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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真是这样子吗?”那城门郎还是有点怀疑。

刘次君又笑说:“瞧你担心的,真是辛苦了。我家里有些保健筋骨的好酒,等你有空时请让我招待招待吧。”看向其它卫士,又道:“最好大伙儿都一起来,西域的葡萄酒呢,保证是好酒。”

终于,城门郎被说服了。

刘次君送井上恭彦出城。临别前,他捉住恭彦的马辔道:“要留意时辰,这城门黄昏时就要关的。知道终南山怎么走吗?”指着路。“顺着这条笔直的天门街,约莫三十里尽头处就是了。好走得很,找不到路就问人。”

恭彦答应了,临去前,他感激地说:“多谢了,刘大哥。”刘次君笑着一挥手。“没什么。见到祝晶小弟时,记得帮我打声招呼。”

“一定。”

深夏的终南山上,树木蓊郁。

入山处是一个山谷?有小贩在此设摊,专卖过路人茶水和干粮。山中风光明媚处,座落着几簇道观庙宇,几缕轻烟与山岚缭绕,随风自在飘

飞。

入了山后,井上恭彦向行人打听吕家人的讯息。

隐约有人见过这一家三口曾在某时入山,往某方向而去。

循着那模棱两可的讯息,恭彦骑马山行,愈深入山林之中,人烟愈见稀少。

近午时,他停在一处林荫下喂马喝水时,蓦然回首一望,山脚下的长安城竟成了尺寸山水。

山林的静寂,使他格外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心意。根据邻居大婶说的,祝晶入山几日就会回来了,他大可不必特意走这一趟。更不用说,能否找到祝晶,本身就是个大问题。南山之大,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走遍,这绵延数州的群山,隐藏了太多的可能性。也许到头来他只是白忙一场。

可为何明知如此,他却依然执着地来了?

驱马往山中更深处走去,走到马儿无法行走的崎岖山径后,他牵着马匹继续步行。沿途曾见到一、两名樵夫与猎户,他停下打探方向,但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后半日,他迷了路,只好在山中生火夜宿,看望天上一轮明月皎洁似水,听山风吹拂过树林的声音。

清晨被山鸟唤醒后,他吃过简单的干粮,便整装上路。

面对着群山万壑,恭彦不止一次想对着那不知名的山群大声呼喊祝晶的名字,却都梗在喉中,成为吞咽不下的苦涩。

被萋萋芳草侵没的古道上,有野兽与人走过的踪迹。

他顺着那山中古道来到一处山头,时间已是近午。

山顶上有一间小草屋,半片围篱后头有几簇修竹,像是隐居者所居住的山屋。他近前想要叩门,但室内寂静无人。

屋后隐约传来模糊的笑语,他绕过竹篱,往屋后走去。见有人影掠过,正想呼声问路,那人已转过身来,捧在手上的野花登时零落满地。

“恭彦”隔着疏落的围篱,井上恭彦蓦地心头一热。尽管不算是走过千山万水,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中那股沉沉的忧虑顿时如轻烟般消逝。

“祝晶……”

“嗳,小公子,快来玩啊。”小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祝晶没回应她,他站在原地,看着满身风尘的井上恭彦,心里百转千迥,突然,他理解地问:“你特地来找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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