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孩子69(2 / 2)

云雪剑还在一旁怂恿月阴阳加入那一猴俩树的三角恋。

小萝莉剑灵咿呀咿呀的在一旁看戏,时不时的给桃树加油打气。

山腰处,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正在玩大逃杀。

山顶的乾坤境转世身连连破境。

海岸边。

林夕看了眼身后的四季山,低语了一句。

“相公,往后会一直如此,对吗?”

云长生许久没说话,只是面朝大海看了很久。

一直到落日往下沉,他才道了句:“会的。”

林夕闻言,脸上绽放出笑容,在晚霞的渲染下,很美。

就像她身后如画般的四季山,同样很美。

天地间的变化暂时与四季山无关。

最多山上之人修炼时,会比原来快一些,除此外,这座巍峨的山仍然顺着海浪漂泊着,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山上的师徒俩人宛若一对神仙眷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白日里弹琴又或者谈情,偶尔借助着浓郁了许多的灵气,尝试着种植灵植。

林夕依然会去观察那棵红杉树,希望能够有朝一日再一次感受到灵气冲刷身体。

有些事情躲不过,那就只能迎难而上。

这是她在见到了灵气潮汐,颓废了两日后的最终想法。

原本在预计中,云长生应该会在两三百年后冲破大乘期的门槛,成为渡劫修士。

可现如今天地大变,未来灵气会浓郁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

云长生成为渡劫修士,彻底太上忘情的速度会加快多少,依然没人知道。

天地间的变化,会不会导致那群人找到四季山,这还是没人知道。

这导致林夕的许多计划都被打乱。

有时候想想,要不还是算了,不修炼了,做一世凡人,最终老死在岁月里,或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摆烂完之后,次日她就又兴冲冲的去观察红杉,不见当晚的忧愁。

除非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削去仙基时手歪了歪,导致她这一世真的再也不能修炼。

否则该做的尝试,还是要去做一下的。

如果连尝试都不尝试,将来或许会后悔,这与她的修行理念严重不符。

修士一生,当无悔。

且就算真的老死在岁月里,她也要尝试着变成僵尸,从棺材里爬出来。

哪怕爬出来的不是林夕,而是另一个意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控制她躯体的人依然爱云长生,愿意继承她的遗志就好。

“月儿,你这家传秘笈练起来怎么这么麻烦啊。”

此时的山顶是春日里。

山野间,风吹过。

一身洁白长裙的林夕扎着马步。

她两手握拳,双手与肩膀持平,双腿分开,微微屈膝。

看她认真的姿态,还算有模有样。

整日里练武,春日里的阳光虽不大,但晒久了,还是会觉得有些热。

林夕俏脸被晒得微红,细密的汗水让洁白长裙粘在了她的身上。

这条长裙的腰线有些高,束腰缠绕后,配合着下蹲的姿势,让她上身的丰满呼之欲出。

且汗水让裙子变成了一层轻薄的白纱。

那白纱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间,似乎能透过这件长裙,见到里面同样洁白的里衣。

气质清冷似雪的人,就这样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丝妩媚,宛若天上下凡的女仙。

不过,如果不是那一念之差,她本就该是九天之上的女仙,人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之无关。

云长生扛着锄头,后面背着一柄剑,路过此地的时候见到练武的林夕,说了句。

“不是与你说了吗,有那满身煞气在,你已经相当于破碎虚空的武学高手。”

“你还说我三五十年后就能修炼呢,现在都已经过去四十九年零三百六十天了。”

“这不还剩五天吗?”云长生这句话说的也有些没信心。

这件事差几年也是有可能的。

至少如今的他站的比林夕高,看的比林夕远。

所以他从不在意林夕偶尔蹦出来的想法,譬如变僵尸或者死后该如何如何。

之前也没有提醒林夕,武学的破碎虚空,寿二百。

这都是觉得林夕迟早能够重新修炼。

当然,林夕焦急的心态他还是能理解。

这女人的凡人寿命,是从削去仙基那一刻开始算的。

要是没有那身煞气,那她的生命如今已经过了大半。

在生死面前,很少有人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相公,我有没有晒黑?”

