朝做人质，却反而听从谄媚惑乱小人的话，这是灭族的计谋啊！”想上前刺杀隗嚣，隗嚣起身指挥兵将杀来歙，来歙从容地拿着符节登车离开。隗嚣派牛邯率兵包围来歙，隗嚣的部将王遵劝谏说：“来歙虽然是乘一车充任远方的使节，但他是陛下的表哥，把他杀了，无损于东汉，却随之而来是灭族之灾。您还要以隗恂的性命为重！”来歙为人讲信义，言行一致，往来游说，西州士大夫都很信任尊重他，很多人为他求情，所以才幸免于难，回到洛阳。

五月，隗嚣发动军队公开反叛。派王元率兵据守陇坻（陕西陇县西北），砍伐树木，堵塞东去的道路。东汉将领和隗嚣作战，被打得大败，率兵逃离陇坻。隗嚣急起直追，马武挑选精锐骑兵断后，杀敌数千，各路军队才得以返回。

东汉将领从陇坻溃败后，刘秀命耿弇在漆县驻屯，冯异在栒邑驻屯，祭遵在汧县驻屯，吴汉等率军返回长安驻守。冯异率军还没到达栒邑，隗嚣就派王元、行巡率领2万余人从陇坻而来，攻取栒邑。冯异听到这消息，马上带兵赶去，想要抢先占据栒邑。将领们说：“敌军强大，而且乘着胜利的锐气，我们不可和他交战。”冯异说：“敌军压境，是被小利冲昏头脑，竟然想进一步深入。如果被敌人取得栒邑，三辅地区人心就会动摇。采取进攻，我们的兵力不足。采取防守，兵力却有余。现在我们抢先占据栒邑城，是以逸待劳，不是和敌人相争。”于是秘密进城，关闭城门，偃旗息鼓。行巡不知道这情况，急忙赶赴栒邑。冯异乘其不备，突然战鼓齐鸣，旌旗招展，率军出城。行巡的军队惊慌散乱，四下奔逃，冯异追击，大破敌军。祭遵也在汧县大败王元的部队。于是，北地郡各豪强首领耿定等全都背叛隗嚣，投降东汉。刘秀下令冯异进军义渠，击败了卢芳的部将贾览以及匈奴奥鞬日逐王。北地、上郡、安定全都归降。

十二月，窦融和酒泉、金城、张掖、敦煌、武威五郡太守共同厉兵秣马，向东汉上书，请示出兵攻打隗嚣的日期。

窦融是汉文帝窦皇后的弟弟窦广国的后代，一家几代都在河西地区做官，深知当地风俗民情。窦融和刘玄的右大司马赵萌关系很好，赵萌将窦融推荐给刘玄，刘玄派窦融做张掖属国都尉。窦融到任后，抚慰部众，结交英豪，招抚西羌各部族，深受他们的欢心。当时酒泉太守梁统、金城太守库钧、张掖都尉史苞、敦煌都尉辛彤，都是州郡的英雄俊杰，窦融和他们的交往甚厚。等到刘玄失败，河西五郡推举窦融兼管五郡大将军之事，共同保全五郡。河西一带民风朴实，而窦融等人施政宽厚和平，所以上下相亲相敬，一片安定富足的景象。羌、胡等各部族都被窦融威名所震，亲近归附。内地各郡躲避战乱的流亡百姓也络绎不绝地归顺窦融。等到刘秀建立东汉，窦融一心想归顺刘秀，因河西一带与洛阳相隔遥远，不便直接往来，于是就从隗嚣那里接受建武的历法。窦融派遣长史刘钧带着书信去洛阳，刘秀见到刘钧，非常高兴，以礼相见，任命窦融为凉州牧。窦融随即和各郡太守率领军队进入金城郡，攻败隗嚣的党徒先零羌首领封何等人，沿着黄河展示军威，等候刘秀。刘秀派马援率领骑兵突击队5千人，前去游说隗嚣的将领高峻、任禹以及羌族首领，向他们说明利害关系。马援又写信给隗嚣的将领杨广，让他晓示劝戒隗嚣。隗嚣知道刘秀已看穿自己的诈骗术，派遣使者到成都向公孙述称臣，公孙述封隗嚣为朔宁王。

31年秋，隗嚣率3万兵马侵犯安定郡（宁夏固原），冯异率领诸将领抵御。隗嚣又命将领率兵下陇山（陕西陇县西的小六盘山），到汧阳县打祭遵，都没有取胜而返回。

32年春，来歙率领2千余人伐山开路，从番须、回中道直接袭击略阳（甘肃庄浪），斩隗嚣的守将金梁。隗嚣大为震惊，亲自率领大军数万人包围略阳，公孙述也派遣将领李育、田弇协助作战。隗嚣用所有精锐部队攻城，几个月攻不下来。

刘秀亲率军征伐隗嚣，到达高平（甘肃泾川）。窦融率领五郡太守以及羌族、小月氏等几万步兵骑士、5千余辆辎重车，和刘秀的大军会合。分几路同时进军陇山。刘秀派王遵写信招降牛邯，牛邯以及隗嚣的13位大将，天水郡所属的16个县、10余万部下全部投降。隗嚣带着妻子儿女逃到西城，依从杨广。公孙述的将领李育、田弇退守上邽（甘肃平凉），略阳围解除。

刘秀进军抵达上邽，诏告隗嚣说：“你如果自缚其手前来投降，父子可以相见，保证不会有其他事故。如果一定想做黥布，也随你便。”隗嚣始终不肯投降，于是汉杀了隗嚣的儿子隗恂，派吴汉、岑彭包围西城，耿弇、盖延包围上邽。

八月，颖川盗贼蜂起，河东郡的守军叛变，京城为之不安。于是刘秀日夜兼程，返回洛阳。

十一月，隗嚣的将军杨广去世，将领王捷自杀，隗嚣处于穷途末路。当初，刘秀对吴汉下命令说：“应该全部遣散各郡士兵，以免徒耗粮食。”吴汉等人贪图用众兵攻打隗嚣，不愿遣散，结果粮食日渐减少，官兵疲惫，逃跑的人很多。岑彭堵塞谷水，引水灌进西城，水位距城头只一丈有余。这时王元、行巡率领公孙述的救兵5千人，从高处突然到来，击鼓号叫“百万大军到了！”汉军大惊，来不及摆好阵势。王元等突破重围，进入西城，才护送隗嚣回到冀县（甘肃甘谷）。吴汉军粮吃光，烧掉辎重装备，率领军队下陇山，盖延、耿弇也相继撤退，回到长安。安定、北地、天水、陇西等郡又反为隗嚣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