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蹊跷而至的“符箓”24（2 / 2）

林塬静下心梳理两家关系：当年和媳妇结婚后，关系表面上还过得去。就是林塬自尊心强些，媳妇家里只言片语带出的话里林塬老感觉话里有话，自己和媳妇走一起似有所企图——媳妇家是搞建筑的，好像自己就是图房子！也不是林塬太过敏感，媳妇生孩子住在咸阳二纺医院，老丈人在病房里，当众多人对林塬或颐指气使或呵来斥去！林塬为了媳妇孩子强忍郁怒！记媳妇说，他们祖上是地主，林塬愤愤想来，或许这“地主家”要的是奴才而非女婿！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言之不预！

出院在租住的房子里，媳妇家人又是一些夹七夹八的奚落话让林塬躲进厕所一时泪如泉涌！马一但被套上辕，只能任皮鞭抽打！岂不知皮鞭相向只会使马失了温驯的本性！

“知耻近乎勇”。“犬马奴才”——不受嗟来之食！为了男人的一点尊严，林塬一往至前！曾国藩说:“天下事无所为而成者极少，有所为有所利成者居半，有所激有所逼而成者居半。”林塬在现实窘迫的威逼之下，辞职赴商海。多年艰辛打拼，势头即以直压媳妇家一头。

林塬认识个书法家，给林塬送幅字——“儒商”！遂挂书房里凝视：儒家讲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林塬想男人的胸怀应像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胸襟如平‘塬’一样广阔！林塬遂想——自己养的也是闺女！便试图主动将两家关系拉近。有什么事也主动过去帮着跑跑，每次丈母娘过来，林塬都会私下将钱塞给媳妇，让她给她妈！那年老丈人住院，在西京医院找不上病床，林塬遂多方求人，而帮着及时找上了病床，并将钱给媳妇让送到了医院！林塬最忙的几年里，表兄弟、同学里不乏优秀者，看到媳妇家也无他事可为，林塬还是将小舅子请了去——当项目经理！还想着老丈人干不动了，将两个小舅子都带上……。小舅子跟林塬干的几年里，林塬没有亏待小舅子，看见衣服脏了鞋子旧了便给钱让去买新的，小舅子和甲方或项目上某些人发生了矛盾，林塬也想着极力周全小舅子的面子！林塬并给岳父岳母打保票会将小舅子历练出来，回来能顶门立户而独担一面。林塬说到也做到了，几年跟着林塬跑，林塬让其试着独揽一面，私下鼓励打气，几次小小舅子都想临阵脱逃，都被林塬拽了回来！记得一次，在一处学校房建施工期间，林塬小舅子和甲方关系处理不铆，甲方总是找事刁难！林塬小舅子遍站学校边上的桥边对林塬说，我不干了！你不要我回去，我就跳桥给你看！林塬藐视小舅子说：“你有跳桥的‘魄力’就没有与别人把关系处好的勇气?男人没有退路，回去即是将近年迈的老人和你的老婆孩子……”。林塬有时也愤愤地想:”保持着老陕人‘贪狠强力’的岳父怎么就调教出这么个胆小怕事，临阵只想着跑的小舅子呢?或许应了老话：“聪明不可尽用，精三分，傻三分，在留三分给儿孙”。

几年下来，也是将小舅子历练了出来！回来便去古城一家比较大的公司上了班。

或许自己确有如那师傅说——有不听话之处！记得公司注册初，还非一般纳税人，老丈人不容置辩地将他在干20万工程款进度打了进来——因他所挂靠的公司是按进账金额纳税！林塬公司随业务需要升级为了一般纳税人！老丈人又要将一笔几十万的账打进来！林塬及时和兼职会计做了沟通，而主动去向老丈人解释违规走账的后果！而老丈人应对之法简单粗暴：“税务来查，塞给他一万，你看他要钱还是罚款？”林塬无言以对！“木心不直，则脉理皆邪”。或许这也是那多赚的盆满钵满的不法商人，放弃要尽的社会责任，而拍屁股溜之大吉的根由吧。

“不听话之处”或还有——媳妇家借一万林塬给5千，借两万林塬只借一万！林塬就是想不通当初自己落魄时，为什要用那么多的冷眼那么的讥语来对自己？林塬多年来一直无法对那两年的饮辱释怀！回想一次难受一次！一档采访岳云鹏的节目里——岳云鹏回忆当年在餐馆打工错单了两瓶啤酒，无论自己怎么道歉，对方不依不饶讥言污语斥责了他3小时！事隔多年，岳云鹏提及仍于节目中痛哭失声，说自己无论如何也原谅不了对方！对方极大伤害了他年轻脆弱的心灵与自尊，伤害了一个刚入社会年轻人对社会人心的美好憧憬！

林塬忘不了他们曾对自己的冷言讥语，林塬恩怨分明，能做到以德报德，但做不到以德报怨而将那一切从受伤过往尽数抹去！内观审度——或为研习佛法却不得妙门之故？抑或更需砺心“修身”！媳妇家断断续续以这样那样的理由还是问林塬借去了十几万，老丈人说是8万？不管是十万八万，林塬让媳妇给她家里说：“不要了，就当是媳妇做为女儿给二老尽孝了！”。

