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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很想跟九姊说,依她现在的处境,出阁实在不算易事。九姊以为她身为威镇侯的姨妹子,就会有一堆人为求亲而踩烂威镇侯府的门槛,可事实上在旁人眼里,她这个姨妹子住进威镇侯府里,等同是与姊姊共事一夫,谁还会上门求亲?

况且,她还有个祸乱后宫的嫡姊和被解职的爹,这般微妙的身分,根本不会有人想上门求亲的,九姊这个精明鬼怎么就看不透,硬是这般抬举她?

「横竖这酒楼的事,是我跟你姊夫都同意的,你看着办就是,要是短少了什么只管说一声,我让人去打理,你呢,就只能待在厨房,不准在外头抛头露面,知不?」柳九三申五令地嘱咐着。

柳芫乖顺地点着头,不忍心告诉她外头的残酷现状,反正等一段时日之后,九姊应该就会发现了,况且,有家酒楼让自己一展长才,倒也是挺有趣的。

「还有,要是得闲了,赶紧拟些菜单,对了,那道醍醐糕可以当招牌甜品。」「可是醍醐糕很费功夫。」那是她和九姊都爱吃她才肯做的,要是旁人想吃,她得考虑考虑。

「把价格定高就成了,那道醍醐糕肯定会吸引不少姑娘家。」

柳芫还没开口,却突地听到—「什么是醍醐糕?」

一道陌生的男音教柳芫侧眼望去,就见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桌边。男人有张异常俊美的面容,唇角笑意带着几分温煦,一身绣纹绿衫,俨然就像是桃花精下凡般,教人转不开眼。

「……书生,你怎么来了?」柳九脱口而出。

书生?先别说这人名字古怪,倒是九姊的嗓音怎么像是颤抖着?柳芫狐疑地望去,就见柳九刷白了脸,简直像是撞鬼了。

「九姊,这人是谁?」她轻声问,目光偷偷打量着男人,他也太放肆,不管他是谁,都不该如此踏进威镇侯夫人的书房里!

柳九经她这么一问,不由得狠抽了口气。「十三,你瞧得见他?」

柳芫秀眉微拢,心里狐疑着。什么意思,难道,她不该瞧见他?抑或者,他是个不该被一般人瞧见的……

「柳九,你何必说话吓自个儿妹子,难道她就不能瞧见我?」书生哧笑了声,双手扶着案缘,微微凑近柳九。「我知道你有些话想问我,但你这话要是说得太急,吓着了你妹子可不好了,是不?」

柳芫不语,静静地打量着他们,不动声色地思索着。

柳九咽了咽口水,乾笑道:「呿,你知道就好,这下破了我的梗,还有什么好玩的?十三,你先出去吧,书生是我的故友,说了这两天会拜访我,谁知道一声不响地进门,我待会好好地训他。」

「九姊,孤男寡女不宜共处一室。」柳芫淡声提醒着。

「是是是,我知道,可他……唉,你别担心,故友,他是我的故友,你就先到外头,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好。」

柳芫听完,乖顺地应了声便走出门,门外有两名嬷嬷看着门,一见她出来便低声招呼问安。

她不禁回头看了眼。那男人进门必定会遇到这两名嬷嬷,嬷嬷是不可能不禀报就放行的,可这两名嬷嬷彷似压根不知情,难道说那个男人是九姊还魂前相交的故友?

九姊的寝房外,入夜之后必定有侍卫站哨,她因觉得古怪而探问,威镇侯却道九姊回魂时身边曾跟着阴间鬼差,他差人站哨就是想藉着阳气来防鬼差抢了九姊的魂,而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威镇侯说的阴间鬼差吧?

书房里——

「书生,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家十三瞧得见你?」柳九压低嗓音质问。

这人,可不是普通人,他是阴间文判!阳间人看得见他时,便是死期已近,这是她刚回魂时几次经历确定的,可偏偏刚才十三瞧见了他,要她怎能不心急不担忧?想灭了他的心都有了。

书生瞅着她,低低笑着。「我说柳九,你何时胆子这么大了,见了我不惧不怕,一脸想将我挫骨扬灰样?」

「十三是我唯一的妹子,她要是出事……说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是怕惊动外头的人,她真是要拍桌质问了。 「呿,你担心什么?我以实体现形,任谁都瞧得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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