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非花7(1 / 2)

林夕出关时已是午后,她用封印之术暂且压下了情劫的影响。

情劫虽来势汹汹,但只是一天的话,她还是能强行镇压的。

踩着路面上的积雪,感觉雪还是厚了点,于是冰雪再次化开,周围的温度随着雪化开始下降。

行至那两室一厅一厨的瓦房,云长生端坐在蒲团,手里拿着一枚玉简。

“在看什么?”

“控火术,不知为何,最近控火的能力与之前相比,差了很多。”

云长生头也没抬的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用灵念看起了手里的玉简。

林夕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蒲团,坐在了他对面。

“你之前心火欲火两种无形之火在心中燃烧,故而控火能力才会提升这么大。”

“如今火气散了一些,控火能力自然会下降。”

“等心火欲火散完,心中无尘无垢,或许你引以为傲的控火之术将沦为平庸。”

林夕正襟危坐,宽大的月白色道袍将她整个身躯遮住。

“心火欲火也是火吗?”

“自然是。”

“这样啊。”

云长生点头,莫名的想起了某个河神,“银河也是河啊。”

他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嘴角扯了扯。

“最近修行可有疑惑。”林夕吞吐着四周灵气,感受着山间景色,气质越发的出尘。

“还是老样子,大多数问题,另一个师尊都已经解答过了。”

俩人相对而坐,各自吐纳修炼。

时间恍惚间回到了七八年前,那时的他们见面时,也如此刻这般,一问一答。

徒弟没有不该有的想法,师尊也没有被情劫影响。

俩人有时候坐于山巅,有时坐于山水间,林夕讲道时,山中生灵都会围过来。

有几只动物还在讲道中开了智,但要是想修成妖,可能需要数百年,也可能这辈子都成不了妖。

“心魔如何了?”林夕再次开口。

“安静了很多。”

“今日能压制住他吗?”

“只是压制的话,十年百年都可以。”云长生表示对此很有经验。

毕竟他忽悠心魔的经验,足够出一本书了。

“此心魔是淫念,你是如何……”林夕欲言又止。

“哦。”云长生秒懂。

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个玉简,递给了林夕。

神念粗略的扫过玉简上的内容,林夕手一顿,近八百年的三观被震撼到了一点。

“采阳补阳?”清冷的语气有点绷不住,带着一丢丢的错愕。

“用琉璃心压制心魔,然后用采阳补阳炼化身体里那部分欲望,再放开对心魔的压制,此时,心魔会以为我已经发泄过了。”

“……”

这心魔,实惨……天天被云长生骗。

其实也不算骗,毕竟已经进入贤者模式了……

“这是我根据合欢宗的功法改造的,当时觉得理论上行得通,我就试了试。”

林夕沉默。

那是不是还可以采阴补阴?

“下次不准再做如此危险的事,每一本功法的行功路线,都是由好几代人补充完善验证,然后一代一代的流传至今。”

“随意篡改功法,就算功法最后有用,也可能藏了未知的隐患。”

林夕从始至终坐姿都没有改变,整个身体一动不动,只有樱唇不时轻启。

“我抓了山上的猴子试了试,再三确认没有问题才练的。”

“而且这本功法被我改成了武学秘籍,就算出了错,也只会对身体造成一些微小的伤害。”

云长生解释道。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运气就一直很衰。

脐带绕颈差点窒息,早产,刚出生就没了爹,想用前世知识混点银子花,顺便改善一下家境。

结果钱还没赚到,外面世道就突然乱了起来,侠以武乱禁,强盗劫匪经常出没扫荡,那时拳头大才是道理。

他当时看着自己的瘦胳膊瘦腿,一脸无语。

在冰天雪地里斗殴抢食,什么穿越者的傲气,早就扔完了。

要是没遇见林夕,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那个冬天。

来到四季山后他谨慎了许多,却还是弄出了个心魔出来。

别人家穿越都是天命之子,云长生却总觉得他可能是被天道针对了……

像欺天之阵这种概率阵法,他觉得此阵与他无缘,到时遭劫的可能性高达九成八。

遭劫的时候,遭遇情劫的概率可能也有九成八……

如此非酋生活,就算是一本武学秘籍,他都慎之又慎的抓了猴子做实验,以此确保万无一失。

秘籍的效果很显着,那只猴子被云长生用真气在它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了世俗的欲望……

