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现在你可以告诉...16(1 / 2)

他脖颈温度偏高,有些灼人。

林遇青指尖近乎筋挛般的,不受控收紧,指尖嵌入他皮肤。

感受到轻微的窒息感,他喉结滑动,摩擦在她掌心内侧,她却依旧不自禁地持续收紧,梁树生眉心渐渐蹙起,却依旧没扯掉她的手。

黑色轿车在夜幕中疾驰着。

他静静看着她。

将权力交付后,他在等她发号施令。

“什么是复仇游戏?”林遇青问。

“我可以为你处理那些你讨厌的人和事。”他说,“比如,傅珂。”

林遇青垂眼,眼睫轻颤:“那你可不可以……”

“什么?”

“帮我摆脱傅家。”林遇青轻声说,“我不想再和傅珂……还有傅川江,产生任何牵连,我不想回去,否则他们依旧可以有别的方法欺负我。”

“不想回去。”

他低声揣摩她的话,勾唇笑,片刻后道,“这听起来已经超出复仇游戏的范畴了。”

林遇青抿唇,在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中再次询问:“那如果我选恋爱游戏,需要做什么?”

“约会、牵手、接吻,还有——”

他每说一个词林遇青唇线就抿得更紧一分,脸色也越来越差,热气蒸着脸,泛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梁树生估计是后者。

他没忍住轻笑出声,补完剩下那句:“还有,情侣该做的所有事儿。”

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林遇青气恼地收紧虎口,掐他脖子。

梁树生猝不及防,没料到这姑娘野成这浑样儿,闷咳一声,被掐得脖子都红了。

她丝毫没抱歉的意思,坦然干脆道:“我选复仇游戏。”

梁树生轻摇着头,用那副将她看透的目光侧头注视着她,“之前不是还说追我的么,表里不一也不知道藏一藏。”

“……”

“我说青啊。”

他懒洋洋道,“功利心别那么重,目的性也别那么强,改变下思维反倒能事半功倍。”

林遇青只问:“为什么是我?”

那么多姑娘喜欢他,他却从未对谁动心过、青眼过。

这也是当初林遇青选择他的原因之一。

“你不是问过我什么样的女生能成为我女朋友么。”

他回答得特混蛋,戏谑又漫不经心的,“我承认你足够漂亮。”

这话说得一分真,九分假。捉摸不透。

但这份随意对林遇青而言反倒是好事。

司机已经将车开到邻市的高速入口,准备回南锡市,他将车停在闸道,侧头询问:“小少爷,您回哪里?”

梁树生没回答,只是侧头看向林遇青。

等她给出最终的选择。

选择复仇游戏,他会送她回水岸公馆。

选择恋爱游戏,他会带她逃离水岸公馆。

司机开了双闪灯,在漆黑的高速道口中红光闪烁,随着闪烁发出轻微的提示音,每一个音都成了打在林遇青

心尖儿的音符,不断催促她快速做出决定。()?()

片刻,林遇青说:“我可以和你约会或牵手,但你不能做我意愿外的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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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有终止游戏的权力。”()?()

他勾唇:“不觉得你的要求有点不合理么。”

林遇青看他:“当然,你也有终止游戏的权力。”

“好。”答应了。

“在游戏进程中,你要当我的常青树,你要保护……”

话音未落,梁树生打断,沉声道,“好。”

他看着她眼睛,“我会保护你。”

林遇青深吸一口气,努力缓下加速的心跳,低声:“我选恋爱游戏。”

“顾叔,回御水庭。”梁树生说。

*

“嘀”一声,轿车驶过高速闸口,平稳驶上高速。

林遇青靠在椅背,偏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漆黑树木。

她在下一副很难的棋。

而她将极高的风险都押注在梁树生身上。

尽管她和梁树生认识时间不长,但她至少可以肯定,梁树生绝不是傅川江那般的斯文败类,甚至,正相反。

哪怕他外表浑不正经,但似乎,有着干净的心脏和灵魂。

御水庭是近几年新开发的楼盘,著名的富人小区,位于南锡市中心,标志性的270度曲面环绕式全景阳台,一线江景。

车没开进小区内,梁树生让司机停在门口。

附近就有商场。

林遇青跟着他一块儿进入商场,径直到日用品区,拿了新拖鞋和牙刷丢进购物篮,而后又俯身开始挑洗发水沐浴露。

夜深了。

只有这家为高档小区服务的24小时商城还开门,人却实在寥寥无几。

少年推着购物车在前面走,林遇青跟在他身后走,因为别扭始终没说话。

绕过日用品区,他脚步一顿,停下。

林遇青抬头。

“……”

