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1 / 2)

  皇帝是想将父亲与天家拉为一派,必要之际还需一声令下为皇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故而她如今占着这太子妃之位也仅是如此,并不是因得建元帝与太后一辈在众世家嫡女当中高看她一眼,这点她自出嫁之日就明白,才会在谢今朝同她表明心迹时百般纠结,迟迟给不了答复。

  他们之间的开始不纯粹是洞若观火的事实,最终会酿成什么样的结果,她怀着一颗惴然不安的心,也实在探不明白。

  只是届时若建元帝真当一声令下,父亲他是否会答应呢?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届时新朝即将开拓,谢今朝若也因势所求父亲出山,父亲又会如何自处呢?

  谜底只怕没那么简单。

  卫时谙扶住一旁的立柱,被那阵阵痉挛绞痛所逼迫而不得不低下身去,半蹲于前。于廊下站着等候的少艾一回头见角亭中忽而没了人影,一时心慌气短跑上了台阶,入目卫时谙渗着大颗冷汗的面色,惊声道:

  “娘娘!”

  卫时谙被少艾搀扶住了小臂,靠在她的身上稍稍缓了一会儿,复而站起身来道:“陪我去趟太医署,抓些药回来。”

  “娘娘哪里去得?奴婢先扶娘娘回宫歇着,太医署那边奴婢去就是!”少艾急得恨不能即刻便有志怪传说上那瞬移大法将卫时谙带回寝殿之中,却又因卫时谙身子不适而只得放缓步伐,一步步走得甚为小心谨慎。

  卫时谙生生忍着疼,拂手道:“不必,我想现下我或许忍不到回宫的时候了,太医署离这儿不算远,我们便先行去抓了药,即刻煮来我饮下再回宫吧。”

  “是,娘娘慢些。”

  轼车颠簸不是一两日的事,马蹄子带起来的自然不如宫里贵人所用的步乘走得稳当。卫时谙蜷缩在轿厢一角,即便以厚实的狐毛氅衣拢着也仍是感到脚下直冒寒气,更是被那颠簸的车轱辘给作弄地险些就要吐在车上。

  “娘娘怎生疼得这样厉害!”

  少艾焦心地握着卫时谙的手,百般着急却又不知滋味,只恨自己不能替娘娘疼了才是。想来自从得知娘娘体寒时,便受了殿下嘱咐常于晨间给娘娘备下补汤,可行至今日为何半点也不见效呢?

  甫一下轼车,少艾便忙搀着卫时谙走进了太医署,急不可耐的架势倒是将忙于替各宫娘娘配药食的御医们嚇了一跳,更是在看清了来人后,慌忙起身行参拜之礼,“臣等恭迎太子妃娘娘!”

  今日太医署不少人当值,为首认出卫时谙的正是谢今朝被南兖死士所伤时替其诊治的钟院判。见院判亲迎,其余诸位御医便登时散去忙活手头上的活计,余下钟院判一人将卫时谙请去单门辟出的诊室内,替其搭了脉。

  少顷过后,钟院判撤了手,神色有些许凝重。他抬眼问道:“娘娘近日可是进了食性寒凉之物,譬如蟹类,果品青葡或梨类?”

  卫时谙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曾。如今还是冬时,我不甚喜欢吃凉的。至于寒性的菜肴进的也不多,暖肉蛋虾倒是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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