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177(1 / 2)

  江萨亚闻言颔首,指节攥了又攥,方才开口道:“臣自然不敢在殿下面前卖弄手段。只是殿下想必也知,臣与众多来使不日便要遣身漠北,唯一挂心不已的,便是吾妹努尔古丽。”

  “眼下正因陛下未曾给出明切的去处,而吾妹却在入京不到半月光景之中接连遇害,不得不令臣等忧心,又如何得以放心离去。”

  “陛下已在琼英阁加强戒严,有容妃与赵氏子先例在前,想必令妹大碍难再生,安心养伤便是。陛下爱护公主,自然不会令其再受无妄之灾。”谢今朝举盏靠至唇边,将饮不饮。

  “正如殿下所言,陛下爱护吾妹,但不知殿下可曾听闻,陛下有将吾妹纳入后宫之意?”

  “哦?”谢今朝状似讶异,“王使从何处听得?”

  “宫中口耳相传,臣便是想听闻不见也难。殿下知晓臣之心意,当明白臣并不愿努尔古丽入宫为妃嫔,但苦于无人相助,只得冒死前来求见殿下。”江萨亚言语至诚至恳,站起身来走向一旁,行漠北单膝参拜之礼。

  谢今朝拂了手,仍旧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于是你便想好了予孤的条件,卖了个关子在先。只要事关漠北,你便不信孤不感兴趣,是么?”

  “殿下圣明。”

  “且不说宫中传言真假难辨,即便陛下真有意要将公主纳为妃嫔,孤不过只能做的了东宫的主,陛下的家事,孤似乎并不能替王使说上什么话。”谢今朝睨了一眼身旁之人,反问道:“所以王使是如何思虑的?”

  江萨亚却并未即刻回答,只是盯着谢今朝的面孔考量许久,终究是引来了他侧目而视:“怎么,你想将人送到孤这里来?”

  “殿下圣心仁厚,太子妃娘娘慧娴明德,想必吾妹入太子后院,能少去在陛下宫中的许多险情,这便是臣的心愿。”

  心愿?

  他有心愿,他便要遂了这愿不成?他亦不是什么观音转世,做不了善人。

  他只要谙谙,也不会允准旁人介入其中。

  但眼下他亦知江萨亚还尚且有话未说,也不急着拒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指节敲了敲桌案,示意江萨亚接着往下说。

  “不出数日便是殿下生辰,臣恳求殿下言及陛下,将吾妹收入东宫。至于名分一事,不论良娣侧妃皆凭殿下做主,臣等别无他求。有关漠北十三州与北狄之事,殿下旦可吩咐臣等为殿下做事,臣等定知无不言,鞠躬尽瘁。”

  这样啊。

  “孤怎知王使之心。更何况,所谓知无不言,是怎样个言无不尽法?”谢今朝晃了晃手中的杯盏,“王使即便不是大都王亲子,可身在其位,做任何事都当以漠北之利为先,那些对漠北不利的秘辛,你又怎会说与孤听?”

  “岂不是泄了密。”

  “大都王只奉你等前来护送公主保两国盟约,可没令你做这些。”

  江萨亚眸光骤然凛冽了些,指节攥紧至发白,切声道:“殿下这是不信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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