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虚空”的“面具”5（2 / 2）

那份感情，那份柔和，那份怀念！骗不了人的，人类尽管尽力隐藏自身情感，但终究会在自己的内心留下烙印啊……

“毫无疑问！你是孤独的……你是一个人拼上性命走到这里的，对吧！卡利特！”

“卡利特？不，你是沃特，他强撑着身体踉跄站起，嘴角逐渐浮现出自嘲之意……”

“喂，你小子什么意思？”卡利特眉头逐渐皱起，将残留着白焰的右手对准沃特。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还有用处你是不会杀我的，do you uand？”

他踉踉跄跄，一步一顿，如枯朽老人般向着卡利特走去，他脸上的自嘲之意逐渐转为悲伤，不是为自己而感到悲伤，而是为眼前的“婴儿”……

卡利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无神的异瞳露出一丝决绝之意：“你到底要怎样！我褪去了被称为人类皮囊，是食人的恶魔啊！你就这么想死吗?”

卡利特脸色一狠，咬着牙就向着沃特冲了过去，在离沃特仅半米距离时，向后收力再顺势向前挥出。

沃特没有一丝动摇之意，毫无畏惧地继续向前步履蹒跚地迈步。

在两人视线相交的瞬间，他们变成了两人长大后的样子……

脸庞线条深刻，鼻梁高挺，五官端正，金黄头发散乱披着，活脱脱一副厌世美男子的形象，这是卡利特最“讨厌”的也是最“怀念”的样子。

如今……

卡利特紧抿双唇，望着那熟悉的脸庞，眼神飘忽不定，就连拳头也踌躇了起来，最终他还是没有狠下心。

燃烧着白焰的拳头停在了离沃特额前几厘米的位置，就这样……卡利特周围的“空气”如凝固般，令“思考”停止……唯有乱飘的眼神略微让人感知到时间的流逝……

沃特眼神坚定，直视着卡利特的眼睛没有丝毫变化。

他继续向前蹒跚地走着，脸颊逐渐贴近那残留着白焰的右拳，他不顾白焰烧灼脸颊带来的痛苦，一拳接一拳砸在卡利特的胸口。

卡利特望着不停锤击在自己胸口的拳头，默默感受着胸口传来痒痒的触感，心中不禁冷笑，随即呼出一口白色雾气，雾气飘到了沃特的身上……

沃特一拳拳砸着卡利特，感受到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眼神中的尖利一闪而逝。

他向前挥出一拳，原本软绵绵的拳头却在空中加速，打在卡利特身上使其不由得倒退一步。

“快一点，更快一点。”

拳头如他所想般越来越快，直至挥出虚影。

卡利特伴随着拳影向后缓缓倒去，无神的双眼映射出沃特冷静异常的眸子。

卡利特微微一笑，白色虚影一闪变为了一位白发老人的身影。

那老人淡金瀑发脏乱地披到腿部，五官虽有些灰尘卜卜，却仍映出他五官的“深刻和谐”。

但一道异常狭长的刀痕横穿面部，将这份和谐一分为二，其蓝黄异瞳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如灵魂已经从世间消亡般，只留下一具空空的躯壳。

老人的四肢修长，但左腿却是有些异样，是机械假肢……，右腿疤痕错综密集，可谓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福音”

向上看去他身躯枯如朽木，圆形，线形和不规则形状的陈年伤疤密集分布其上，尤其是一道从左腰从右腰的贯穿伤留下的凹痕，令人毛骨悚然。

直面其伤，仿佛能隔着名为岁月的屏幕感受到其当时的痛苦，但这还不是最惊悚的……

他的右臂整洁异常如新生婴儿般白皙滑嫩，但左臂却令人不忍直视，那已经不能称为“人类的手臂”了，手臂形状异常骇人，是大大小小的骨骼肉块拼接而成，其中还夹杂着毛发，眼球，鼻子，手指，嘴巴等不明部位……

且每一块上面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图腾印记，粗略看下来图腾数量都超过了60之数，各种各样的形状（矩形，圆形居多还有些不规则形状）与其上的神秘符文更添神秘诡异之感，简直如同邪教祭祀的产物般。

左右两臂风格对比鲜明，让人看上一眼便会永世难忘却。

就在卡利特头部着地之后，沃特还不肯罢休，左脚重重向其枯朽的腰部踢去，老人如无事发生般没露出一点反应。

见此情形，沃特走到他的面前，双腿架在他腹部两侧，骑在他身上，对着他那有着无神异瞳的面颊一顿猛击。

卡利特在他身下没有反抗，只是默默承受着骨头碎裂与血肉扭曲的痛感，沃特越揍越兴奋，冷静异常的眼神转为疯狂，拳头的力度也更上一层楼，直至将其面颊打到血肉模糊仍未停止。

“你不必再绷着了，现在的你不是你而是我们！”沃特咬牙大笑起来，拳头停在了他的胸口，并轻轻碰了下，随后瘫倒在卡利特的身旁沉沉睡了过去……

卡利特无神的双眼有了一丝明亮，是泪珠的光芒，他抽噎着抽噎着，暂时摘下了那名为高傲乐观，无望厌世的面具，做回了真实的“沃特“……

看不到尽头的无垠虚空中，漆黑如墨的黑暗笼罩着两人，名为“真实”的“面具”逐渐在虚空中被描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