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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高直正一边聆听一边保持平静表情的侧脸,她突然想到“会叫的狗不会咬人”这句老生常谈。

换句话说,不会叫的狗……她连忙打住这番联想,扬起因为思索而垂下的双睫,正好对上高直正端详的视线。

“咳咳……总之,我和冠之少爷现在交往得很顺利,伯伯,你就不必担心了。”因为撒谎,高碧玉很努力的美化她与王冠之的故事,将他们说成一对不吵不相爱的欢喜冤家,目前正谈着一场吵吵闹闹又甜甜蜜蜜的恋爱。

听完她所下的结论,高直正沉默半晌,才徐徐的叹口气,“女孩子长大了,果然一心只向着自己的男朋友。”

“伯伯!”尴尬的火焰烧得她整张小脸红透滚烫。

“难道我说错了?”高直正假装一本正经,继续说出让她更为尴尬的话,“小时候的碧玉,总是跟在伯伯的身边,满屋子转,但现在应该是跟在冠之少爷的身边打转吧?”

“伯伯!”高碧玉发出女孩子家特有的娇嗔,而且还举起双手捧住脸颊,像是要遏止高温的焚烧。

看着侄女这无法掩饰的娇态,高直正总算是稍稍放下心。

他当然知道她支支吾吾说出的故事漏洞百出,而且有很多让人纳闷、怀疑的地方,所以故意说了那些感叹的话,就是想试探她的直接反应。

最后,让他真正放下心的,当然不是她说的恋爱故事,而是她满脸通红,诚实而毫不保留的反应,那的的确确是恋爱中的小女人的反应。

若有所思的,高直正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病房外一阵脚步声却引起两人的注意。

“冠之?”高碧玉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没错,即使还没真正看见人影,她也凭直觉就知道那大踏步行经门口的人就是王冠之。

“伯伯,我……”她下意识的想追出来,又不免尴尬的介意高直正的表态。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高直正挥挥手,“去吧!或许冠之少爷和老爷谈得不甚愉快,你要好好的安抚少爷。”

“嗯,伯伯,那我先走了。”高碧玉旋风一般冲出房间,快得让高直正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开列到一半的购物清单。

唉,算了,他这个老人家就别那么不识相,还是下次再去采买吧!

“冠之……等一下……”不敢在医院的走廊上放声呼喊前面愈走愈快的男人,高碧玉只好努力的练脚力,小跑步跟上。

这对她而言,可是颇为吃力的工作呢!毕竟王冠之人高腿长,他迈一步,她就得跑三步,他再迈一步,她只好再跑三步……

突然,他停下脚步,迅速转身。

“噢!”她迎头撞上去,本能的伸手揉了揉撞得不轻的鼻粱,委屈的看着他。

“抱歉。”

她本来是想顺势撒娇的,但是发现他的神情难看沉重,马上变得紧张,关切的问:“怎么了吗?是老爷说了些什么吗?”

也不能怪她马上朝父子失和、恶言相向的局面联想,实在是因为先前这对父子的互动表现不佳,让她不得不朝这个方向推测。

心思飞转,高碧玉挽着王冠之的手臂,走向医院开放性大厅的某个角落。

这个角落摆了几个盆栽,茂密的枝叶给予盆栽旁的沙发恰当的隐密性,相当适合人们坐在这里休息、谈话。

一在沙发上坐下,她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揉抚着他的头,“不哭,我疼你。”

王冠之总算从她一连串的摆布中回过神来,直瞅着她,“我并没有哭。”

“你每次呀,”她的另一只手贴向他的胸膛,感受心脏的跳动,轻柔感性的说:“只肯哭在这里。” 他神情一凛,不由得想起在母亲忌日的当晚,她也跟他说过相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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