“武学秘籍?”林夕诧异道。

“恩,武学巅峰的破碎虚空刚好对应筑基,这个层次的秘籍与我很合适。”

说到破碎虚空时,云长生顿了顿,然后撇了撇嘴。

江湖人总喜欢吹牛逼,明明也没有多厉害,却弄出了个破碎虚空的称呼。

要是有萌新穿越者不知详情,听闻山的左边有个大乘大佬在收徒,山的右边有个破碎虚空在收徒。

这萌新穿越者听到破碎虚空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后,可能会就此失去仙缘……

毕竟这名字太有欺骗性了。

“原来是武学巅峰的秘籍吗?”林夕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类秘籍就算有隐患,最多不过将身体重伤,于修仙者而言,此种伤势不过是小伤而已。

如果是修仙功法她倒是想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练出个采阴补阴,在情劫中自给自足。

而武学巅峰的秘籍,对她而言已经无用。

心中略有点可惜的叹了口气。

“今夜随我修一夜道吧。”当夜幕降临,林夕开口道。

“好。”云长生点头同意。

那件事本就是无言的默契,当有一方终止,另一方也不会过多纠缠。

“感受欲望扩散放大的感觉,不要畏惧他。”

“好。”

黑色的灵力蔓延,少年颤抖着身躯,他两手紧握,控制着双手不去触碰林夕。

冷汗顺着下颚落下,里衣也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想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锁链把自己锁住,但却被一双玉手阻止。

被黑色灵力包裹的少年有些愕然,他神情忽而狰狞,想要挣脱玉手。

但那双手如铁钳,将他双手牢牢的禁锢,让他动弹不得。

林夕注视着魔念横生的云长生,大概判断了一下完全爆发的心魔与前几天比有没有削弱。

别是做了无用功,那可就太尴尬了。

“好了。”她打了一道清心诀镇压住心魔,然后拿出了那双黑丝,“目前来看,效果卓越。”

再过一年半载,心魔就该被削弱成魔念了。

……

……

隐仙一派的修仙者本该心性淡泊,世间除了那三两件事,没什么能够打动他们。

可惜师徒二人一个受情劫影响,心中莫名多了一份爱意。

这份爱意可能是将心里本就有的给扩大了,也可能是完全虚假的。

在这场劫难中,林夕需要小心翼翼,辨别清楚。

然而从前七百八十载的修仙生活,她完全没接触过情情爱爱,所以很难辨别。

而云长生这个弟子算起来也是个倒霉的。

如果没有林夕的几次醉酒,尊师重道四个字一定会刻进他的骨髓里。

是林夕醉酒,让他有了本不该有的想法。

那时的云长生血气方刚,也还未修心,所以这个不该有的想法也在时间的推移中一天一天的壮大。

直至某一天压抑不住,被林夕以粗暴至极的力量给制止了。

渡劫期的威压宛如汪洋大海,云长生就好似海啸中的一叶扁舟,直接就被渡劫期威压弄的怀疑人生了。

魔念从此变成了心魔。

或许当初在他的心里,那几次醉酒虽说是醉酒,但林夕应该是清醒的。

毕竟哪有渡劫期喝醉的!

而林夕第一次喝酒,就喜欢上了那朦胧微醺的感觉,懒得用灵力化开酒意,还真就喝醉了……

离谱的事情凑到了一块儿,造就了现在这对离谱的师徒。

“我听祖奶奶说,前几日山上来了一个名为李月的小姑娘。”

“嗯,确实有来过。”

“听说她脱了衣物,想要献身?”

“师尊那时又在偷窥……”云长生默默吐槽,总觉得今晚这位蛊族圣女与平日里有点不一样。

“她的腿怎么样?”

“琉璃心,看那两条腿,像是在看两个木头。”

“……”

真是麻烦呀。

本来还想去山下花点钱,找个替代的。

林夕拿着丝袜,纠结了一会儿后,道了句:“转过身去。”

“好。”

一会儿后。

“这个该怎么穿?”