专卖卫生巾的货架。

“你自己挑。”梁树生说。

“……”

林遇青虽没什么卫生巾羞耻,但到底两人也并非什么真正的情侣关系,这一幕就显得格外别扭。

她就这么别别扭扭的,象征性地拿了一袋丢进购物车。

“够了?”梁树生问。

“……要用了我自己会买。”

他轻笑了声,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又扔了几包大小不一的进去。

“……”

购物车继续往前推。

到生鲜食材区。

他倒不像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纨绔们。

挑了些蔬果肉类和素食。

再到面包区,晚上,有一半面包都已经开始半价打折。他没买那些打折的,而是拿刚出炉的,吐司、菠萝包、牛角包。

林遇青看他越买越多,忍不住道:“买那么多吃不完。”

“家里没了。”

——家里。

他说得

很自然,也没什么惹歧义之处。

但林遇青还是敏感地捕捉到这两个字。

“家”这个字眼,于她而言太陌生了。

她对那个住处从来没有对于“家”的归属感,她甚至很少用“回家”这个词。

而此刻,超市内暖色灯光,周遭是人们的交谈声和推车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这一切都晕染上一层温馨的底色。

也包括身侧的少年。

他穿着黑色t恤,身形利落,锁骨喉结利落,微微俯着身,碎发垂下,正认真看酸奶的保质期。

“这个行吗?”

“嗯。”

又是一板酸奶放入购物车。

*

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往御水庭走。

原本梁树生还想给她把衣服也买了,林遇青拒绝了,说自己还有不少东西落在秀冠园,反正肯定得回去拿一趟才作罢。

刚才那商场的物价,随便一件短袖都得数千,她买不起,也欠不起这人情。

坐电梯一路上八层。

电梯入户。

屋内装修算是极简风,极致的的黑白灰三色,相近的色彩碰撞显得这屋子更大更空旷。

他平日里一个人住,的确是显得太无趣了。

电梯打开,梁树生拎着购物袋率先进屋,将东西放在玄关柜上。

林遇青却站在原地,踟蹰着,没上前。

梁树生回头看她,笑:“后悔了?”

沉默。

他主动伸手,攥着她手腕将她拉进屋内,指腹在她脸颊轻碰了下:“女朋友,后悔也来不及了。”

女、朋、友。

林遇青抿了抿唇,低头换拖鞋,没应声。

“我睡哪儿?”

“我那间。”

林遇青抬眼。

“我说青。”他拍拍她脑袋,得逞般坏笑,“脑袋里别总想那些限制级的,你男朋友可清纯着呢。”

“……”

林遇青心说我可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他没再理她,直接进了主卧,而后抱着一床被子、床单、枕头走出来,又从柜子里翻出全新的被褥和枕头。

林遇青一愣:“你干嘛?”

“也不知道搭把手?”

林遇青过去帮他一起铺好床铺,梁树生说:“你睡主卧,我睡客卧。”

林遇青没反应过来:“……啊?”

