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一次南下（1）34（2 / 2）

“哈哈！没错，进门费每人5块，你们俩人给10块，放下钱就滚吧！”老板不客气的又说道，“这里往南一百公里之内没有人家，你们这么抠，怎么在路上跑？现在跑长途的谁不明白到什么地方都得给点买路钱？”

这老板说的没错，那个时候，道路上还真是有些不太平，加上那时候长途卡车司机属于高收入，许多人为了避免麻烦，也就都认了，这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把一些路边店给惯坏了，至于车非路霸啥的倒是有警察管，可像这路边店发生的各种烂事，警察有时还真不好管。

“好吧，你给我们煮两碗阳春面，不过话说在前面，如果分量不够，味道不对，可别怪我们挑刺。”国言想了想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这房子后面有人给你撑腰，但那不是正路，也不可怕，真要闹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你。”

国言这已经是给足了对方面子，他宁可在那个只要几毛钱一碗面的时代拿出10块钱来消费，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大，也不想惹事。

“你的话是让我领你的情了？”老板似乎听出了国言的话外之音。

“路边店吃的是熟客，只有熟客多了，你的生意才能好，靠强买强卖，恶意涨价，你能留住几个客人？不过是一锤子买卖，如果碰上一个硬茬，你啃不动，最后是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国言气定神闲的慢慢说道。

大牛听着国言跟老板在那里唇枪舌剑的说着，可他听不懂，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弄不好就要打架。

打架，山里的娃子是不在乎的，五户村最早在这里落户的其实就是民国初年的几个逃兵，他们都习武，都不愿意再到战场上卖命，所以，他们跑到深山老林隐居，可他们的功夫却是一代代的往下传，没有这个，他们在深山里无法生存。

卢大牛身强体壮，从父辈那里学的一手崩拳，据说曾经一拳打死过一头老山羊，拿着一根镐把跟一群野猪搏斗，要不，他爹也不会让他出去跑运输。

江湖上流传着一句俗话，车船店脚牙，个个都能打，而老百姓说的却是“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里面的差异是怎么来的？

车船店脚牙都属于服务行业，直接与人打交道的，想要把这碗饭吃得牢靠，没有点自保的本事是不行的，这就是江湖上说的“个个都能打”的意思。

而服务行业里往往又有些人不守行规，他们看人下菜，坐地起价，有时还欺行霸市，所以，老百姓就觉得干这些行当的人都不好，特别是牙行，那更是猫腻甚多，花样百出，很遭人恨。

这里说的牙行可不是牙医，而是那些搞中介的人，比如保媒拉纤的，说和买卖的，《茶馆》里的刘麻子就是典型的牙行之人。

卢大牛现在干的就是车夫的行当，手上自然是有功夫的，所以，他已经做好打架的准备了，也看好了这店里的环境和趁手的家伙事。

国言的话也让老板陷入了思考，他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客人，对威胁讹诈都不怕，还主动的愿意放点血，自己该怎么办？

“你手上的力量不是对我们这些过路客的，而是自保的。因为，过路客要么被你们宰一顿就没有下次了，要么就是带着一群人来捣毁你这里，打了救走，你手上的人起不了多少作用，吓唬人更是没意义，人家吃了一次亏还会有第二次吗？而且还会口口相传，得罪一个人往往影响很多人，这划不来啊。”

老板似乎被国言的话给镇住了，他的眼光里多了些许求问，少了刚才的戾气。

“我不相信你一开始开店就打算做孙二娘那样的事情，都什么时代了？你一开始是想好好干的，可是总是事与愿违，上客不多，加上这附近大概有人先那么干了，于是，你也打算有样学样，可这样下去是干不长久的。”

“我为什么要干长久？赚回本钱就可以撒手不干了！”老板瓮声瓮气的说道。

“老板，你要真想听，让你的女人先给我们下面，咱们在这里摆摆龙门阵如何？我保证让你听到新鲜玩意。”

国言可不想因为老板的求知就耽误过多的时间，毕竟他们还要赶路呢。

“要得！我马上叫堂客给你们下面，你来跟我说怎么搞。”

那边，一个中年女人到后厨下面去了，而老板请国言他们坐下来，大茶壶里续上开水，他们边喝边聊。

“其实道理很简单，你们这条路是通往岭南的必经之路，现在看上去车不算多，但开年后，这路上的车子必然不少，可你怎么招揽那些过往的司机到你这里来消费呢？这里就有讲究了……”

老板拿出香烟来，递给国言，可国言摆摆手，表示不抽烟，于是又递给大牛。

大牛倒是不客气，直接拿过来就点上了。

“第一，你这门前再平整一些，可以停放多辆汽车，人家一看场地好，许多带挂和半挂的车子就来了，第二，在门口立个牌子，本店诚实经营童叟无欺。那些吃过亏的司机也来了，其它干坏事的店铺等于是给你这里送客人。第三，多跟司机交朋友，人家也就能顺道帮你拉东西，你也可以给司机介绍活计，大家都能落到好。就说我这哥哥吧，他今后就不会少跑这条线，而且还不止他一辆车，你想想看，是今天赚我们五十一百的多，还是将来天天有客上门赚的多？”

“听你一席话，真是长见识啊！可如果我那样写了，其它店铺的打上门咋办？”

“刚才我说了，你的那些帮手是保护自己的。再说，如果有人打上门，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那时你就可以报警！另外，你生意好客人多，谁敢上门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