“卷起来,卷到底。”

“哦,好,我会,不难。”

嘶~

好在是百年雪蚕丝,没有被直接撕破。

又是一会儿后。

林夕研究了一下,终于磨磨唧唧的把黑丝套在了玉足上。

“可以转过来了。”

“好。”

静坐蒲团的云长生转过了身,下意识往林夕足下看去,那双玉足却被月白道袍遮掩的严严实实。

“可以只隔着道袍摸吗?”林夕本体比林多多矜持些,于是提议道。

“可以。”

这种事情当然是只能商量着来,主要是云长生打不过林夕……所以只能商量着来。

他身体前倾,伸出手。

“鹅鹅……可以坐过来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个登徒子。”

“贴太近会忍不住。”

“没关系的。”林夕看着自己秀气的拳头。

“那确实没关系。”云长生表示赞同,不管是心魔还是他,都怕挨揍。

如果林夕以武力制止,在这一界云长生应该是没有机会摸到林夕的腿了。

如果走了狗屎运带着心魔都飞升到了仙界,又在仙界突飞猛进,那或许也可以试试暴力的手法。

将蒲团挪了挪,靠的又近了一点。

“再近点。”

“嗯。”

最终两个蒲团挨在了一起。

淡雅的体香中,黑色灵力开始升腾,却又被林夕一道法术压了下去。

“做任何事,都不要被他占据主导,哪怕是做如今这种事。”

“嗯。”

虽是黑夜,但对于修仙者来说,黑夜与白天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俩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彼此的容貌,细微的动作。

一双手撩开了林夕底下的道袍,道袍下落,将手遮住,没人知道那双手在干什么。

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黑色灵力又起。

被林夕一掌拍了回去。

“他刚刚想干嘛?”

“咬。”

“你自己不会吗?”

“会。”

“那是把我之前说的当成了废话吗?都说了,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他彻底的占据主导!”

“……好。”

月白色道袍被掀开,借着窗户外的月光,能看到一颗脑袋想钻进道袍下。

这个动作真是好生猥琐……

林夕皱了皱眉,用手抵住云长生想要往道袍下钻的脑袋。

云长生一脸的无辜,抬起头看着她。

不是林夕让他这样做的吗?

林夕纠结,她的徒儿该堂堂正正,刚刚那个动作比青楼里的那些男人,都……

好吧,是她有点放不开了。

如果是林多多,此刻已经把脚一伸,然后躺着当咸鱼。

完事后一个除尘术,然后去温泉泡泡澡,不管是生理还是心里,就都挺干净了。

林夕想了想,最后终于还是在云长生这个略有些难看的动作下,败下了阵来。

她本是盘膝而坐,此刻迎着云长生的目光,换了个坐姿。

她将膝盖弯曲,双腿放在身前,双手抱着膝盖,下巴也磕在了膝盖上。

这个坐姿就像干活累了的人,随意的席地而坐一般。

美眸与那双刻意压抑的眸子对视。

林夕松开抱着膝盖的手,身体向着后方躺下去了一点,纤纤玉手撑着地面,黑丝小脚向着云长生的怀里伸去。

黑夜里的黑丝像是暗夜里的精灵,当那双玉足穿上丝袜,比裸足时多了几分妖娆,几分迷离,几分灵性。

云长生为了仿真,还给这双黑丝绣上了花纹。

心中像是有美妙的音符响起,令人心神皆醉,美不胜收。

今夜的师尊,好撩人。

黑色的灵力向着黑丝蔓延,林夕眼神变得严厉。

云长生被这道目光一扫,有点慌,心口亮起了七彩色的光。

“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三遍,心魔被削弱后,你现在的意识与心魔旗鼓相当,已经可以自己强行压制了。”

“是,师尊,长生受教。”

虽然此刻的动作和氛围都不适合传道授业,但师徒两人却都很认真。

如果那只黑丝小脚没有被握着揉捏,林夕此刻或许会更有威严一点。

“这是场修行,不是你肆意放大心中欲望的地方。”

“是,师尊。”

云长生聆听教训。

林夕满意点头,秀眉猛然皱了起来。

然后在心里说出了林多多经常说的那句话,这家伙属狗的吗!

星河,月光,白雪,浮云,几间瓦房。 空空荡荡的瓦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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