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182(1 / 2)

  可他私心在前,自然不愿努尔古丽做如此不入流谄媚之事,“皇后劝谏吾妹如此,虽可得名分,但一世清誉也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恕臣不堪从命!”

  “王使一向英明,怎么这时候算起糊涂账了?”罗皇后丹蔻点指,悄声道:“太子昏于美色,因美人勾引而犯荒唐事,这说出去定然损他名誉。想来风光霁月佳公子,自然不愿落个如此污名,所以事成以后王使大可不必忧心。”

  “届时传出的口风,定然只会是太子殿下与令妹两两相看,是两情相悦所致,一切便可水到渠成。”

  “是吗。皇后娘娘真是好打算。”

  因着这源头,他已然两三日夜不能寐,终是抵不过心里的那团愤懑的不甘,率先去寻了谢今朝。他做了个幌子,假意以他知晓当年北狄覆灭一事另有别论为引,想要以此为要挟他亲自向圣上求娶努尔古丽,可未曾想他真当不以为意——

  甚至还拿出一纸不知来处的胡语,令他译给他听,但唯有一处令他不由想起老可汗昔日被他瞧见的手札,那句是为胤帝之命也。

  难道说……

  “王兄,你莫要再同我说此事,莫不了我只有哭嫁的份罢了,但我万万做不得那等害人腌臜事!”

  努尔古丽仍旧瑟缩在床头悲泣,将他的思绪从遥远的往日生拉硬拽了回来。江萨亚眉头紧蹙,不由离努尔古丽更近了些,扶住她的双肩,嗓音艰涩:

  “你又怎会明白我亦不愿且不舍?”

  他谋划多日,能试的法子都已试遍,可偏偏那东宫储君如图一本晦涩难啃的古书,如何也不肯救这水火之急,逼得他再无办法,只能去触碰他最不想碰的那一根底线。

  他怎么会舍得她嫁给旁人,可他恨自己没有能力带她逃离,能做的就只有在当下处境内,在他还尚且能留在胤都的时日内,替她谋求最可靠的去处。

  不会有人知道,那些死命劝服自己的时日有多难捱。

  “努尔古丽,你要明白,当下我们能做的只有如此,才能在日后保全你。虽而荒谬,但只待你成了东宫的人,太子身为你的夫君,便有义务与责任护你,这是我离胤之前最后的期许。”

  “我要你在日后身有保障,我只要你平安。”

  努尔古丽凝着泪,痛心至极而不住哽咽:“皇帝如今不是尚且在病中吗?为何不能令他一直不醒来,只要他不醒,不就不必颁召了?这样也不行么?”

  “这与他醒不醒无关,”江萨亚垂下眼眸,这个念头他亦动过,“行不通的,努尔古丽。他将这旨意颁给了皇后,届时他定会醒来,而后怪罪皇后失职,结果都一样,你却因此得罪了皇后。”

  “这无疑是个灾难。”

  “就算不说这个,如若我们真去毒害皇帝,绝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要想不被揭发,唯有买通皇帝身边所有的人,不论是何身份地位。”

  “你觉得以我们区区数人,能得以占山为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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