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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伯良在把家里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在一边古板地说:“好了,该睡了,客人们跟那个不相关的人慢走,我们主人家就不多送了。”

赵明悦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正要骂一骂傅伯良,却被正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傅井然给截了话,“妈,那我先走了,过几天回来看你。”

一屋子人被傅家两父子这一出给弄得愣在原地,钟离树摇着头、叹着气地看倔老头傅伯良。

他的妻子快手快脚地走去钟离玥身边,细声交代她,“小玥,你跟井然回去吧,别让他大过年的一个人过,真是心疼死人了。这几年来,过年的这几天都是他一个人待着,妈妈让阿玥把他带来咱们家,可是扯都扯不来。以前他身边没个人,没办法,现在你就好好陪陪他吧。哎,你们两个孩子,妈妈爱你们。”

钟离玥拍着她的手安慰,“妈,没事,我看着他呢。好了,妈,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的,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去吧,告诉井然小心开车,注意安全啊。”

钟离玥心里咯噔了一下,回头对妈妈笑了笑然后就快步跟在傅井然的脚步后头离开了傅家。

什么他小心开车注意安全啊,他驾照都没了,他要回家,她要是不载他的话,他只能走回去好吗。然而钟离玥只敢心里这么想,完全不敢把这话说出口,长辈们没一个知道傅井然的驾照被吊销了,他们这些知情的都帮他瞒着……哎,也不知道能瞒多久,纸包不住火啊,迟早要穿帮的。

两人走后,屋子里的气氛尴尬又僵硬,赵明悦实在憋不住了,推了傅伯良的手臂一把,“瞧你,大过年的还把儿子往外赶,你……哎!”

傅伯良理了理衣袖,抚平被赵明悦弄得有点皱的袖子,硬撑着执拗地说:“只有好孩子才能请回家来过夜。”

“你这食古不化的臭老头,都跟你解释多少遍井然的工作了,你就是不听。我……哎,我懒得理你。”赵明悦生气地一挥袖子离开客厅。

剩下的钟离树夫妇和钟离玦也回去了。

坐在桌子旁的傅井然发了则含蓄的安慰简后懒洋洋地起身,说了声:“早点睡吧。”径自回房间睡了。

剩傅伯良一个在客厅站了半晌,听着装饰架上钟表滴答滴答的响声,最后动作缓慢地转身把客厅的灯关掉,只剩走廊上晕黄的灯光独自支撑寂寞的黑夜,为他照亮回卧室的路,也照出了他脊梁微弓的年老影子。

因着先前傅伯良的逐客,一路上钟离玥话都没敢多说,她深知傅井然并不是说说话、聊聊天就能转移注意力的人,他遇上难过的事,常规的处理方法就是让他冷静,然后让他自个想通,或者他自个想出能让他自己转移注意力的事,别人说再多、做再多,于他而言都是白搭。于是这一路一直到他们进了屋、把门关上,钟离玥都没惹他。

钟离玥正要往客房走,却被傅井然从后头揽住腰,呼吸温温热热地洒在钟离玥的耳边,“怎么都不说话,怕我迁怒向你发脾气?”

“没有。”

“哎,我心里的确有些不好受,说我一点也没被我爸的话影响到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么多年来,每年都有这么一出的。我从前是沮丧得不想说话,然后告诉自己,我没输,不需要改变,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现在我心里不舒服,肯定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些郁闷,但也不用在心里放着。”

傅井然说着就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小玥,你作好心理准备了吗,你跟着我,以后我爸对你的态度可能也好不到哪去,文人墨客的矫情,他可是继承得一点都没落下。”

“那我要是跟你说,我没办法作好心理准备,你会就这样离我远远的吗?”

傅井然立刻变脸,“你想都别想。”他知道钟离玥只是在跟他开玩笑,可心底还是有一丝慌乱、紧张破土而出。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他恨不得立刻把她整个人吞进肚子里,再加上之前就被她撩得心痒难耐,他现在只想把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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