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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柳芫噙着笑,纤指轻触着耳挡上的红玉,瞬地,她像是平空消失,但不过是眨眼间,她又出现在房里。

「你这秘密有跟你九姊说吗?」「说了,我没有什么能瞒九姊的。」她这个耳瑺当初是在宗祠里捡到的,可是妙用却是她回京之后才发现的。

只要她的手轻触耳瑺,人彷佛像是被吸进某处,头一回进入时,她还以为自己死了,不懂自己为何被困在一幢种满各式药草的屋舍里,可当她再碰触一次耳瑺时,她就能回到原本之处。

「她不觉得奇异?」她当初知晓时,还以为是什么法术来着,要她把耳瑺给丢了,省得惹出麻烦。

「九姊遇过更奇异的事,我这一丁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更奇异的事?」

「五姊,九姊一直都是九姊,虽然姊夫担心鬼差又来索魂,认为知晓的人愈少愈好,可是告诉五姊应该没关系吧。」

「……嘎?」柳堇听不明白她的意思。

「五姊,九姊是借尸还魂的。」

就在柳堇瞪圆眼,不知该说什么时,柳九已经回房,一把抱住柳芫。「喏,十三,其实你是个聪明的,该怎么做你都知道,咱们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替你略过摸索的时间,但你要记得,要真有个什么,马上差人通知我,知道吗?」

柳堇细细打量着柳九,心想一个长年住在梅林县的外室之女,怎可能在短时间内和十三建立起如此深厚的情感?毕竟十三再怎么天真,待人还是多少有防心的,所以说……

她真的是柳九!

「嗯。」柳芫轻轻应了声,瞠圆了水眸,就怕眸底的泪水会弄花了妆。

柳九忍着泪,千般不舍柳芫出阁,可为了柳芫的声誉,她不得不让她嫁人。

一旁的柳堇观察好半晌,突道:「怎么,就只能通知你?」

柳九抬眼,毫不客气地道:「我住比较近,通知我比较快。」

「你要是又进宫咧?」柳堇凉声问着。

「我……」柳九顿了下,咬了咬牙道:「十三,五姊那儿虽是在青宁县,但也不过是南郊外十几里路,记得派人通报一声,总得有人能及时拉你一把。」

「……九姊,我只是出嫁而已。」不要说得她准备赴死。

泪水在眸底打转着,可偏偏她又忍不住笑了,虽说她从小就没爹娘疼,但她何其有幸,能得两位庶姊一路扶持至今。

所以,要是敢动她的家人,她会把命豁出去的!

原来,成亲是一桩这般折腾人的事,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新房后,她已经累得倚在床柱上不想动了。

「姑娘得坐正才成。」许嬷嬷见状,赶忙向前将她拉正。

红盖头下的俏颜可怜兮兮的扁起嘴,天晓得她又饿又累又渴,居然还要求她正襟危坐,给不给人活啊?

拜堂后还有一堆习俗,让人进喜房说吉祥话,在床上撒果子……一想到果子,她的手就不安分了起来,在身边摸索着,也不管摸到什么便往嘴里塞,那入口的甜软,教她认出是栗子,这般想来,肯定还有枣子,毕竟要图个吉祥的谐音,那就是枣栗子啦。

「姑娘,别动了。」春喜在床边低声说着。

「春喜,我找到枣子了。」一摸到枣子,她就忍不住献宝。

春喜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手指在她的盖头巾底下比了比,示意许嬷嬷和赵嬷嬷就像两尊门神立在她面前。

她多聪慧呀,一看就明白了,小手随即放弃了枣子,反正也吃不饱,只会愈吃愈饿。

垂着眼,疲惫地等着尹二爷进新房,届时她就能吃点桌上的果子什么的充饥,不过照许嬷嬷的说法,她大概还要等一个时辰左右,不知道一个时辰后,她睡着了没有……

唉,嫁人怎么这么累?

正忖着,外头突地有人喊二爷回房,几乎同时,她听见许嬷嬷和赵嬷嬷说:「怎会这时候回新房,这时候不是还早吗?外头的宴客已经散了吗?」

柳芫微扬起眉,心想,早点回房也好,她可以先吃点东西。

出阁前,两位姊姊一再耳提面命,却始终没有提到他,彷佛已经认定他就是个利用她的混蛋。

至于她自己……她必须确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决定怎么对付他。 「都下去吧。」门开,她听见他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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