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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新娘子桃腮微晕,几不可察地一点头。

拜完了天地又转身,改拜高堂。

“叩谢亲恩,拜--”

郭敬文已经笑得看不见眼睛,笑呵呵地直道“很好,很好,良婿佳女,永结同心。”

“夫妻对拜……”

红烛高燃,喜字帖双,一旁观礼的众人笑逐颜开,一个个喜色盈眼,等着开席喝杯喜酒,就在这时——

“等一下,她是由婚约在身的人,拜不得。”那一身红艳……好刺眼。

突如其然一声高喊,正面相对,正要弯腰互拜的新人忽地停住,同时侧身,禄至微微往前一步,半侧身挡住身侧的新娘子,将她置于身后。

红巾覆面的汤负心听出来是谁,她低垂着水眸,看着绣红苗绿的红绣鞋,不做声地敛下眉,纤指攥着嫁衣袖口,一拧一拧地拧出凌乱褶皱。

“这位兄台若是来喝杯水酒,请入席,拙荆与我必诚心款待。”禄至温雅笑容如旧,煦煦若阳。

上官错面色惨淡,语气冷沉,“阁下拜错堂了,汤府千金乃我换过庚帖的未婚妻,请你将她还给我。”

闻言,禄至未动怒,扬唇一笑,“即便我能让,但你能娶吗?既是无缘,何来纠缠,我令身在此,便是她夫君,夫妻情分已定,怕是难割爱。”

夫妻情分已定,怕是难割爱,怕是难割爱……汤负心眼眶一热,松开紧拧的红衣,盈亮水眸尽是动容。

“我能娶,只要你不挡路,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早就系上红线。”他怎么能将心爱女子拱手让人,那是在割他的心,刨他的肉,将他撕扯粉碎。

上官错恋慕地看向身着嫁衣的人儿,眼中晃动的是令人心痛的红。

“那么大红花轿呢?媒人笙鼓又在何处,一人前来的你又问过爹娘吗?他们可曾同意你此时言行?”他来的太迟了,指间姻缘线已断。

“……我不退婚,谁也勉强不了我,心儿,你知晓我对你的心意,我心里自始自终只有你一人,你别放开我的手好吗?”他心痛地取出青玉蝴蝶璧,成对的,他们当初订亲的信物。

汤负心依旧不语。

“兄台心意难能可贵,在下替拙荆谢过你的浓情厚意,从此天涯海角各占一方,望自珍重,莫要纠结往事。”

禄至的云淡风轻令为情所苦的上官错愤怒得红了眼,他愤然地一吼,“我要听心儿亲口对我说,你不是她,无权替我们决定任何事!”

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禄至头一低,“娘子,你可有话语欲诉诸故人?”

上官错提着心,两眼赤红,他握紧青玉蝴蝶璧,等待那一声熟悉的软嫩嗓音,但他等到的却是--

“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竟是无话可说,“心儿,你好狠的心,我用满腔的热血换来你一句无话可说,你当真心狠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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