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32(1 / 2)

  “而后晚间我去书斋换茶时,就隔着花窗窥见她在里间,还问我要来茶盏,说是要给老爷赔不是。我那时只当她是真心悔过,如今想想,她保不齐就是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脚,毒害老爷!”

  沈听肆沉吟不语,抬起头来直视着岁竹的双目,道:“你家大人是溺没而亡,照着你的说法,那就是董婉于你家大人生前下药毒害,再与刘主簿里应外合,故意掩盖事实,说你家大人是溺毙?”

  “如何不可能?那临安州府主簿正是宋刺史的部下,宋刺史他若有心加害之,正巧部下又与董婉交好,毒害我家老爷岂不是手到擒来?”

  正此时,暗房被人从外打开。

  祝煜枫走至谢今朝身旁,俯身耳语了几句,递给了他一样用巾帕包裹着的物什,随后起身退了出去。

  谢今朝摩挲着巾帕上的横纹,思索着方才祝煜枫来报的那句“杨文海求见”,黑眸幽幽,意味不明。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走至卫时谙身前,低声说道:“孤眼下还须去会见杨总管,董婉……就交由太子妃了。”

  说罢,他在卫时谙惊疑的目光下,将那巾帕放在了她手心处,轻轻拍了拍,复而附到她耳边,又添了一句:

  “有劳太子妃。”

  卫时谙被耳畔的酥痒激得下意识耸起肩,攥紧了手上的帕子。直待谢今朝走出暗室,她才低下头去,仔细研究起了帕子里包裹的物件。

  是一包……药粉。

  她盯着手中的这包药粉良久,心下忍不住腹诽:

  谢今朝怎么还有说话只说一半的毛病。

  冷不丁塞给我这么个东西,也不说是什么来头,还得要我自己去猜吗?

  打什么哑迷呢搁这?

  卫时谙无奈叹气,只得将东西又叠好,转身也走了出去。

  一出转角,便见到了候在门口的姜昀黎。她看样子像是等候多时,专程而来的模样,径直走向了卫时谙,低声说道:

  “娘娘,主子命我来这儿等您。”

  卫时谙这才了然,不禁将手中的物什递到姜昀黎的眼前,开口道:

  “他叫你来替我答疑解惑?”

  “是,”姜昀黎站到了卫时谙身旁,一面引着她向关着董婉的那间暗房中走,一面说道:“娘娘手中的这包药粉,是属下在搜查许府时,从董婉的妆奁中发现的。”

  “只不过与许世镜的死因不符。这是番木鳖,从南疆的慢性毒草中提炼而成,不是蛊毒。”

  卫时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如迷雾重重。

  案情愈挖愈深,却叫人越发看不清其中的联系,各方相互勾连如乱麻纠缠,只会让人陷入无力之地。

  二人走到了西边的拐角处的暗房门前,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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