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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帝眼中骤然迸出厉色，真以为被逼到这一步，他就无能为力了是么？

他再度抬眸看向了凌霁，“你是真要杀你郑娘娘？”

“是。”

凌霁波澜不惊，甚至猜到了父皇要见贵妃一面，便说道：“孩儿会让您二人，死生不复相见，您就安心好了。”

桓帝深吸了一口气，半晌，他干涩地开口：

“好好好......霁儿，你真是越来越像当年的朕了，好得很！”

他停顿了片刻，缓缓把目光投向了三公主，“霞儿，过来些，别怕。”

“父、父皇......”

凌霞从未见过自己父皇这样的一面，被叫到的时候，甚至都有一些发懵。

夏枝汀惊讶地发现，桓帝的目光在看向这个女儿的时候，居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凌霁眼中顿时如有暗流涌动，漆黑如墨。

在这一瞬间，他竟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父爱温情，可笑极了！！

但还他是允许凌霞接近。

“父皇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霞儿。”

“你郑娘娘很快就不在人世，父皇也很难再次见到你了。”

桓帝无奈地摸了摸女儿的发顶，“你早已及笄，其实父皇先前给你安了一桩婚事，但一直没舍得将你嫁出去，父皇舍不得你。”

“可今后，你还没成家，父皇怎么才能安心......”

凌霞闻言一愣，“父皇，霞儿不嫁！霞儿就在紫宸殿里一直陪着你啊！”

“霞儿就算没有郑娘娘了，霞儿也还有父皇啊，您不要支走霞儿好不好？”

“傻孩子，哪有一直把你困在这里的道理？”桓帝轻轻敲了她一下，“怎就不问问驸马是谁？霞儿小时候，不是总喜欢追着父皇问吗？”

“那是平阳侯府的少公子，人品样貌都好，你小时候见过他的，父皇早就知道你喜欢他......父皇连嫁妆都给你备好了。”

听到这里，凌霞早已泣不成声。

她曾怨过父皇怎么还不帮他选个如意郎君，可是现在，她有了如意郎君，为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少女颤颤地捂着眼睛，但还是有一汪泪水从指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