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2 / 2)

  他平生第一次地感到了一种由他自己一手酿成的,无力的挫败。

  毫无招架之力可言。

  血蛊只有一年半的期限,确切来说是子蛊。子蛊以宿主之血做滋, 母蛊在牵动之人手中做养, 但如若超出了年限仍旧无法被催动,子蛊则会到了寿命后开始衰竭,直至化为固石。

  而蛊虫最聪伶的一点, 便是在幼年时期顺着血脉爬升攀附至血液最灵通最新鲜的地界。所以有人最开始种在臂处, 最终蛊痣便长在心室的可能也不小。

  但这只蛊虫似乎还算听话。

  或许是他本为它挑的地方就足够钟灵毓秀, 承新液顺养, 又哪有再往别处去的必要, 故而那枚小而刺眼的红痣便一直停在原地。

  可如若是一年半载后这蛊仍旧不得解, 那它便会随着死亡的日积月累而将体内所吸收的残血排出体外, 那些血液便会混入最鲜活的血液之中,玷污血脉。

  而后便是那化为顽石的子蛊, 变成血液之中的致命的沙砾, 堵塞其中。令人初时气血两虚处, 耗到终无药可补, 油尽灯枯时。

  从前不去多想的后果, 是觉得了断这一切哪里用得上一年半载。可他工于世故这么些年,从未有失手的时候,却偏偏败给了最初再笃定自信不过的决定。

  他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她。

  如今一朝计日而得的眷顾在手,方令他初尝情|事滋味,以他这般执念深重的性子,又怎愿再放开手。便是横竖解释不得,这蛊痣便如同四伏的危机,一旦戳破定然便使得他与谙谙之间如关山阻隔。

  可这解决的办法偏偏又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无法像种蛊那夜一般,悄无声息地将心尖的刺拔了。

  只能等谙谙点头。

  只能等。

  谢今朝的眸光总算复了清明,他凝着卫时谙越发柔和的眉眼,小心托着她的手抬起,在那受伤的腕上印下轻轻一吻。

  “殿下,你怎么了?”

  他这几日的状态不复往日那般气定神闲,当然,也或许他从前隐藏得太好,又或许是他们的关系要比此前近了许多,才得以让她察觉到他的心绪变化。

  谢今朝闻言只是将她揽入了坏种,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话语却灼人:“谙谙,我对你有愧。”

  不能与你言说的愧。

  而卫时谙只当他还在为她受伤之事而自相诘问,不由出言慰籍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嘛。我知晓殿下是想尽夫君的责任,但在我看来,夫君一职,殿下已然做得极好了。”

  不,不是这个。

  谢今朝阖着眼眸,薄唇停在她颈侧的那粒红痣上,恨不得咬破那层隔阂,将那埋在其中生啖饮血的蛊虫即刻杀死。

  他的心志在与她共处的光景下被这颗他亲手种下的因磨得几欲疯狂,他于她耳边轻轻诱哄着:“谙谙,唤一唤我。”

  “嗯?”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问,搅得有些不明所以的卫时谙微微努着嘴,却听得他不甘心似的又重复了一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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