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欠债（2 / 2）

陌生男人原来是向前关系比较好的前同事，向前问他借了五万块钱，一直未还，家里父亲癌症需要手术，便只能在小区门口守着向前。

苏凝向陌生男人道了歉，也应允了陌生男子将两日后把钱还给他，他才作罢。

从警局回家路上，苏凝一言不发，向前便急着问道：“小孩不是还发着烧，你出来给他吃退烧药没？”

苏凝没好气地说道：“小孩子没烧，我看是你烧了！”

“你菜烧了呢，居然学会说谎了！”向前有点幽怨地驳道。

“妈在家等着，回家好好清算你那些外债，你再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继续这样赌博欠钱，我看我们都没必要继续过下去了……”

苏凝回头看着被打得红肿的向前，冷静地说道。

“别啊，老婆，我知道错了，别拿这个开玩笑。”

这是苏凝那么多年来首次这样说，一般她都不会轻易说出这些话来。

苏凝没再接话，停好电动车，回到了家里。

听到敲门声，向海开了门，迎面看到向前红肿的右脸，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脸怎么成这样了？”

“到处欠钱，挨人揍了……”苏凝接过话来，向前低着头，默不作声。

冯清正在厨房忙活晚饭，两个小孩在客厅看电视和玩玩具。

听到声音，冯清手里还拿着锅铲，急忙跑了出来，“怎么回来那么迟？向前，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向前赶紧侧脸答道。

“还说没事，这次打你，下次就打我和孩子了。”

“苏凝，你别胡说。”向前打断了苏凝的话。

“那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人家都上门来堵了。”

“这么些日子，经常不见影子，是不是又去赌博了？”冯清厉声问道。

向前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就跟几个朋友玩了一下麻将。”

“那是叫玩吗？一夜几千几千的赌，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苏凝插话道。

“在外面欠了多少钱？”冯清用锅铲指着向前大声喝道。

“呃，其实也没多少，以前养猪的时候欠了同学一些，茶行老板那三万，隔壁邻居小蒋那也借了两万。”

“真是个败家儿子啊！前段时间还找向龄拿了三万块，真是没出息啊你！”

说完气得直拿锅铲锤打向前的背，向前也没再说话，静静坐着任由冯清打骂。

苏凝赶紧上前拦着冯清，“妈，别这样，打他也没用，现在人家也要急着用钱，得赶紧还给人家。”

“什么不好学，就学赌博，跟你爸一样没出息，当初要不是我戳穿人家的骗局，你爸早被人骗光了，哪里还有房子给你住。”

冯清边抽泣边说着，“现在倒好，尽学你爸赌博，赌得家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干脆住外面算了！”

向前仍旧是默不作声地坐着。

厨房一股烧焦的味道飘了出来，向海赶紧去厨房把煤气关了，出来劝说冯清。

“现在责备孩子也没用，苏凝说得对，还是先把钱给人家还上。”

“对呀，对呀。自从向前没有工作后，我在美容店那也没赚几个钱，都花家庭开支上了，卡里也只剩三万块，不够呢。”

冯清冷静下来，走进卧室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十万块，本来想留着养老，算了，先拿去帮他还了吧。”婆婆把卡递给了苏凝。

苏凝看了看向前，便接过了冯清的卡，“谢谢妈，我们先应下急，到时赚到钱了再还您……”

冯清摆了摆手，摇着头，擦了擦眼，便走进了厨房里。

看着冯清弓着腰、满头白发的背影，再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跌不振的向前，苏凝竟有些心疼冯清。

做了一辈子的农民，临了一点点养老金都让儿子给败完了，苏凝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