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259(1 / 2)

  “嬷嬷对我的举动了如指掌,当觉我对殿下产生威胁时,杀了我永绝后患便是。”

  ……

  惨月不再高悬于枝头,渐渐隐于云后,在渐明的天光下窥视着殿内无声的对峙,与相较的筹码。天命人为前,事态究竟会走到哪一步,谁都说不清楚。

  只有那洇在地面的酒,还泛着丁点波光亮色,似乎在无声控诉着满盘的狼藉,顺着地砖的缝隙不断向外延伸,打湿了又一处落了尘灰的地面,带着漂浮的灰,再去探索未知的领域。

  事态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事态已如此,退一步止步不前,进一步激流湍进。

  是否,后者会强过前者呢。

  兰若仰面朝天,久久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浊气。卫时谙也静默着立于原地,敛眸无声地等待。她缓缓握住拳,只觉这一刻比长夜漫长,让她以为自己就要空手而归时,对面之人才恍然开口:

  “公主曾喜好写日注,尤其是那场仗平息以后。”

  “只是自公主去后,我再也不曾在何处看见过它,也不知公主身前将它置于了何处。这四方地方这些年都找过了,但一无所获。”

  “我想过最坏的结果,便是公主将它带去陵寝之中,永不再见天光。可公主的陪葬品我都看过,我总觉得,它不会在棺椁之中,一定还在此处。”

  卯时一过,日始渐升。

  东方的一抹白横跨云霄,斩断被漆黑笼罩的夜色,将天地黑白颠转,大动干戈地抛开月亮,收敛最后一抹残存的月光。

  兰若抬眼看向窗外,回过身道:“天亮了,我没有多余的时候再与你相谈了。”

  “寻得公主的日注,你想知道所有都在那里。”

  殿门闭,殿门开。

  努尔古丽看着桌案上空空如也的杯盏,又看向立于一旁的卫时谙,不住问道:“娘娘,可有何眉目了?”

  “有,也算是没有。”

  卫时谙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道。”

  “阿嬷要我找到昔日娜尔罕公主的亲笔日注,她说她找了许久也不曾找到,那里就有我想要知晓的所有的答案。”

  “可……”努尔古丽蹙眉思虑,“兰若嬷嬷已在此地许久,她又是公主身前人,连她都尚寻不得的东西,娘娘又如何寻得?”

  “再者,嬷嬷她跟在娜尔罕公主身侧照看,定然知晓原委,何不直截与娘娘说明,为何偏偏要费事寻那本日注?”

  不与她直言,大抵是仍旧信不过,想要多几分胜算而已。

  至于为何要找这所谓亲笔日注,卫时谙叹了口气,“毕竟还是口头上的陈述,加之见不得人的身份,和不算稳定的精神,要想替娜尔罕公主做些什么,总归还是需要证据。”

  “她的手笔日注便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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