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1 / 2)

  而卫时谙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畅意释然。

  你看,我赢了。

  你知道在你问我是否确定要强行终止任务,那样我将永远回不去原来的世界的时候,我迟迟没有开口吗?

  因为我猜到了还有这样一种方式。

  我想要试一试,如果我真的死了,是否就能如我所猜想的一般,回到我本该存在的地方。

  就像现在,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轻,我又感受到了被抽离的感觉,我想我大抵是成功了。

  你低估了我,也低估了我的原则和底线,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怕死,我也——

  终于能够回家了。

  在意识消逝的前一刻,卫时谙的眼前早便看不清人影。她说得含糊不清,但仍然用力抓着谢今朝的肩头,附在他的耳边:

  “对不起。”

  “我骗了你。”

  她想要碰一碰他,奈何即便是那丁点的力气,也再使不出了。

  “不、不要……忘了我。”

  不——

  还是算了。

  她复而笑开,离开他的耳畔,用能够使出的最大的气力将他推开,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艰难启唇。

  “忘了我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佥曰:天命不可以辞拒, 神器不可以久旷,羣臣不可以无主, 万机不可以无统。丕祇承皇象, 敢不钦承。

  新帝登极,改国号为永豊。

  选良吏,高事有功;轻徭薄役, 轻农夫之累;简法轻刑,修法,赦天下。崇礼教,崇养材;恩施之道,利并之。

  与大辽修好, 以碛漠北十三州为西凉, 并收为大胤内附。

  一片旧山河在新君初临后,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百家子民似乎也在一日一日的晨露打荷下, 逐渐忘却了乱世戎马, 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原本的安宁。

  而自北疆凯旋而归的大胤将士, 也自痛定思痛, 治兵于营, 招贤者为营士, 整陟罚臧否, 重振军风。

  卫渊跪立于太极殿前,待新皇召令。

  “臣先是为倾覆虏之党, 自知无颜面圣, 如今见北疆已平, 大胤国泰民安, 臣夙愿已了。”

  “但臣人罪重, 先皇曾予臣匕首,欲使臣自戕于沙场,而臣抗旨不遵,违逆圣意。但当时平克漠北毕,臣跪于秦关欲以血祭北狄先人,被贺兰将军拦下,谏臣面圣请罪。”

  “臣以今斗敢对圣,乞陛下赐死。”

  谢今朝敛于冕旒之下,闻言静默良久,阖眼沉思。

  约莫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辰,方听得那御座上端方之人略略拂手,令屏后近侍呈一柄短刀于卫渊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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