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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莼美将整个碗捧至他面前,笑盈盈地望着他。“这就当是我的谢礼。”

胡裕文小心捧着,闻一闻,尝一口,豆腐润滑,煎蛋皮脆,淌出柔软蛋液。

他再尝一口饭菜,瞬间肚腹暖,心也融化,不禁竖起大拇指。

“比那碗烂面强吧?”夏莼美笑咪咪地道。

“这是猫的报恩吗?”胡裕文心花怒放。“喝杯茶再走?”

说着他放下碗,找茶包,备茶杯。

夏莼美美接手,赶他去吃饭。“别让饭菜冷了,我自己来,你快吃。”

她自己动手冲茶,胡裕文站在她身后,也无心吃饭了。

他看她扭开水龙头,顺手就把炒菜锅洗好,随即又把炉子擦干净,然后将茶冲好,还把流理台一并清理了。

胡裕文静静审视着,这一连串动作是那样流畅自然。夏小姐身穿黄色毛衣、蓝色牛仔裤,背影温润柔美,不像住在附近的年轻小姐或上了年纪的婆婆妈妈,那群女人面对他时,该羞的羞,或紧张或结巴,有的语无伦次,有的刻意扮娇或耍矜持。

夏小姐好相处,又勤奋,看她做事可想而知还是个有责任感的女子。

胡裕文越看越心动,而且她煮的饭菜太好吃了,烹饪时的专注姿态也很美。惨了,他感觉自己坠入情网。

凄冷孤夜,一碗热腾腾的饭菜就足够让他下了决定,认定她是可以一起过生活的女人,如果他要结婚,就要选择她这样的好女孩。

***

天露鱼肚白,夏莼美和胡裕文移到外厅说话,就着书桌,他吃饭,她喝茶。上方山城囤积的雨水从高处沟渠缓缓淌下,如溪流般潺潺;屋檐的积水或滴砖墙或打树梢,各种滴答声就像是一场交响乐。

“你怎么会怀疑张峻赫?”胡裕文好奇地问。

夏莼美将自己观察到的告诉他。

听完她的分析,胡裕文道:“不只是你怀疑张峻赫,连我那爱猫的助理也认定是他。但就算是,没证据也抓不了,抓到也不会重判,更不会立刻抓进去关。所以就算有人看到或知道他是凶手,也没人敢检举,都怕惹麻烦会被报复。”

“如果他真是凶手,只要被我看到或找到证据,我一定会揭发他。”夏莼美道:“妞妞以前就是受虐猫,它的眼睛和脚就是被前主人打坏的,这事我忍不了。”

“不如跟我一起抓凶手?”胡裕文拿出手机。“加入我成立的脸书社团,不公开的。”

“什么社团?”夏莼美凑近看。

“‘狸友社’。”胡裕文点开脸书。“‘狸’是古代猫咪的称呼。这是我发起的秘密社团,我跟你一样想抓凶手,社员都是基隆的爱猫族,靠警察查案太慢了,我们在这里分享线索,希望早日逮到凶手。”

真有心啊!夏莼美佩服。

“在张峻赫家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胡裕文又问。

“他家太暗了,而且我当时太紧张,根本没看清楚,不过我就住在他家后方,跟他的住处只隔一个后院。”

早期的山城沿坡度盖出“非”字型小社区,中间是石阶小径,左右两边是一排又一排的住家,有的是一层平房,有的盖成并排的二楼透天厝。夏莼美就住在右边上排底间,张峻赫则在她下排最底间,两家中间隔着一条小走廊,夏莼美家的大门就对着他破烂的后院。

“以后我会多留意,有什么新发现就到社团跟你们分享。”夏莼美道。

“你要注意安全,这类犯人心理多半有问题,虽然希望赶快逮到凶手,但安全至上。”说完,他忽然压低声音。“有注意到张峻赫的右脸吗?”

“他右脸怎么了?”

“下次要是遇见了,你可以注意看,虽然不明显,但他右脸有一道浅浅的疤。你搬来不久不知道,听老一辈的人说,张峻赫是弃婴,刚出生就被扔在附近的消防通道,脸上的伤就是被野猫啃的,童年创伤加上差点被猫吃掉,因此心中留下阴影——”

夏杂美惊讶,虽然可怜,但……但也不能杀猫出气啊!

天亮之后,夏莼美告辞,胡裕文坚持送她回家。

虽然一夜未眠,但他精神奕奕,他们并肩往山城上走,两排梧桐树枝叶摆荡。他看夏莼美一路将爱猫抱紧紧,又是逗弄又是亲,心里好羡慕。

往后他该怎么继续和夏小姐见面?他不曾追过女人,因此困窘又紧张,心跳极快,只是还没想到办法,已经抵达她家门外。

“那么,晚安喽。”夏莼美道。

“唔。”

“还是该说早安?”她笑。

“是啊……是早上了。”

“你也快回家休息吧!” 见她转身要开门,胡裕文忙道:“还是我们去吃早餐?我知道附近有家早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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