林塬遂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关系最后就处到如此田地？而关系处得糟心不堪的还不至林塬，林塬媳妇的小弟媳突于一天跑公婆住处大闹一场至此不在进门！究其原因是其父在维修自家房屋时不慎跌落梯子，摔伤了腰，五十刚出头体质依健硕，在医院躺了个把月至脱离一切危险便出院回了家。但回家刚两天，突然撒手人寰了！

自己老爸不幸离世为什要闹公婆？具林塬媳妇反馈给林塬的信息是——林塬岳父借了人家舅（小弟媳的舅舅）十万块钱，拖了几年迟迟不还！林塬媳妇小弟媳闹的由头是若早还了钱，她爸也不会早早就出院！但林塬清楚，这或只是借口，其真正原因是：林塬媳妇小弟媳头胎生了个女孩便不愿再生！林塬岳父便鼓动再生，并承诺——若再生一个便奖励十万元！林塬媳妇小弟媳悻悻又生了老二！而林塬岳父却装起糊涂，当什么也没说过！

而在这之前，两家即有了一些罅隙！林塬岳父算盘打得极精！帮林塬媳妇小弟媳家在原城中村老屋基础上又加盖了一层！条件是，待开发商拆迁多分得房屋后，也给女儿和女婿（林塬媳妇小弟）一套房子！林塬媳妇小弟媳他爸自欣然答应!说：给来给去是给了自己闺女有什么不可以的！待开发商拆迁过来，林塬媳妇小弟媳家按楼上楼下面积即分得四套房产！待房子分到手后，林塬媳妇小弟媳家看这亲家搞建筑，从开发商手上顶账顶下不少的房！还惦记自己这点房产即装起了糊涂！林塬老丈人一把如意算盘旋即落了空！在林塬小弟媳上门闹事后，林塬岳母便撺掇着让小儿子离婚，离婚方案也摆上了桌面——一人领一个孩子一拍两散！林塬媳妇小弟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看着自己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而违背了林塬岳母的意愿——选择了和媳妇站在了一起！至此很少再回家！之前林塬一直对这二小舅子持有成见！想着怎么也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但看到这许多许多的事情，林塬明白，或许事情根因非自己这一点的所见所闻，或其中还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原由！

在处理上次的汽车追尾事故中而认识了律师谈哥！并且大家都在一个小区住，一来二去也相对熟识！谈律师也是咸阳人，林塬便和谈律师探讨，试想从咸阳人处事风格和思维定式角度分析一下问题！谈律师从他专业和对人性理解的角度分析说：“你干事业带着你小舅子，你干多少事挣多少钱，你小舅子自然清楚，你媳妇家自然也清清楚楚！你媳妇家本是生意人，他们只会站在生意人的角度审度，而不是亲戚的角度看待问题，“清酒红人脸，财帛动人心”你给多少人家都认为太少！有些亲戚思维是-‘应该’或‘必须’，而不是‘感激’或‘感恩’。

谈律师接着给林塬讲了一件他们祖上的事:“早先，他几个爷爷都是关中道上的生意人，几个人一年在外地做生意，年末正是生意大忙的时候，便叫他5爷带上了个伙计拿了些钱先回家！他5爷为携带方便，即将银元兑换成金条缠在了腰间。路过河南媳妇娘家便歇了一晚，都是亲戚便没有警惕，晚饭时喝点酒，老丈人遂问话：“今年生意怎么样呀？”，他五爷拍着鼓鼓囊囊的腰间说；今年收入好，30个小黄鱼在这里装着呢……”。晚上他五爷的老丈人带着儿子将他5爷勒死在床上将金条予以抢夺……。随行伙计是个机灵人，跳墙跑了回来，报官遂破了案……。

林塬遂明白古龙先生所言非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生处处不江湖，江湖无处不在，江湖险恶，背后拔剑的人往往是你身边或亲或近的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身处江湖应练就军事家思维：“从人性恶的一面考虑问题，把危险因素考虑到点滴不漏的程度，以这种思维方式去接人待物，所看到的危险将无处不在，危险思维应是身处谋略地带的人基本心态”。

谁也未亲眼看见或者有证据可证实那张蹊跷“符箓”为某人放置？推理不等于真相，有时真相也未必就是真理！但很确定这个放符箓的人一定是林塬岳母说的：“你们不要放走了坏人”所指的那个‘坏人’所为！或人生总有太多蹊跷的迷！就像聊斋《画皮》里的那张人皮面具！只能任由描画遮掩，还是不要掀开的好！

不见恶，岂见善。荀子说：“人之生固小人，无师无法则唯利见耳”。每个人都在对抗外部恶的同时，也在极力的对抗自己心中的恶！

在禅宗一则故事里——德山禅师向龙潭禅师请教禅道。夜深了，龙潭禅师说：“为何还不离去？”德山说：外边太黑了，学生找不到方向。龙潭禅师便给他点了一只蜡烛，正在德山伸手要接的时候，龙潭禅师却吹灭了蜡烛。蜡烛熄灭间，德山豁然，下跪行礼，说：“从今以后不再有疑惑了！”能照破黑暗，不被吹灭的，是亮在心中那盏不灭的灯！他不仅给自己光亮，也给别人以光亮。

洞彻黑暗，却未绝望。像着心灯指引的方向前行，一切的或痛或悲或怨或恨都予岁月流逝里随风吹雨打而去！清空岁月郁集心头的积虑，放眼窗外，依稀终南，彩云笼苍翠，逶迤见挺拔。那太乙山前的一池碧荷，虽经一冬寒雪肆虐，却步步生莲，愈见碧翠，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