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少年是未来希望24（1 / 2）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城东的福田院。到了福田院，林阳才深刻地意识到，这大宋汴京的繁华之下，还隐藏着如此之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福田院不仅接纳了无数孤儿，还给予了许多年老体衰、疾病缠身、孤苦无依的穷苦人一个容身之所。

林阳向管事的人阐明了来意，那姓宋的管事的立刻就将所有符合年龄条件的十岁到十五岁的孤儿召集到了院中，林阳大致一数，竟然有一两百人。

张伯告诉他，京城里还有其他的福田院，城西就有一处。实际上，福田院的容纳能力非常有限，更多的无家可归者只能在汴京的偏僻角落里找到容身之处，尤其是在汴京城内众多河流的两岸，这些隐蔽的地方成了他们临时的家。甚至有些不法之徒聚集在京城的地下沟渠，专门从事盗窃、拐卖妇女和儿童的犯罪活动，被京城的百姓们称为“鬼樊楼”。

林阳对“鬼樊楼”的行径并无太多兴趣，但眼前这一两百名少年，他们中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才十岁，这在现代正是上小学和中学的年纪。然而在这里，他们能吃饱饭就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看着他们瘦弱的身体，林阳不禁怀疑，这些孩子真的能吃得饱吗？

在福田院的庭院里，十岁到十六岁的孩子们彼此挨着，宋管事小心翼翼地询问：“张教头、林公子，这些孩子都是我们院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您两位看看……”福田院隶属于开封府，经费全靠上面拨款，但众所周知，现在官场风气不正，层层贪污，真正能用到孩子们身上的钱寥寥无几。因此，每当有人来领养孤儿，宋管事都会尽力推销，希望能减少一些院里的负担。

林阳原本和张伯商量好这次领养二十个孤儿就足够了，但当他看到这些孩子无依无靠又充满渴望的眼神，他有些心软了。虽然他没去过现代的孤儿院，但他相信那里的孩子生活条件一定比这里要好。现在，他面前是几百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挤在一起，等待着被选中的命运，他的心不由得一揪。

张伯在汴梁生活了数十年，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他不知道林阳心里已经想了这么多。见林阳沉默不语，他便开口说：“我们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想领一些孩子去学做菜、跑堂等活计，另外最近家里女眷缺些服侍的人，也想领些女孩回去当家养的丫鬟。我这人你知道的，在我家里，我保证不会亏待他们。”

年纪看着只比张伯小一些的宋管事陪着笑说：“当然当然，香儿那丫头还经常回来看看，每次都说起张教头你们父女的好处，我自然相信你们不会亏待了这些孩子。那这次你们准备领养多少孩子？”

“五十个，十个女孩，四十个男孩。”没等张伯开口，林阳就抢先说道。

“这么多？”宋管事有些惊喜。

“是的，女孩们会跟我妹妹和香儿学习管理家事，男孩们除了去酒楼帮忙，还要跟我学做其他的生意。”林阳随口解释，并不想透露自己的真正目的。

“我这外甥，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张伯在一旁解释。

“明白明白。”宋先生忙不迭地点头，他也不想得罪这个“大客户”，一下减少了五十个人的成本，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林阳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宋管事的协助下，开始了挑选工作。

他的挑选方式让宋管事和张伯大开眼界。

他首先按照性别和年龄将所有的少年分组，然后让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站在阳光下。当所有孩子都排好队后，林阳并没有立即进行下一步，而是让宋管事安排人准备饮用水，接着拉过宋管事，逐一给自己介绍这些少年的姓名、性格、背景等信息，一边听一边认真记了下来。

等到所有孩子的介绍完毕，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期间，有的少年因为坚持不住而被安排到一边休息，有的虽然站着，但身体却东倒西歪，只有少数少年能够按照林阳的要求保持姿势。林阳将这些情况都记录下来，然后让大家去喝水休息。众多少年一拥而上，冲向装水的桶边，林阳则在旁边观察，记下哪些孩子争抢、哪些孩子互相帮助的行为。

休息片刻后，接下来的要求就简单了很多，林阳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让大家跟着他学，大多数孩子都能顺利完成。通过这个方式，林阳观察到了哪些孩子身体有缺陷。最后，林阳逐个与这些少年交谈，询问了他们的姓名、年龄、籍贯以及平时喜欢做什么等简单问题，就像学校里的招生面试一样。

完成了所有的测试，天色已渐昏暗。宋管事已是心力交瘁，他没想到领养孩子的过程如此复杂，正想询问结果，一个门童跑来告诉他有两辆马车在门外，说是张教头让他们来送饭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