“没有。”

“晒黑了就不漂亮了,相公要不给我撑一下伞吧。”

“……其实黑一点也好看。”

说完后,云长生扛着锄头就走了。

生怕走晚了,林夕又提出一些什么奇葩的要求。

练武的时候让人撑伞遮阳,被凡间那些老师父知道,怕不是要当场清理门户。

他走到山上特意开垦的田地里,挥舞几下锄头,将灵植的种子种了下去。

又用山间灵泉浇灌了一下。

那温泉水林夕以前经常用来洗澡,一位女仙的洗澡水四舍五入等于灵泉,这应该没毛病。

总之比凡间用人中黄人中白来浇灌,要好的多。

等云长生种完田,那边的林夕也练完了武。

她拖曳着洁白长裙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把古琴。

搬了个石头随便找地方坐下。

古琴横在膝前。

修长玉指拨动琴弦。

空灵的琴音刹那间飞入四季山,温婉中带着几丝欢快,就像蓦然间吹开窗门的春风。

云长生坐在了林夕身旁,他拿出一张桌子,在上面放了茶盏和茶壶。

泡了一盏茶后,支着下巴认真的听着林夕弹奏。

记得这女人只是在蛊族学了一下琴,说是要学着当大家闺秀。

结果这手琴艺确实学的很好。

当初云长生心魔未解,他也如今日一般在田里耕种,修身养性。

那日听到琴音,以为林夕该是生在富贵人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这个气质清冷,眸中总是含着包容的女人,也曾经历过那样的苦难。

春风不可捉摸,林中的许多树刚刚发芽。

山里的动物听到琴音,跑来围观了一会儿,见是林夕后,又马不停蹄的离开。

没办法,琴声虽然好听,但这座山就属这个女人最喜欢吃肉……

天地的万籁里,琴声铮然,然后突然止住。

就像即将盛开的昙花,明明绝美的风景即将展现,那朵花却突然枯萎。

“娘子为何不弹了?”

云长生捧着茶杯,悠哉悠哉的抿了口,听到琴声停止,于是偏过身问了句。

林夕闻言,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前方。

云长生见此,也顺着林夕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一只蜘蛛,一边吐着蛛丝,一边吞吐着天地灵气。

一直心态还算平和的林夕看着蜘蛛,许久后才道了句:“我还不如一只蜘蛛?”

蜘蛛都能修炼了,她却还不能修炼。

云长生附和着点头。

“你确实是一只猪。”

聪明人做不出削仙基这种事。

灵气潮汐后,总会有人或者山野动物得到福泽。

否则海里的那群海兽也不会下意识的追逐着灵气潮汐,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而四季山得到福泽的,是一只蜘蛛。

此刻蜘蛛一边结网,一边下意识的吞吐着细微的灵气。

而之前还在弹琴的林夕则一直看着这只蜘蛛,嘴里念叨着:“我竟然还不如一只蜘蛛?”

云长生见她陷入了魔怔,也不理会。

他饶有兴致的走到蜘蛛旁,语气淡淡的说了句。

“不知道这是公的还是母的?”

“个头这么大,当然是母的。”林夕闻言,回过神来,看着蜘蛛回答道。

云长生这才想起这女人还是蛊族圣女,对于虫类有所研究,那也是应该的。

“还以为是只公的,那这座山里或许能多个蜘蛛侠。”

“蜘蛛侠是什么?”林夕说完,把石头搬到了蜘蛛旁,像是观察山下的红杉那样,这次开始观察起了蜘蛛。

云长生的话本许多都是东方古代背景,几乎没有西幻,更没有漫威。

于是他又开始解释起了什么是蜘蛛侠。

平缓清冷的声音响起,男人开始侃侃而谈,那曾是他在另一个世界喜欢过的东西。

许多细节到了如今,他都还记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林夕听到这句话,想了想,回复了五个字:“那迟早累死。”

冯老头宁愿去追求她的师尊,也不想再去救苦救难了。

所以在林夕看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有点蠢。

除了正义感爆棚的,或者是修功德的,几乎没有其它修士愿意被这句话束缚。

“所以人家被称为英雄啊。”云长生闻言也不以为意。

因为他如今的想法与林夕差不多。

“相公。”

“嗯。”

“你说的那个蜘蛛侠,是这样吐丝的吗?”

