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2 / 2）

姜余坐在床边，看着虚弱的母亲，还是哭，泪水止不住的留着。

一个时辰后，李旦和吕清爰二人来找姜余，一进门就看见哭成泪人的姜余和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瑛姐知道大事不妙，也不再想着堆雪人。吕清爰转头便回家去找爷爷，李旦则留下来陪着姜余。

瑛姐突然开口说道：“小姜余，娘年轻时最爱吃家里种的的橘子了，你和李旦一起去吕家看看有没有，讨些来。”姜余不愿意，生怕母亲出事。瑛姐少有的责备了两句，姜余见母亲如此也只好答应了母亲，二人大步跑去吕家。

二人离开家没一会儿，吕仲及受孙女之请，御风而至。瑛姐想起了什么，有气无力地说道：“吕老爷，求你发发善心，等我死后给我画幅肖像，让我儿时不时看看，那我也就能闭着眼去见我的父母了。”吕仲及立即答应下来在一旁坐了下来。

话说姜余二人到了吕府，看到因为摔倒在内厅休息的吕清爰，姜余看到吕清爰摔倒心里是既感感激又难受，可不敢有片刻耽搁。二人讨到了橘子也不等小厮拿布袋装，怀里抱了一些就往家中赶，路上掉了也不管。

瑛姐本意是不愿让儿子看到自己闭眼的，可是事与愿违，姜余还是在母亲咽气前赶了回来。姜余进门看见坐在一旁桌边的吕仲及，又见母亲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中大惊，以为母亲已经去世，抱着的橘子散落一地。

瑛姐听到了动静，轻声唤道：“是小姜余回来了吗？”

姜余赶紧上前，瑛姐摸着姜余的头轻声说道：“小姜余，我以前和你说的话你要记住。可惜看不到你结婚的样子了。”

话没说完，放在姜余脸上的手就落了下来。姜余看到母亲不再说话，赶紧求吕仲及救救母亲，吕仲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然后说道：“生老病死，是天地间永恒之道”顿了一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还是没说。

吕仲及取来执笔，细致地为瑛姐画了副像，画完交给姜余后就走了。姜余看着母亲的遗体，用了半日方才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自己独自一人将家中母亲之前说的事情一件件办完，没有葬礼，买了口单薄地棺材，在姜家几个亲戚地帮助下下了葬。

事情办完后，姜余何去何从又成了问题，几家亲戚商讨了好几日，才像踢球一般到一位家境较为殷实的族叔家暂住着。当然也不是白住，每日要负责家务，杂活。姜余老实，也很能干，把活干得很好，因此得以安顿下来。

月余时间后，天渐渐暖和了起来，姜余上午干完活，去柴房里将自己的一应行李打包，回到了自己家中。打开门锁后，对着堂上母亲的灵位拜了一拜，将不需要带走的东西放了起来，在看到母亲的织机后似乎看见了母亲的身影，又想到今日遭遇嚎啕大哭了一场。

李大婶去田里了，不在家，李丹在院中躺椅上悠哉游哉的睡觉，突然听见姜余的声音，瞬间大喜过望，从椅子上蹦下来，跑向姜余，说道：“姜余你最近去哪了，我去好几趟你家都没找到你，问邻居说你被亲戚领走了，我村子里找遍了都没找到，走我们钓鱼去。”

姜余有些感动还有人能记得自己，落下泪来，说道：“我得走了，不能陪你玩了。”

李旦说道：“没事，那我们下次玩儿。”

姜余回道：“我得到一个叫灵武的地方找我爹去了。只能回来再玩儿了。”

李旦不知道灵武在哪儿，到家了拿了好几块米饼还有几块包好的糕点，说道：“这些给你，路上吃。”李旦哪里知道这一去三千多里路，实际上姜余也不知道灵武到底在哪儿，只是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姜余挥手说道：“那我走啦。”

李旦同样挥了挥手，说道：“回来找我玩儿。”

姜余随后便去了吕家，上次吕清爰为了回家找自己爷爷来帮忙让姜余很是感动，到了吕家，吕清爰和李旦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姜余。

吕清爰开口说道：“姜余，我之前想去找你来我家的，可是爷爷说这些是你的家事，不让我管。”

姜余说道：“我是来和你们辞行的，我娘和我说过我爹在灵武当兵，我是要去找我爹。”

吕清爰关切地道：“灵武那得多远啊，你不如留下来吧，白天在我家做工，晚上再回自己家去。”

姜余回绝道：“我已经决定好了要去找父亲，马上便走。”

吕清爰还要再劝，正厅内的吕仲及听见二人在院子内的谈话，说道：“让他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路要走。爰儿，你不要胡闹。”说罢转身回了屋子。

吕清爰不再挽留，对姜余说道：“记得找到就回来，我们到时候再一起玩儿。”

吕仲及在里屋绘了一道符并着张大齐堪舆图交给了姜余，说道：“这符可以保你路上不受毒虫猛兽侵扰，这堪舆图你拿着，好早日找到父亲，你再去账房领二十两银子当盘缠。”

姜余接过，千恩万谢，离开了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