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148(1 / 2)

  他在弥补些什么?

  又在欲盖弥彰些什么?

  “太子妃娘娘, 臣女知晓自己没有选择可言,臣女往后做谁的妻谁的妇都好,但臣女唯独……”

  卫时谙锁眉,覆住她的手道:“我知道,此事我会与殿下商议。更何况此事闻觉实在怪诞,想必若是圣上心意已决,待广而告之后必得引起众人口舌,还尚可再遂你之意顺水推舟一番。”

  “莫要慌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少我们还有时间。”卫时谙就势起身,拍了拍努尔古丽的肩膀,“且等一等罢。”

  待午间谢今朝下了早朝回宫,便见卫时谙早已在紫宸殿候了多时。

  怕朝服质地太硬硌着她,谢今朝便先褪了外袍,换上了常衣,而后才将卫时谙牵至身前,仔细瞧了瞧她伤着的腕处。

  “谙谙晨间做什么去了?”往常午时她都是在保和殿前的花厅坐着吃酥糕,甚少踏足他此前的寝殿,他敛眸思索,只怕是遇到了什么要紧事。

  卫时谙见他上来便只顾着关切她那点伤,黛眉不住微蹙,心下泛起细密的疼痛。欲开口,千章万句如干涸之堤被阻在口中,如何也说不得。

  这段时日里,先皇后这三个字眼就如梦魇一般夜夜萦绕在他左右,即便是不刻意去提,总有那么一些人亦事,不断在耳旁重复。

  也正如此刻,卫时谙断然不愿次次揭开尘封的伤疤,叫他再痛一回,可哪里又容得她不开口言说呢。

  她不说,也自然有人会说。

  “殿下,我去见了努尔古丽。”卫时谙嗓音颤得甚为艰涩,手不自觉便从他的掌心抽出,抚上他的眉眼。

  谢今朝将她堪堪搂在怀中,望着她似有枯败春信般的眸光,察觉了她的踌躇与犹豫,“她同你说了什么?”

  卫时谙不住闭上眼,心口的撕裂与疼痛令她难以将残忍的言语说出口,更无法再直视他清明的瞳眸,向他宣告今日听闻的一切。

  见她心绪低落,不甚愿言语,谢今朝便低垂额首,与她鼻息相融。带着寒冬凉意的冷香与她近身交缠,令她不由攥紧了他的衣襟,将他再拉近一些,而后轻吻浅触他的唇角。

  她想不到以更好的方式去安抚他。

  卫时谙生涩的章法如瑞脑梅花沉香酒,酸涩又醉人,也搅得他心尖的寒潭被莲舟漾过,惴然而又欲罢还休。

  吻中的不安与动摇在无言之中传递,谢今朝捧着她滞留着冷意的脸庞,低声问询:“谙谙,告诉我,怎么了?”

  “圣上昨夜去寻了努尔古丽。”

  “他的意思,的确是要将她纳为后妃。”

  卫时谙偏过脸去,倚着他的肩,指节抚着他的后背,沉声道:“与那时轿撵中所猜测的,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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