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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弹击中之后,她的左耳血流不止,即便她死命压住,鲜血还是不断从指缝中渗出。

回到她的牢房之后,有个男人拿了抗生素和碘酒给她。

没有纱布、没有剪刀,当然也没有镜子。

那牢房里没有镜子,她看不见自己,不知道她的耳朵还剩多少,满手的血因为开始凝固变得有些浓稠,让触觉变得迟顿,让她的左耳摸起来就是一块破碎的烂肉。

在那个当下,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觉得恐惧。

枪声响起时,她以为她死定了,然后她觉得她一定是聋了,但那骷髅男走到她身边和她说话,她听不清,整个人像是被闷在水里,然后声音才开始传入耳里。

「你的男人以为你死了,被刚刚那枪打死了,没有人会费心来救一个死人,特别是那男人从一开始就只是在利用你接近海恩,查探我们。如果我是你,我会乖乖合作,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

她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有那么几秒完全反应不过来。

然后他起身走开,那两个男人想靠近她,她飞快跳了起来,张嘴开口说她自己会走。

她捣着疼痛的耳朵,自己走回那间牢房,在他们给她碘酒和抗生素之后,自己利用饮水清洗了染血的耳朵,再用碘酒消毒,为了避免感染,她吃了那颗抗生素。

他们要她活着,脑袋清醒的活着。

一个死掉的历史学家对他们没有半点用处。

除了抗生素和碘酒,那些人还给了她一副全新的眼镜。

她留在房间里的大白,让人割破翻开检查,里面的羽绒飞得到处都是,他们将它扔在地上,活像一只被宰杀后剥了皮的兔子。

她蹲下身来,捡拾那件变得万分扁平的大白,泪水蓦地掉了下来。

这外套是外婆在她去美国念书时送她的,她一直很小心的维护它,没想到竟然最后会被人这样破坏。

虽然它的毛都没了,感觉上就只剩外面那层薄薄的纤维,她还是哭着将它收折好,将那薄薄的布料收得小小一包,塞到裤子口袋里。

然后,有人送来了水和食物。

这一次,他们没再下药,当她冷静下来,一口一口的把它们吃完之后,骷髅男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平板电脑。

「海恩用电脑分析了所有的可能性,他失败了。」他冷冷的看着她,说:「现在,证明你比海恩更有活下去的价值。」

小满看着眼前那恐怖的男人,接过那台平板电脑。

萤幕上是一幅森林的卫星地图,她认得这个地方,是她找到的那个残缺座标。

忽然间,她确定她人在澳洲,就在这座标附近。

座标数字有缺,意思是这附近方圆一百多公里范围内都有可能,更糟的是,这一百多公里全是无人的荒郊野外、深山野岭,最近的城市离这里有几十公里远,那还是说如果她待着的这座水泥建筑是中心点的话,如果更偏深山,上百公里都有可能,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以为她来这里会有机会活下去。

地图被分成了九块,每一块上头都放着一个资料夹,她点开来看,发现里面全是照片,这座澳洲森林里的照片。

她快速的滑过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寻找所有的可能性,紧张让手心再次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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