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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夏的日头,说毒嘛也还好,但要是站上一个时辰,任谁都会头昏眼花的。

「夫人,我再去问问好了。」陪着柳芫站在廊阶边的春喜低声问。

「不用了,人家存心整治我的,我就多晒一点,人家开心点,我的日子就好过点。」

柳芫无所谓地道。毕竟她以往待在柳家时,受尽嫡母各式各样的「训练」,眼前这么点程度……不过小菜一碟。「况且,日头像是不见了。」

「夫人,好像快下雨了,我闻见雨的味道了。」一旁、端着茶盘的枣儿低声说。

「是吗?」柳芫看了眼天色,似乎是真的。「春喜,回去拿三把伞来。」

「是。」

然而,就在春喜刚走没一会,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

「夫人,怎么办?」枣儿慌极了,怕茶盘上的糕点沾了雨水,更担心夫人淋到雨水,可偏偏她两手端着茶盘,只能瞎慌着。

柳芫微眯起眼,瞧守在屋外的大小丫鬟,一个个存心看她淋成落汤鸡,唉……该怎么办才好?她家那口子这几天为了尹三爷丢来的帐本,天天将商行的管事找来商议,似乎还没理出个头,而她这头节节收退,要不要干脆狠一点,把一个已经不掌事的老夫人给丢到一旁算了。

如果是姊姊们肯定会说,人家不会领你的情,既然都已经坏了情面,那就坏到底吧,没什么好稀罕的。

嗯……似乎应该这么做呀,她要是太忍让,人家会以为她是软柿子呢。

正忖着,突地听见——

「这是在做什么!没瞧见二夫人淋雨,一个个还杵在廊檐下不动?」

凌厉的斥喝声教柳芫蓦地回头,见是薛氏带着紫蕊走来。

「你傻呼呼地站在这儿淋雨做什么?」薛氏打着伞替她遮雨。

「呃……」柳芫干笑着。「反正天气也挺热的。」

薛氏见罗氏屋外的大小丫鬟一个个都使不动,干脆拉着柳芫先进花厅里避雨。

「没经婆母允许进花厅不妥吧。」柳芫低声道。

「也没非得要婆母允许才能进花厅,谁是掌权的人,这尹家真正继承的人又是谁,你到底弄清楚了没有。」薛氏边说边抽出手绢擦拭着她脸上的雨水。

说到这事,柳芫满怀歉意地垂着脸。「彩衣,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她对罗氏基本上是没有半点愧疚的,可是对彩衣就不同了,毕竟原本掌权的是尹二爷,如今却易了主,教她很难面对她。

「又不关你的事,谁都知道当初是婆母和三爷谋夺了二爷的权,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彩衣……」柳芫感动不已,她好久没遇见这么明事理的人了。赶忙对枣儿招着手,让她将茶盘搁在桌面,拉着薛氏尝着糕点配茶喝。

反正人家都不肯尝了,她就和彩衣一起吃光。

「让那家伙吃点苦头也好,现在他无权无势了,瞧他还能到外头花天酒地不。」薛氏哼了声,对尹安道没有一丝同情。

「那他会不会对你臭脸还是咒骂什么来着?」她俩走得近是尹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就怕尹安道会藉此斥责她。

「他臭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你生辰宴之前的几天,我瞧他天天臭着脸,眉头紧锁着,像是恼着又像是愁着,还听说偷偷熬了药吃呢。」

柳芫一听,随即意会,应是她给袁姨娘的药奏效了。她那药放得不重,一天吃一回,身子慢慢损坏,现在就算找大夫医治,恐怕得要一段时间才会有所起色,但如果是找她医治,就不用费太多时间。

「你在笑什么?」薛氏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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