林夕说着,修长白嫩的玉指指了指蜘蛛的屁股。

正在科普蜘蛛侠的云长生见此,忽然怔住。

忽然有点不忍直视蜘蛛侠这三个字……

用屁股吐丝?

嗯……

“蜘蛛侠是用手吐丝的,也有的是用蛛丝发射器。”云长生还想要挣扎一下,不想让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童年幻灭。

“相公,那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的蜘蛛战衣上有一个管子连接着吐丝的地方,管子的另一端连接着手指。”

“这样的话,他吐丝就能够从手指里射出来了。”

云长生:“……?”

这个角度好刁钻,好像也不是没有可……

云长生甩了甩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童年差点就真的幻灭掉了。

“他那是变异,不是蜘蛛精。”

如此解释了一句,然后背着手离开了这里。

再听林夕说下去,那就真的再也不能直视蜘蛛侠这三个字了。

“变异?”

“变异是什么?”

“有蜘蛛精血脉的人类?”

“相公,在蛊族里,你不是见过那些杂交蛊虫吗?”

“那些半蜘蛛的蛊虫,也是用屁股吐丝的。”

“想来半人半妖的蜘蛛精,也必定是用屁股来吐丝的。”

“咦,人呢?”林夕盯着蜘蛛刚说完,偏过头看了眼,才发现云长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对此也不在意。

只要她还不能修炼,那云长生就不会去闭关。

虽然总说不会有意外,但万一呢?

如果真的发生了万一,那这就是俩人相伴的最后时光。

就像当年的林多多与云长生。

林夕继续盯着蜘蛛看了一会儿,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有时候拿根木棍戳着蛛网。

蜘蛛也不厌其烦的继续结网。

如此反复,一个似乎是想看蛛丝什么时候用尽。

一个在证明着学会了吞吐灵气后,蛛丝已经无穷无尽。

晚饭是李月送过来的。

可对着最喜欢的兔肉,林夕也没有尝几口。

一直熬到了半夜,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切,这才迈着步子回了宅院。

让云长生施了个清洁术,钻进被窝里,寻了个舒适的睡姿,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又早早的去看蜘蛛,拿着木棒戳人家好不容易结的蛛网。

一日复一日,转眼间过去了三个月。

那只蜘蛛已经很老了。

得到机缘时,它的年纪就已经很大,所以最终还是没能挣脱生死的束缚。

在最后的时间,它又不厌其烦的结了一张蛛网,然后消逝在了时光里。

林夕这次没有拿着木棒戳,而是看着死去的蜘蛛看了很久。

一日夜后,她瞪着黑眼圈继续看,云长生拿着勺子给她喂饭,生怕这女人饿死了。

直到蜘蛛的尸体枯萎,一只很小很小的蜘蛛从尸体里钻了出来。

“果然啊。”

林夕了然的点了点头,她就说那些灵气被蜘蛛吸收后,都到了哪里。

原来是自知突破无望,所以将这份机缘留给了后代。

小蜘蛛生龙活虎,似乎是它的母亲交代过外面有个大恶人,所以见到林夕后,嗖的一声跑的无影无踪了。

“相公啊。”

林夕叹了口气,有些眷恋的看了眼云长生。

修为要是开始恢复,那这个男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去闭关。

不过许多事情,都需要有修为,才能去做。

她的眸光变得决然。

阳光下,那满头乌发忽然泛起一层银光。

她的容颜逐渐枯萎,皮肤像是干枯的树皮,一直挺直的腰也佝偻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后,外面那层壳一样的躯体化为了风沙消散一空,露出里面犹如婴儿般白嫩的肌肤。

她身上未着衣物,端坐在石头上,乌发似水墨,在光滑的身躯上流淌着,眉眼看着比之前稚嫩了许多。

天地灵气汇聚。

一丝丝灵气穿梭在她的身体中,孕养着干涸的身体。

云长生看了看地上的蜘蛛尸体,又看了眼好像年轻了好几岁的林夕。

这可不兴学啊。

“娘子,你该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把我吃了吧?”

毕竟母蜘蛛都是这么做的……

林夕闻言,呲了呲小白牙,她故作凶神恶煞的说了句:“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云长生从储物戒指里拿出衣服给她穿上。

“娘子总是这么勇气可嘉。”

说完后,看了眼林夕身前,然后可惜的摇了摇头。

他家孩子的食堂小了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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