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1 / 2)

  他是帝王,是一国之君,更是万生之主,又何必要去顾虑那么多?

  难道做了帝王这么些年,不是这儿不得已,便是那儿又动不得,临到终了却是连一个女人都不能遂心意得到,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已然不知对努尔古丽的心思到底是源于对娜尔罕的追忆,还是仅仅心中的占有欲在作祟,亦或是他真对其有了几分的真情实意。

  不论哪一种都令他无法放手,亦不能妥协。

  那谢今朝呢?

  他昨夜为何会与努尔古丽在一处,春宵一刻好不风流?他这个做父君的难道此前的意思还表达的不够明显吗?

  以他承袭了他这样缜密的心思头脑,难道从中会不出几分言中之意?

  还是说,他明知如此,却偏偏要从他身边将努尔古丽夺走,想要让这个本就时日不多的皇帝早些退位让贤,故意设了此局意在请君入瓮?

  各般猜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建元帝撑着榻边的手渐松了些,复而也不急着再去看望努尔古丽,而是又躺回了床榻上,独自按压着颞颥,好半刻才平定了些心绪。

  若是有筹谋在先,那以他的心性或许早在知晓他意属之时便做好了打算,偏偏选得这样一个好时候将计划落得个水到渠成,只要宫外人尽皆知,不怕自己不赐婚。

  当初在努尔古丽未曾入中原时,他亦不是未曾给过他选择的机会。那时他还义正言辞同自己谈些实为荒谬的夫妻之道,告诉他只要卫渊的女儿一人做他的妻室。

  如今是又怎得变了心思呢?

  他那时将机会递到他的面前,也说了不论娶何人,结果都是一样的,可他偏偏要与他对着来,有什么办法?

  现下他收回了机缘,他却用这种方式想要追悔,哪里就能那样如愿得逞了啊。

  想拿言语做要挟命他赐婚,这不过是些他少时就见惯也玩腻了的手段。他从不惧任何风言风语,若有违抗君令,那便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爱嚼口舌之人定然多事,他有一万种方法能让这些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届时朝儿又有什么理由来驳自己呢?

  “李旭昌。”

  “奴才在!”李旭昌在殿门外等得心焦气躁,听得殿内一声传唤就像是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真真比得了赏赐奖银还要高兴。

  他风风火火进了殿中,提起建元帝的金靴,跪在榻边小心翼翼道:“陛下可是去琼英阁?”

  “不去了。”

  建元帝以手背遮盖着眼眸,言语疲惫:“传朕旨意,召太子今日午时前去清虚殿用膳。”

  “你去唤人来,朕要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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