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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抓起背包,不顾腿上的疼痛,又冲了出去。
晚上九点多,天已经快要完全黑了,我开着车在小镇的山路上飞驰。路上几乎一辆车也没有。我的膝盖仍是疼的,可我也顾不上这些,一路开到路家庄园的门口,铁门紧逼,我下车一瘸一拐地去按门铃。
等了好一会儿,来开门的是路魏明。
“怎么了?”路灯下,他看着我的脸,大概也被我脸上的表情吓到了吧。
“你爸呢,你爸在吗?”
“在啊……”他不明所以,“这么晚了还能去哪儿。”
“我找他有事,能请你叫他来吗?”
二哥尽管疑惑,但看我的样子不是开玩笑,便打开车库门,说:“先把车停进来,别停在路当中。”
我按他说的停好了车,才下来,就看到路天光下楼来了。
“西永,你找我?”他如今已亲切地喊我的名字。
“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但我……不能等了。”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差,眼睛又是肿的,样子一定非常吓人,可是这些我都顾不上了。
“什么事?”路天光和路魏明都一脸错愕。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迟疑却又坚定地递到路天光面前:“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最后是我搞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路家父子看着我,更是迷茫。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认识赵静懿吗?”
路天光看着那张照片,怔了很久,眼里的光芒闪烁又复杂,像是被勾起了陈旧的回忆,可那回忆并不是全然的欣喜,也不是全然的痛苦。他眼里的光芒,就跟小时候每次我撒泼说要去“找爸爸”时,老妈眼里的光芒一样。
那是一种无奈却又充满压抑的目光。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我,说:
“你是……她女儿?”
我怔怔地点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我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声音已经从我喉咙间发了出来:
“我是她女儿,她这么多年来都不肯告诉我谁是我爸爸……”
路天光接过照片,目光一次次在我和照片之间来回,他张了张嘴,哑着嗓子问:“你几岁?”
“二十七。”
他看着我,大概在想我是哪一年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