他扬眉。

“不用,我睡客卧就行了。”林遇青觉得不好意思,“……不用麻烦了。”

“这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客卧浴室水管坏了,之前也懒得找人修。”梁树生说,“洗漱都得去外面的公共浴室。”

他视线扫过她,从上往下,有点痞,而后淡笑了下:“一姑娘,不合适。”

“……”

孤男寡女,要是洗澡出来撞见确实挺不合适。

可这一来就睡人主卧,总归也是尴尬的,像鸠占鹊巢。

但梁树生很迅速地重新安置好

主卧与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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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内也换了全新的床单和被子,上面都是干净的洗涤剂的味道,没有任何属于私人的气味,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或不适。()?()

而床头柜上是方才买的,同样全新的牙刷牙膏、洗发露沐浴露。()?()

林遇青看着,缓缓眨了下眼。()?()

妈妈去世后从没有过的安定感,这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以至于眼眶都发涩。

她第一次遇到像梁树生这样的少年。

尽管她见过那晚他阴鸷混蛋的模样,也记得傅川江说他曾经在少管所待过半年,明白他或许也同样有至暗过往,但他却用他自己的方式继续野蛮生长着。

手机震动。

「梁树生:有事叫我。」

他没再进屋,只发短信,保持恰当的距离。

「林遇青:好。」

*

这是一个多雨的夏末,半夜又开始下雨,外面窗户没关,窗帘卷起,雨水斜飘进来。

林遇青被雨声吵醒,坐起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儿。

紧接着,肚子就跟着叫了声。

她轻蹙起眉,人躬下去,掌根用力抵在胃的部位。

她紧咬住牙根,隐忍地闷哼一声,今天一天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晚上又空腹喝了酒,这会儿胃疼得厉害。

林遇青踩上拖鞋,推门出去。

外头静悄悄的,漆黑一片。

阳台窗也没关严,林遇青走过去关窗,而后点亮一盏客厅落地台灯,昏黄温暖的光线蔓延开。

梁树生一看就不像是会在家中常备药的,但这种高档小区很多时候物业都会为业主主动提供。

林遇青环视一圈,最后走到电视机柜边,拉开,果然有一个医药箱。

她疼得额角都开始流汗。

蹲不下去,只好跪地,半佝偻着,去翻医药箱。

倒是有胃药,结果一看保质期,过期大半年了。

“……”

林遇青叹了口气,她这胃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能熬着,等明早再去买药。

准备起身时却因为低血糖忽然向前倒,手下意识去扶住什么,便推倒了矮柜上的金属摆件。

“铿”一声,碰撞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林遇青心惊了下,连忙扶住。

可为时已晚,还是吵醒了梁树生。

他从客卧出来,下身是宽松的家居服,上身是纯黑无袖背心,上臂肤色更加冷白,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对不起,吵醒你了。”林遇青道歉。

“你在干嘛?”

“胃疼,想找找有没有胃药。”

“有吗?”

林遇青摇头:“没事,也不是很疼,明天再说,你回去睡吧。”

梁树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卧室,没两秒就拿着手机出来,已经拨了电话,放在耳边,一边朝厨房走,打开冰箱,拿出一捆面。

电话是这时接通的。

“嗯。”少年垂着眼,人还瞌睡,手搓一把

脸,嗓音惺忪,懒懒应声,“要一盒胃药,在御水庭……嗯,尽快。?()?[(.)]5?♀?♀??()?()”

很快就挂断。

林遇青还愣着。

他又侧头看过来:“吃面吗?()?()”

她茫然地:“啊……()?()”

他拿了锅,倒水,将面条放进去。

这一幕太奇怪了。

深更半夜,梁树生在给她煮面。

不,也不一定是给她……

这个推断林遇青自己都相信不了,显得太自作多情。

可能是自己饿了,顺带给她也煮一份。

于是她问:“你在干嘛?()?()”

梁树生实在困得不行,咬了支烟点燃,深吸一口提神,嗓音是染了烟味的浑与懒:“给我女朋友煮面。”

“……”

这人怎么一口一个女朋友。

“谢谢。”林遇青礼貌且客套疏离地回了一句。

水滚了,锅里白沫上涌,他盖上锅盖,懒洋洋靠在厨台边,同她面对面,指尖夹着烟垂下手,过肺,从鼻子里呼出,看着她懒洋洋笑了下。

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蛊。

明明是明晃晃地嘲笑她的意思,却又总透着股隐晦的偏爱纵容,像是将她的不堪心思都看透也依旧甘之如饴。

“青啊。”

“……”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过河拆桥是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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